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的一邊，懶懶的打了個嗬欠。手探過去，還能到屬於另一個人的溫，直到現在，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馮染來電話和聊明天開學的事，兩個人念的一個專業，又分在了一個班，倒真是一件快事。

“惜惜，我現在想起來，還真得謝你三叔那麽有先見之明啊！”馮染歎，“要不是他給你臨時改了誌願，讓你念了A大，你說，我在大學裏多無聊啊！我們倆以後要見麵，還得個市才能見上麵，多麻煩。對吧？”

俞惜抱著被子，靠坐在床頭，“嗯”了一聲。現在若是讓去B大念書，……應該會想三叔的吧？

“欸，說起來，你說你三叔當初為什麽要給你改誌願呢？”

俞惜也好奇，“沒問。”

“反正他對你那麽好，肯定是舍不得你去B市就對了。”

因為馮染的話，俞惜有片刻的出神。想，難不從開始填誌願起，他對自己就有那方麵的心思了麽，所以才不顧的反對，將強留在A市。

可是……

那也不對啊！

他那會兒心裏應該還隻有蘇蒙蒙吧？他自殘喝醉的那天，他對肝腸寸斷的表白，可是聽得明明白白。

想到這兒，俞惜鼓了鼓，心裏莫名的有些小小的酸意。

他對所有人都這麽表白的麽？

昨天誤會要自殺時說的那番話，其實和那晚對蘇蒙蒙說的話沒太多區別。

想到這個，俞惜心下有些患得患失。

那個男人，太優秀，又太晴不定。

甚至，因為隔著一個又一個代的年齡，他的世界都不懂。

所以，不明白，像他這個年紀的男人對會是一時新鮮，還是依舊帶著年時那般神聖的專注？

如果隻是一時新鮮的話……

“惜惜？俞惜！喂！你發什麽呆吶！”馮染在那邊半天沒聽到的聲音，連了幾次。

俞惜這才回神，“啊，沒，我剛剛在想事。”

“想什麽呢？和我說說看啊！”

俞惜咬咬，糾結了下，才試探的，小心翼翼的開口：“染染，你有見過像我們這般大的孩子，和30歲的男人談的麽？”

“當然有啊！一抓一大把呢！”

“是麽？”

“像我有幾個小學同學，慕虛榮唄，找的男朋友老得能做自己老爸了。30的有，40的也不。們倒也甘之如飴，讓他們今天給買這個包包，明天買那個包包。怎麽？你幹嘛問起這個？”

“……那他們之間，就沒有的麽？”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應該很吧？你想想，如果是你，你一好好的如花似玉的姑娘能上一個糟老頭麽？”

糟老頭？

俞惜囧了下。怎麽也無法把三叔和糟老頭劃上等號的。

“孩子貪圖的是男人可以隨時揮霍的錢包；而男人貪圖的多半是孩的年輕貌和天真純。這種各取所需的關係，多半就隻是玩一時新鮮。等熱過了，兩個人就一拍兩散，也沒什麽可言了。”

俞惜聽著聽著，有些沮喪仰靠在床頭。

像三叔那樣的男人，要什麽樣的人沒有？他對自己大約也是一時新鮮占了主導吧！隻是，誰能保證，這份新鮮能維持多久？

若是哪天，一頭栽進去，他卻隨時能瀟灑……

俞惜忽然有些害怕。

“喂！你幹嘛唉聲歎氣的，還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馮染察覺出的心事重重。俞惜也不想瞞。

曲起雙，將自己蜷一團，抓著手機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告訴你，但你得保證你不罵我……”

“你做什麽壞事了？”

俞惜咬。

是真的做了壞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壞事。

“我前天……和三叔……”支支吾吾，磕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裏出來的。

“和三叔怎麽了？你倒是趕說吶！”馮染是急子，“又吵架了？”

“……不是吵架。”俞惜閉了閉眼，像是豁出去那邊，一口氣道：“我們倆那個了！”

“……”

安靜。

足足有幾乎半分鍾的時候。

接著……

便是馮染不確定的，低的聲音：“那個……是說，你們了？”

同樣18歲的年紀，對於-這種事，一樣害得難以啟齒。

俞惜臉熱燙，隻好意思低低的‘嗯’出一聲。

“你……你可以啊！”馮染覺得太不可思議。

“你敢瞧不起我，我咬你的啊。”

“瞧不起你？哈，你以為你三叔是那些糟老頭呢！俞惜，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你說，就連你三叔那種男人都能被你拐上床，你得多厲害啊。當時你三叔在學校裏，多孩子兒的看著呀，現在要是知道被你給拐了，們肯定羨慕嫉妒死了！喂，你趕的，和我說說，你使什麽手段了？是把他灌醉，還是直接給下的什麽靈丹妙藥？嘖嘖，以前也沒瞧出來你還有這絕招啊！”馮染激得完全停不下來。

