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滿載而歸,帶著後面滿滿兩車的財帛回家，可謂是收穫不菲。東西一府,眾人都得知是聖上賜的,立時高興了起來，連陸夫人的臉上也有了笑意。

「真是個有福氣的孩子，這歪打正著也能救著聖上，好好好……」陸夫人連說了三個好,足以證明的喜悅。

阿媛規規矩矩地站在面前，保持謙虛的微笑。

陸斐坐在一旁喝茶,眉眼掃過，似乎在嘲笑太能裝乖。

「子明，你還有公事就去忙吧,我和阿媛有幾句話要說。」陸夫人道。

陸斐放下茶杯,道：「好，你們先聊。」

阿媛不自覺地了兩側的擺，沒由來的有些張。對陸夫人的畏懼,一方面大概是因為是陸斐的母親,只能敬著尊著,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之前陸夫人在清水村的時候待不錯,阿媛心底明白並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婦人,所以也不敢輕視於。

陸斐大步離開,似乎完全放心這對準婆媳的單獨相。

「坐。」陸夫人往後一退,坐在椅子上,抬手也給阿媛指了一個位置。

阿媛點頭道謝,乖乖走過去坐好。

「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和子明的婚事我不再反對，但作為陸家的宗婦長媳，你還有很多要學的東西。」陸夫人沒有半句廢話，直主題。

阿媛寵若驚，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得到了陸夫人的認可：「夫人……」

「你別忙著謝我，這是對我兒子的妥協，不是你。」陸夫人臉上的表似笑非笑。

阿媛頓時尷尬，囁嚅了一番：「雖說如此，阿媛還是要多謝夫人的全。」

「以子明今時今日的地位，說實在的，就連公主也娶得。」陸夫人不慌不忙的說道，「再不濟，這長安城的貴也不，隨便拎出一個就是世家大族，這樣的岳家想來於子明日後的仕途也更有幫助。」

見阿媛神有些難為，陸夫人話鋒一轉，道：「不過，與世族聯姻也未必是好事。子明與我曾長談半宿，道明了如今的局勢。以他大司馬的份地位，再找一個旗鼓相當的岳家，這未免對……上面有些威脅了。」陸夫人手指了指天上，意思不言而喻。

聖上的確倚重陸斐，但這正是因為他事不偏不倚，不涉黨爭只做純臣的緣故。若他再找一個實力雄厚的岳家，無論聖上多麼信任與他，時間一長，也會疑心他是否有一家獨大威脅皇權的嫌疑。為了讓聖上寬心，也為了表明他不結黨營私的態度，陸斐的岳家，最好是在朝政上沒有那麼大影響力的家族，數清貴的文更佳。

「既然出不再重要了，我也想了，為何不全他的一片癡心？」陸夫人看向阿媛，「我看著他長大的，知曉他從來沒有如此得到一件東西，到失去后的那些日子錐心刺骨般的煎熬，讓旁觀者看著也難。」

陸斐於的意，從陸夫人的口裡說來似乎更讓人容。

阿媛紅了眼眶，雙手絞在了一塊兒。

「我也想明白了，既然你們註定要在一起，那我攔與不攔意義都不大了。只要子明過得快活，忍一個不是世家出的你，我還是做得到的。」

陸夫人的話雖然刺耳，卻是一片慈母心腸在作怪。為了陸斐，能妥協的不能妥協的，都妥協了，只唯願他此生歡樂，萬事無憂。至於阿媛能得到的承認，也是因為之前的基礎打得牢，若是一個囂張跋扈且不敬長輩的人，縱然陸斐再，陸夫人也定是寸步不讓的。

阿媛起，正正經經地朝著陸夫人磕了一頭。一切盡在不言中，雖然曾經拆散過和陸斐，但那時自己都心意未定，如何會安心待在他邊？這怪不了陸夫人，只怪當時緣分未到。

「起來吧，都是一家人也別不的就磕頭下跪。」陸夫人角銜著一抹笑意，「既然咱們說開了，你們倆的婚事也可以辦起來了，你和子明的年紀也不小了，不知道生育方面是否有影響……」

