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清譽」二字從季婉瑩口中說出,段文德面變得微妙起來,而站在他後的月幕則差點兒忍不住笑出了聲。
無論是段文德還是季婉瑩曾經的侍月幕,都知道,清譽這兩字和季婉瑩如今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的。
早在祁國之時,季婉瑩便和段文德有了首尾。
那次雖然是季婉瑩陷害孟青不,自己反而中計,糊裏糊塗地就和段文德有了夫妻之實。這若是私下發生的那便算了,可是當時卻被不人看到了。
事後季婉瑩費勁千辛萬苦,才穩住了自己三皇子未婚妻的份。
不過位格卻從正妻掉到了側室,若不是後有著尚書府的影響力,怕是連側室的位置都不穩。
為了堵住他人的,季家花費重金請來了婦科聖手,通過種種法子,重新給季婉瑩弄出了顆守宮砂。
這樣待到正式嫁皇子府之時,可以應付宗人府派來驗的嬤嬤。
畢竟流言蜚語再怎麼說,哪怕那顆守宮砂是假的,可只要宗人府的嬤嬤驗過了,那麼季婉瑩還是以「完璧之」嫁皇子府的。
所以現在聽到季婉瑩提什麼清譽,再加上剛才那一幕,都讓兩人覺得頗為諷刺。
「哼,剪影為何害你?」段文德冷哼道,「我看倒是對你忠心得很。」
「伺候過殿下后,便被殿下的偉岸給迷住了。」季婉瑩深知段文德最是要面子,最喜別人誇張他,便乾脆睜著眼說起了瞎話,「剪影嫉妒我的份,恨不得讓我死了,好能時刻陪在殿下邊。」
段文德瞇起了眼睛,不發一言。
月幕眼珠微轉,卻是嘆道:「哎呀,看來卻是主子到剪影陷害,可這男子是誰啊?看主子剛才的模樣,倒是熱得,像是願意極了。」
想起剛才的那一幕,段文德忍不住上前一腳踹到了季婉瑩的臉上。
「啊!」季婉瑩捂住臉,倒在了地上哭了出來。
「賤人,我差點兒被你的花言巧語給糊弄過去了。」段文德怒道,「不管你是不是被人陷害,你和別的男人有染是事實!」
「縱然是剪影想要害你,你平日裏深簡出,怎麼會給人可乘之機!」
「別以為本皇子不知道,你沒事便往外跑,恨不得多多結那些渝國之人!」
「如今剪影不見了,你便都推到頭上,誰知是不是你自願的。」
季婉瑩被段文德那一腳踢的近乎要暈厥過去。
從小到大,哪裏過這般苦。
聽到三皇子的話,季婉瑩卻是掙扎著爬起來,哭道:「殿下,你趕派人去抓剪影啊,肯定是!我是結了不貴,可都是為了給您鋪路啊。您份高貴,若是能和渝國貴聯姻,那豈不是多了一份助力!」
「殿下,我已說了阮家千金,父親卻是渝國讀書人之首。」
「還有別的幾位貴,們都想和殿下結識啊。」
如今季婉瑩為了活命,卻開始胡說八道起來。
口中的貴們可是對段文德並無什麼興趣,可是為了獲得段文德的歡心,季婉瑩什麼話都說得出口。至於別的人清譽如何,卻是半點兒也不管了。
「阮家?」段文德聽到果然停了下來,「你說得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那阮家千金便是如今的靜樂郡主,說對殿下一見傾心,想要和殿下永結同心。」季婉瑩說得便是阮憐心,見段文德興趣,便胡編得更加起勁了,「殿下若是不信,過幾日我便約出來和殿下見面。」
「哼,我暫且信你一次!」段文德瞇起了眼睛,若是能夠把靜樂郡主弄到手,那倒是筆不錯的買賣。
人對他而言不過是裝飾臉面的工罷了,若是這工還有用,那麼他便暫時不會丟棄。
聽到這話,季婉瑩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卻是放下了。
今日只要段文德不殺自己,那麼日後便有的是法子慢慢彌補。
至於阮憐心對段文德敢不敢興趣,季婉瑩也本不關心。實在不行的話,先把人騙來,再給那阮憐心灌醉,讓和段文德生米煮飯,哪怕是郡主之尊也不得不嫁了!
月幕暗中撇了撇。
本在暗中挑火,想藉著段文德的怒氣理掉季婉瑩。
可沒想到季婉瑩竟然在這等況下都活命,這讓心中頗為煩悶。
不過到底月幕面上還是季婉瑩侍的份,只得上前扶起了季婉瑩,把扶到了房中。
這就完了?
雲鶴看的是津津有味。
雖然最後季婉瑩對段文德說了什麼沒聽到,但是這捉實在是彩極了。
嘖,明日了可以好好跟主子講解一番了。
就在這時,卻有侍衛匆匆地跑了過來。
「主子,護城的侍衛們在河邊撿到了這個。」侍衛遞上了一封信,「他們在巡邏時到有百姓說看到一子跳了水中,待到他們去時,只看到了這封信和一隻鞋子。」
段文德皺了皺眉頭,看到那信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打開一看,段文德臉微變。
這卻是一封書。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后,臉又青又紫的,難看到了極點。
「拿銀子去謝過他們!」段文德聲音冷得如同冰塊一般,「告訴他們那跳河的子乃是我的侍,此事不用再追究了。」
侍衛領命而去。
段文德卻是緩緩走到門口,把那鞋子扔到了季婉瑩面前。
「這是誰的鞋?」
季婉瑩看著那鞋子皺了皺眉頭。
穿得都是緻的綢面繡花鞋,上面多用寶石珠子裝飾,而那鞋子看起來卻頗為普通。
「這,這是剪影的鞋子!」月幕卻了起來,「是我和一道去買的!買了藍,我買了!」說話間,提起了子,出了一雙的鞋子。
那鞋子除了不同,其餘和段文德扔進來的一模一樣。
季婉瑩不明所以地看著段文德。
「難道是找到剪影了?」問道。
段文德冷哼一聲,直接把那封書扔到了季婉瑩的臉上。
「剪影跳河自盡了!」他一雙眼睛地盯著季婉瑩,似乎是要噴出火來,「留了封書,裏面說得清清楚楚。」
「你是何時在哪裏遇到了那男子,那男子姓甚名甚,你們又是如何約好私會的!」
「此時府里後門是不是掛著個帕子!」
「剪影被你迫,卻看不得我被欺騙,最後被跳河只留下了這封書!」
「季婉瑩,你還如何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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