俞惜連翻白眼。

“你扯。又不是我拐的他……”

“那就是他拐的你了！”

“……”完全是！

俞惜想起那晚，他的霸道，猶自覺得心驚。

馮染道：“你們倆真行啊，隻是，驍明川呢？你和他分手了？”

“……”提起明川，俞惜黯然的垂下腦袋，手指訕訕的撥弄著被單，“他出了車禍，還沒醒。我……在等他醒來……”

“很嚴重？”馮染從語氣裏聽出幾分來。

俞惜悶悶的‘嗯’了一聲。

馮染了解，知道此刻定然自責得狠。

“你也別太難過了，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自己的選擇，要是兩邊搖擺不定才最傷人。等他醒來，你隻要和他說清楚，那就沒什麽問題的。還有啊，你三叔這兒……”

馮染正了正，說出自己的擔憂，“你三叔不也一直有未婚妻蘇小姐麽？現在他莫名其妙的就把你……那個了，你有弄清楚他是什麽心思麽？他要隻是想和你玩玩，貪圖新鮮，你就別傻傻的把自己拉進去埋了，不然……到時候傷心的肯定是你。”

馮染的話，正點在俞惜患得患失的心上。

無論是經驗，還是經曆，和三叔比起來，就相當於一個初生嬰兒。

這種遊戲，當然玩不起。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會弄清楚的。”

“還有一件事……”馮染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聲音得越來越低，“你們倆……那個的時候，有避孕措施麽？”

“……”俞惜懵了下，完全忘了這事兒。

“現在過了一天了，還來得及麽？”要是懷孕，應該會瘋掉吧？

現在場麵都還沒有收拾好，要弄出個孩子來，那……後果恐怕慘不忍睹。

“我也沒經驗，也不太清楚。要麽先去藥店看一下？”

俞惜經這麽一提醒，簡直是火燒屁了。匆匆道了別，扔了手機心急火燎的爬下床。

連早飯都沒吃，也沒顧得上柳媽的呼喊，直接提著包匆匆往外跑了。

俞惜一個人進了藥店。

“同學，想買什麽藥呢？我可以幫你。”

一進去，藥店的店員立刻上前殷切的問。

‘避孕藥’三個字，怎麽都從牙裏不出來，隻覺得恥到了極點。

“不用幫我了。我……我先隨便看一下。”18歲的孩子來買避孕藥，真是一件非常難堪的事。

俞惜臉頰滾燙，腦袋垂得很低。

顧不上對方狐疑的神，自己一個人在藥品櫃前來來回回的逡巡。

一雙眼，落在某些藥上，隻看一眼，又怯的飛快地撇開去，手本連都不敢一下，生怕被人發現需要的是那種藥。

幾番掙紮，好些店員的目都謹慎的投到了上，一副提防是小的樣子。

俞惜終於是耐不住這種目，咬咬，到底是什麽都沒拿，懊惱的出去了。

沮喪的往外麵的休息凳上坐下，有些焦急，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剛剛已經特意搜索過，藥最長的藥效也不過是前後72小時，已經過了這麽久，再不吃藥，恐怕本就沒有效果了。

正懊惱的時候，手機，就在此刻響起。

屏幕上閃爍的‘三叔’二字，讓心底立刻浮出陣陣委屈。

“怎麽不吃早餐就走了？”

電話接起，驍鋒擎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一早上，怕吵到，所以特意把電話撥到別墅的公共電話上，結果柳媽說什麽都沒吃就匆匆走了。

“明川那邊早上我去看過了，你不用這麽著急趕過去。”

“我不是去醫院……”俞惜悶聲回。

的緒，驍鋒擎一向能抓得準的。微微皺眉，問：“緒不好？”

因為惶恐和恥，俞惜心裏有些難。

低著頭，撥弄著自己的擺，低著聲音：“你什麽都懂，我什麽都不懂，你那晚為什麽不……那個？”

苦惱的抱怨，明明有些生氣。

可是，因為低著聲音，聲音輕細，真是沒什麽殺傷力。

“不哪個？”驍鋒擎問。他想，自己是真的把這小東西進骨子裏了吧，連那抱怨他都覺得那般可。

俞惜哼唧。他明知故問！

“不避孕？”

“……嗯。”沉默一瞬，才悶悶的應。環顧一圈，見邊沒有人，才低聲音道：“萬一有了……”

咬咬，又說不下去了。

“那就生下來。”這是驍鋒擎的心裏話。

若是自私點，他是不得有自己的孩子。

一個麵朝大海、不大不小的房子，照，海浪聲聲。房子裏，有，有兒有。

這輩子，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