阿媛正準備起，聽聞此話，一個踉蹌差點兒又給跪了。

只是不等陸夫人做主給他們辦婚事，這先機被聖上搶了去。次日一早，一道聖旨突然降臨大司馬府，聖上親自賜婚，做主將阿媛許配給了陸斐。

「大司馬，恭喜恭喜。」高侍親自來傳旨，念完旨意上前祝賀。

陸斐起接過聖旨，笑著道：「勞駕高侍一大早跑來傳旨了，府中備有清粥小菜，不如和咱們一道用早膳吧？」

「多謝大司馬好意，奴家還要回宮復旨，不敢久留，請大司馬見諒。」高侍笑著婉拒。

「高侍暫緩一步，待我回屋換裳后攜人一道進宮謝恩。」

「大司馬留步，聖上專門囑咐了二位不必進宮謝恩，只待大喜之日備上一杯喜酒就足夠了。」高侍抬手阻止陸斐。

陸斐愣了一下，而後朝皇宮的方向深深一鞠，站在他後全程陷在雲里霧裡的阿媛也跟著鞠躬。

「聖上隆恩，子明難以為報。」

高侍走了，周圍的人也被陸夫人帶走了，此時就只剩陸斐和阿媛兩人。

陸斐倒了兩杯茶，自己端了一杯，另一杯推給了阿媛。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阿媛坐在椅子上，有些發抖。

「八九不離十。」陸斐啄了一口茶放下，「不過我也沒料想到旨意來得這麼快，還以為要多費些功夫才行。」

這樣看來，昨天聖上也是逗了一回，故意要看的態度了。阿媛了，看著陸斐，幾乎懷疑他不是人……怎麼什麼都能算到！

「給我過來，你那是什麼眼神。」陸斐瞇眼。

阿媛咽了咽口水：「是崇拜，崇拜……」

陸斐哼了一聲，甩了甩袖：「我要更。」

阿媛沒。

「更。」他又加重喊了一聲。

「哦哦。」這才反應過來，趕上前給他寬解帶。

陸斐展雙手閉著眼，由著上下忙活，心舒暢。

「大爺，你抬一下手啊。」

「哎呀，這扣子好難解……」

「子要不要換？」

阿媛忙前忙后就像個小媳婦兒，完全沒覺得吃虧或者不滿，心裡想的是反正他白天逞的這些能晚上都要還回來，沒什麼好抱怨的。

果然，夜間時分，他又一次氣吁吁地倒在上，渾滾燙。

阿媛攤在他的下，臉上雖然也帶著一片紅，但總比他要得些。

「就把婚期定在下個月吧。」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阿媛搖頭不同意。

他掐著但腰，惡狠狠的道：「死丫頭，你是不是憋著壞心想看我笑話來著？」骨子裡，他還是那個喜歡用惡言惡語來對表達緒的傢伙。

「當然不是，你定的時間這麼著急我……來不及綉嫁的。」有些害的說道。

「來得及，我找十幾個綉娘一起綉。」

阿媛還是搖頭：「我要自己綉。」

「自己綉？」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彷彿想拿把鎚子敲開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一生只有一次，我要自己綉嫁。」眉眼彎彎，見他神不虞似乎不想同意，立刻抬手抱住了他的腰，往他口的地方蹭了蹭，「陸斐，我就嫁給你一次，這樣的機會留給我自己好不好？」

