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隊伍歸時長了很多,楚府將傅珩的聘禮盡數添了嫁妝,加上楚府原本為楚婈準備的,一眼不到盡頭,十裏紅妝也不過如此。
到了攝政王府,鞭炮聲歡呼聲不絕於耳,在一片熱鬧和祝賀聲中,傅珩小心翼翼的牽著楚婈緩緩步王府。
“新人到!”
禮聲音嘹亮,尾音拖長,帶著濃濃的喜慶。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畢,隨著禮的一聲送房,外頭煙花突起,一個一個炸開在空中,絢爛至極,裏頭祝福聲好聲不斷,熱鬧的氣氛瞬間烘托至巔峰。
傅珩牽著楚婈走向新房,九曲長廊上掛滿了大紅的燈籠與紅綢,地上是步步生蓮的地毯,一對新人置其中,妙絕倫。
傅珩想,這應該是他人生中最高興最驕傲的一天了。
高興於娶得心上人,驕傲於娶得心上人。
大紅的蓋頭下,楚婈的角始終微微上揚。
親了,真好,嫁給了傅珩,真好。
自問不是貪心之人,可在這一刻貪的太多。
貪傅珩的餘生,貪能與傅珩生下一兒半。
可貪終歸是貪,如今隻願老天厚待些許,多給點日子罷。
這條路好像很長,又好像很短,喜嬤嬤的聲音拉回了二人各自的思緒。
傅珩輕輕了楚婈的手,“婈兒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攝政王溫纏綿的聲音將在一旁伺候的王府下人驚的不輕,他們王爺慣來來是清冷疏離的,除了同原侍衛與那隻貓兒外,何曾對人過半分溫。
眾人不敢抬頭去看,心裏對楚婈又多了幾分尊重。
看來傳言果真不假,他們這位攝政王妃是王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傅珩離開後,楚婈在清和雁和的攙扶下走向床榻。
才剛坐下,楚婈便皺了皺眉眉頭,隻片刻便又恢複如初。
清和察覺到楚婈一刻的僵,下意識朝床上看了眼,頓時便心領神會,無聲抿了抿,裝作彎腰為楚婈整理,將被楚婈坐著的幾顆棗子桂圓開。
喜嬤嬤自是瞧見了,但這也並不是什麽不合規矩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ωWW.メ伍2⓪メS.С○м҈
夜逐漸降臨,王府中依舊是歡聲笑語不斷,到是飲酒作樂的,還有些在劃拳。
而傅珩被李徵纏著,遲遲不了。
“王叔可真是有福之人,能娶得王嬸嬸簡直是三生有幸。”
“讓本殿下好生羨慕啊。”
李徵醉的一塌糊塗,扯著傅珩的袖不肯鬆手。
“王叔一定要待王嬸嬸好啊。”
傅珩覺得,他對李徵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今日,若是換了旁人他早就了手,不對,旁人本靠近不了他。
“殿下,您喝醉了。”
“是啊殿下,跟奴才回宮吧。”
李徵畢竟是尊貴的太孫殿下,王府的下人不敢上前,推來推去隻有原青巒尚能與紙硯一同相勸。
“不!本殿下沒醉!”
李徵一手推開紙硯,一手拽住傅珩,“王叔你知道的,可是本殿下當初一眼就看中的姑娘,雖然那時隻瞧見了背影,但在楚府本殿下一眼就認出了。”
傅珩挑眉,好整以暇的看著耍酒瘋的人,“所以呢。”
“所以王叔要好好待啊。”
李徵雙頰泛著不尋常的紅,醉眼朦朧下,他仿若隻是個涉世不深的單純年。
“本殿下不跟王叔搶,是因為本殿下覺得,這天底下除了再沒人配得上王叔!”
傅珩清冷的眸子裏多了一若若現的和。
“還有,你們王嬸嬸盡管放心,有本殿下在沒人敢跟搶王叔,來一個本殿下就打走一個!”
“王嬸嬸肯定不知道,這些天有不的貴想來打擾王嬸嬸,都是本殿下給攔下來的,嘿嘿,本殿下厲害吧。”
李徵瞇起眼,笑的一臉自豪。
紙硯隻覺眼皮子狂跳,主子還真是醉的狠了,怎什麽話都敢在攝政王麵前說。
放眼天下敢在傅珩跟前說看上了他的人的人,除了初生牛犢不怕虎喜歡纏著攝政王的太孫殿下,也沒旁人了。
傅珩自然不會跟一個醉鬼計較,他朝原青巒看了眼,了眉心道,“將人送回去!”
