“都是他們在喝,我沒喝多。”牧名的聲音如往常一樣平靜中帶著幾分輕快。
陸瑤看著前方擁堵的通,放緩了速度,隨意的問道:“你是本地人嗎?”
這麽一問,才想起好像對他的事還一點都不了解。
牧名幾乎於黑暗的眸子閃過一極細的,轉眸看向,平靜的答,“不是,我家在臨城,離這邊也不遠,畢業後,我就直接來這邊找工作了。”
“哦,家裏父母也都在那邊?”
車裏忽然陷了安靜。
陸瑤一怔,下意識的看向他,但夜下,車線很暗,本看不清他的表,“怎麽了?”
“我沒有父親,隻有一個母親。”他忽然看向一笑。
陸瑤對上那個笑容,心口猛然一,莫名的,覺脊背一寒,手一抖,方向盤差點偏了。
穩住後,急忙道歉,“對,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牧名仿佛沒有察覺到的異樣,目轉向前方,語氣很是平淡的道:“沒事的,我是單親家庭,從小就沒父親,也沒見過父親,都習慣了而已。”
陸瑤沒想到他平時那麽活潑的子竟然是在這種環境下生長的,但似乎又不讓人覺得奇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即便是也有很多不為人知的。
一向不怎麽會安人,隻能淺淺一笑,“你這麽大了,又這麽努力,以後一定會更好的,你還有母親呀。”
話音剛落昏暗中就傳出一道幽涼低緩的聲音,“我母親也不在了。”
“……”
“啊!”
陸瑤一驚,手中一個失控,車子忽然直直的朝著一旁的防護欄撞去,好在反應及時,迅速的握著方向盤打了一個轉,車頭極快的拐了個彎才沒有撞上去,嚇得一腳踩了剎車。
子由於慣狠狠向前衝了一下才停下,不過幾秒間的變故,臉已經變得邊慘白,呼吸急促,猛然的側臉看向牧名,“抱歉,我沒掌控好方向,你沒事吧?”
牧名臉像是什麽波也沒有,眼神靜靜的看了幾秒,輕笑,“我沒事,抱歉,剛才是我嚇著你了。”
陸瑤還在輕輕著,五指攥方向盤,掌心都是漉漉的汗水,心裏湧出的那覺很是不舒服,又說不上來是什麽,但的確是被嚇著了,分不清是因為他剛才的聲音,還是話裏的容。
“瑤姐,要不我來開吧?”牧名看著道。
“不,不用了,你喝酒了。”陸瑤還沒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倒車,回到軌道繼續向前行駛。
隻是這次,分為的小心,一雙眼睛一瞬不轉的看著前方,再也不敢轉移注意力。
“其實,我母親半年前才剛去世。”牧名低低淡淡的出聲,繼續剛才的話題。
陸瑤一怔,心底的那異樣再次湧出來,莫名的覺心慌和驚恐,不知道是不是還沒從剛才車子失控中走出來,但又不能打斷他,或許他隻是喝多了,想跟訴一訴心事。
擰了一下眉,小心的開著車,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當時還在學校嗎?”
單親家庭,陪著自己二十多年的唯一親人也去世,這的確是讓人難以接的打擊,何況他還那麽小,大概在心裏憋了很久而無法抒發出來。
“嗯,剛好在準備畢業的事。”
陸瑤有些細微的心疼,抿在腦中組織了下如何安他的語言,還沒出口,就聽到他忽然平靜而清冷的道:“瑤姐,你知道是怎麽死的嗎?”
“……”陸瑤雖然一直看著前方,但能清晰的覺到他強烈的視線,心莫名的又開始慌了,表都開始僵,“阿,阿姨……怎麽了?”
前方不停的駛來車輛,明亮的車燈,過擋風玻璃,一閃一熄之間,照在各自的臉上。
一個微有些蒼白,一個冷漠的詭譎。
但陸瑤沒扭頭也沒看見,隻是在一道刺耳的鳴笛聲中清晰的聽到耳邊男人的聲音。
“自殺了。”
陸瑤心頭重重一震,莫名的覺如墜冰窖,四肢發寒。
覺車的氣氛抑的像是有一雙手在掐著的脖子,讓無法呼吸,想安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頃刻間,忽然扭頭過去,像是什麽也沒聽到的問,“是這個路口嗎?”
牧名淡淡收回視線看向前方,“不是,下一個路口就到了。”
“嗯,那馬上就到了。”
出一笑,轉瞬移開視線,無聲息的加快了速度。
不到兩分鍾,車子停在了一個路口,牧名主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
陸瑤眼神微閃,不知哪裏來的衝,忽然按住他的肩膀,認真而低緩的道:“你還有很多路要走,什麽都別多想,挫折和艱難都會過去,隻要你努力,終會得到你想要的生活……也能讓安息。”
牧名子微微一僵,隨後回過頭對溫一笑,“瑤姐,你放心,我會得到我想要的……你也是,什麽都別多想,我剛才說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早點回去休息吧。”
“……嗯,那我走了,你喝點熱水醒醒酒再睡,不然明天早晨頭會痛。”
陸瑤說完,就踩下油門向前駛了出去。
駛出去一段距離,又將車子緩緩靠邊停下,閉上眼捂著口輕輕息著。
不明白,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到別人的傷心事首先應該就是安,為什麽會心慌的想要逃跑?聽到他母親自殺,甚至不敢往下多問一句……而且,剛才的牧名真的讓覺好陌生。
低頭按著眉心,腦中一片。
不知是不是那天被人掐著脖子嚇了一次,再加上最近有些累,整個人總是恍恍惚惚的。
就在此時,昏暗死寂的車,旁邊的手機忽然亮起屏幕,接著傳出急促的震聲。
猝不及防,陸瑤的心髒差點被嚇了出來,抬起頭表蒼白又驚恐,看到是手機才微鬆了口氣,有些狼狽的把頭發到耳後,拿起手機按下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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