陸斐：「……」

話都說到這樣的地步了，他還能怎麼辦？

「好，自己綉。」他點頭批準。

歡呼一聲，將腦袋湊到他的頸窩，悄悄地講一個吻落在了他的腦後。

「但有一點……」他手拎開。

「什麼？」眼睛亮晶晶的問道。

「你確定不是為了看我笑話故意這般說的？」陸斐狐疑的看，總覺得最近越來越明，像只快修鍊得道的小狐貍。

「你想哪裡去了，當然不是了。」臉紅撲撲的，睫一一的，有些的否認。

陸斐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定在臉上沒見到異樣的神才放下心來抱住。

阿媛眼神一閃一閃，唔……其實也不算故意啦，就是每次看到他一臉憋屈又不敢對下手的樣子倒是好玩兒的。

此時，陸斐啃了一口的脖子，拉回了走遠的思緒。

「我雖然答應了，但給你的時間最多兩個月。」他舌頭一卷，不客氣地在脖子上留下一個紅痕。

「那超時了怎麼辦？」有些擔憂的問道。

陸斐挑一笑，抬手上的臉蛋兒，溫的道：「那還能怎麼辦……」

看著他的眼睛，疑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溫的陸斐，他看起來好俊呀……

「超過一天，我就把你在這張床上辦了。」他的指腹落在的珠上，輕輕按下去，曖昧又挑逗，「到時候天皇老子也阻止不了。

阿媛：「……」

溫散去，惡狼歸來。

……

「阿媛姐！」

早晨天氣好，阿媛正在曬裳，轉頭看到小樂邁過了門檻朝自己走來。

「小樂啊。」阿媛笑著拍了拍掛著的裳，走上前去，「怎麼有空來找我？」

「你都不來看我，我只有來找你了啊。」小樂撅著說道。

阿媛笑了笑：」誰看誰都一樣，外面曬，咱們進屋喝杯茶吧。」

小樂隨阿媛進屋，阿媛給到了一杯茶水：「小心點兒，剛沏的估計還有點兒燙。」

「嗯，好香啊……」小樂捧著茶杯深吸了一口，笑著道，「阿媛姐這裡的茶葉果然是最好的。」

阿媛扯了扯角，當作沒聽懂的弦外之音。

「阿媛姐，你和老爺這麼大的事怎麼我一點兒都沒聽說啊。」小樂搬著板凳湊近了，小聲說道，「我還以為咱們是姐妹呢，你也瞞得太嚴實了吧。」

「我瞞了嗎？你們不一早就知道嘛。」阿媛笑著，半真半假的說道。

「們那是說，我一貫都不當真的。」小樂嚴肅了一張臉蛋兒，道，「只要不是你親口承認的，我都不信。」

若不是小樂的面孔早已被陸斐拆穿，可能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個心眼兒極好的異妹妹了。

阿媛揚，舉起茶杯：「好，是我的錯，我以茶代酒，給小樂妹妹謝罪了。」

「謝罪就算了，我就是難過你不把我當作好妹妹了……」小樂手，擋下了的酒杯，「明明以前咱們才是最要好的……」

「現在也是啊。」

「是嗎？」小樂抬頭看。

阿媛點頭：「是啊。」

「那……你會讓我當你的陪嫁丫鬟嗎？」小樂小心翼翼地問出來。

「後院里的人都在聊這件事，聽說你要從府外出嫁，到時候一定會有幾個僕人跟你一塊兒進府……」小樂忐忑的看著，似乎害怕不滿。

「你想要做我的娘家人？」阿媛問。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好妹妹？」小樂手握住阿媛的，雙眼有些泛紅，「我就想看著你出嫁，就像我親姐姐一樣。」

小樂心裡自然是忐忑不已的，從聽說聖旨賜下了這門婚，便開始醞釀起這個主意。大司馬夫人，一品誥命，如果能為阿媛的侍，那接近自己的目的也就更容易了一些。只是如此直白地提出來，也擔心在阿媛這裡暴自己的份，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得不償失了。可太大，不得不試一試。

「當然可以。」阿媛回握的手，面同樣容，似乎很是懷，「咱們是風風雨雨一起走過來的，什麼苦都一起吃了，沒道理我的大喜日子沒有你在場啊。」

「阿媛姐……」小樂面激。

「傻丫頭，我定不會忘記你的。」阿媛手，小樂立刻地傾向前抱住了。

你是埋在陸斐邊的暗線，一日不將你拔除，我豈有一日的安穩覺可睡？

來吧來吧，離得越近馬腳越多，端看最後鹿死誰手了。

阿媛抱著，角浮現出了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