他雖不怕與他李徵繼續糾纏,但卻不想婈兒等的太久。
原青巒應了聲是後,朝李徵躬道,“殿下,得罪了。”
李徵皺眉,“得罪?你為何要得罪本殿下,你不能得罪本殿...”
“喂!原青巒你做什麽!”
“你敢本殿下,哎!你還本殿下屁!”
紙硯目瞪口呆的瞧著原青巒將自家殿下抗在肩上,“這.這這這...”
“這什麽這,還不跟上!”傅珩瞥了紙硯一眼,冷聲道。
紙硯渾一個激靈,忙追了上去,心裏卻在嘀咕,王爺翻臉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不過,主子的真心也算沒白費,攝政王對主子與旁人到底是不同的。
“紙硯死哪兒去了,還不來救本殿下!”
“救命啦,有人要搶劫本殿下!”
原青巒輕嗤了聲,搶劫他做什麽,是搶回去當祖宗供著?
“喂原青巒你什麽態度啊!”
“原青巒你簡直大膽,還不放開本殿下...”
“哎哎哎,別本殿下屁!”
原青巒被吵得頭疼,深吸一口氣,頗有些無奈,“殿下慎言,原某不敢逾越。”
而後還是沒忍住道,“殿下若再扯原某頭發,原某不介意讓殿下安靜些。”
李徵拽著手中的長發,哼哼道,“想讓本殿下安靜,想都別想,沒門...唔...”
眼睛閉上前,李徵不甘心的瞪著眼念了句,“本殿下要宰了你...”
紙硯瞧著這一幕嚇得不輕,“原侍衛,這...”
“隻是點了睡。”
紙硯直著脖子護主,“那也不,這可是太孫殿下!”
原青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不覺得吵?”
紙硯一滯,默默的垂下頭。
恩...他什麽也不知道。
李徵走後,府中的客人也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送走最後一批軍營的弟兄,傅珩略有些疲乏的在椅子上稍作休憩,管家適時的端上一碗醒酒湯,輕聲道,“王爺可還好?”
別人家的公子婚,都有父母打點,哪需新郎事事親為。
可王爺孤一人,已無雙親在世,這種大日子又不能將賓客晾著,還不隻得親自出來應付。
“無礙。”
傅珩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後便要起,站起來後卻又抬起袖聞了聞,吩咐道,“讓人準備熱水。”
上酒味太濃,怕會熏著婈兒。
管家可以說是看著傅珩長大的,對他自很是了解,隻片刻便明了傅珩的意思,笑著應下,“是。”
王爺有了在意的人,他比誰都高興。
人啊,隻要有了盼頭,有了肋,才會懂的珍惜自己。
那些年,天知道他有多怕,多怕王爺在戰場上回不來。
所幸,如今府裏迎來了王妃,王爺有了牽掛,他也就放心了。
微黃的燭下,一片喜慶的大紅。
楚婈端端坐著,聽得外頭傳來腳步聲,又正了正姿。
他來了。
“王爺。”
喜嬤嬤與清和等人行禮的聲音傳來,楚婈了手中袖。
竟突然有幾分張。
“起。”
那清冷的聲音,讓楚婈的心跳愈發激烈。
在喜嬤嬤的引導下,走完該有的房禮儀,傅珩便上前輕輕掀起了蓋頭。
大紅蓋頭下,人麵若桃花,眼波流轉,朱紅豔。
傅珩隻覺心跳驟停,和的嗓音略沉,“婈兒今日好。”
楚婈垂首抿一笑,那一瞬,天地間似乎都失了。
喜嬤嬤是個識趣的,待二人飲完合巹酒,便趕退下,將房夜留給新婚夫妻。
新房隻剩下二人,楚婈更加張了。
傅珩挨著坐下,輕輕執起的手,“婈兒張?”
楚婈搖頭,“沒有。”
然聲音卻帶著些微的意。
傅珩忍不住輕笑,俯將人摟在懷裏,在楚婈耳邊輕聲道,“夫人別怕,夫君會溫些。”
楚婈臉上一熱,將頭埋在傅珩前。
這人,怎麽這般孟浪。
何時說怕這個了。
楚婈的反應惹的傅珩輕笑不止,正在楚婈想要抬頭瞪他時,一個吻輕輕落在了的額間。
時間仿若在那一刻靜止,新房中氣溫也驟升。
愫彌漫,纏綿縈繞,瓣相的那一瞬,楚婈輕輕閉上眼,腦袋也是一片空白。
放心的將自己給他。
大紅的紗帳垂下,掩住一室旖旎。
直到夜深,新房的燭火才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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