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間不大的當鋪，除了掛在門口代表著程家的標誌外，此間當鋪並無特別之。

甚至和別的程家當鋪相比，這裏顯得極其低調。

孟青一進門便直接來到了當鋪掌柜面前，拿出了程老爺子給的牌子。

孟青一共從程老爺子那裏獲得過兩塊牌子。

一塊是渝國到祁國之間車隊的牌子。

另一塊便是掌握渝國香料的牌子。

孟青拿出的是香料牌子，那掌柜的一看，便知孟青的份。

「原來是孟醫正，我這就去請老爺子過來。」他恭敬地說道。

「不必。」孟青收起牌子，聲音低了幾分，「我要找的是你。」

「我？」胖胖的掌柜臉上閃過一抹驚訝，「我只是個掌柜，不知孟醫正找我有何事？」

「不若我們到裏面去談？」孟青看了眼門口。

門外有不進出的客人，在這裏談話，卻是容易被人聽到。

「不用。」胖掌柜笑瞇瞇地說道，「我們這生意是明正大的，沒有見不得人的地方。」

「哦？」孟青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暗影。」

胖掌柜頓時臉大變，如臨大敵般地盯著孟青。他胖胖的手背在後，像是隨時都能發攻擊一般。

「孟醫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現在可以進去說了嗎？」孟青對著裏間的門抬了抬下，做了個「請」的手勢。

胖掌柜看了看跟在孟青後的段凌淵，只覺得這位「侍衛」氣息斂，太微鼓，顯然是位武功高強的好手。

估算了下他和對方的實力，胖掌柜放棄了對抗的想法，只得帶著孟青和的「侍衛」進到了裏間。

「孟醫正，你有話便直說吧，」胖掌柜地盯著孟青的眼睛，「以你的份，想辦什麼不，為何要來為難我這個小掌柜呢？」

「小掌柜？」孟青嗤笑一聲，「若是暗影衛在渝國的聯絡人是小掌柜，那恐怕皇宮的探不過就是街邊小販了。」

「什麼暗影衛？」胖掌柜迷地眨了下眼睛。

孟青也不再和他多言，直接掏出了代表著暗影衛最高統治權的和田玉。

胖掌柜見到令牌，立刻跪了下來。

「屬下參見主子。」他態度大變，恭敬萬分地說道。

「起來吧。」孟青收起了令牌，「我需要你做兩件事。」

「任憑主子吩咐。」

孟青對於胖掌柜的態度十分滿意。

三千暗影衛遍佈天下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除了大本營在祁國以外，還有不暗影衛分佈在別的國家，做些收集報的工作。

孟青當日收服暗影衛的統領凌雲后，凌雲便給了所有暗影衛的花名冊。

這胖掌柜便是暗影衛在渝國的暗樁之一。

他在程老爺子手下已有十幾年了，明面上是程家的人，實際上卻一直在渝國收集報。

孟青如今想要在渝國掀起一番波瀾，除了招兵買馬以外，暗中還需要借用他們的力量。

「第一件事，我需要你們去尋一塊奇石，在石上用仿古文刻上『天子無德，天佑新帝』。」

「這塊石頭放在京城外的流花溪中。」

胖掌柜瞳孔微，心中已明了孟青的想法，可對於這般的手筆到既驚訝又佩服。

「主子，您是想替東方公子造勢？」他不愧是混在渝國多年的報人員，一下子便想明白了孟青的計劃。

「嗯，他在百姓中缺基，如今卻是要一步步地讓他在百姓中獲得名。」孟青淡淡地說道。

刻奇石，學狐，這等手段把戲千百年來可不止一個人玩過。

雖然手段老套，但百姓們卻偏偏很吃這一套。

「主子英明。」胖掌柜心中佩服，對孟青也多了幾分親近，「那主子要讓屬下做的另一件事是？」

「暗中監視家的行。」孟青說，「他們定會開始給東方公子造勢，可也需防著他們背後留一手。你派人去盯著家，看看他們和哪些世家員接過，最近街上又有什麼新的傳言出來，都細細記下來。」

「那我們不用行？」胖掌柜問道。

「只需監視，你們在渝國潛伏多年，不能因此事而暴了。」孟青心中很清楚，幫助東方厭只不過是為了懲罰東方羽，但必不會讓這些暗影衛到牽連。

「有任何消息你們便聯繫凌雲，他會把報送到我的手上。」

「是。」胖掌柜的心中卻是升起了幾分。

為暗影衛，哪怕是掌握令牌之人讓他們去送死，他們也不得不去。

如今看來，孟青連收集報都擔心他們暴到牽連……胖掌柜的心中暗嘆了幾句，覺得自己遇到了個好主子。

因此，他辦起事來更加盡心儘力。

不僅很快尋來了奇石放了流花溪中，而且還暗中安排人，借口有寶掉溪水中，請來附近農家之人在溪水中打撈了起來。

頓時奇石出世，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上面的幾個大字。

一時間，這事兒傳得沸沸揚揚的，城中百姓全都跑到溪邊看熱鬧。

而暗中也有不人使勁兒，讓這個消息飛快地擴散到大街小巷。

很快的，不僅是京城中的人，就連附近城鎮縣城乃至村子裏的人都知道了。

而負責京城治安的歐大人聞訊而去，看到那麼大塊石頭頓時心裏犯了愁。他派人驅散看熱鬧的民眾，把奇石拉走，可流言卻像是已生的大樹一般再也瞞不住了。

「大人，此時可要告知陛下？」

歐大人卻是想起近日從後宮中傳出的傳言，頓時犯了難。「我且報上去，至於上面的那些大人會不會告知陛下，那就聽天由命吧。」

這份摺子直接落到了丞相一派人的手中。

此事雖不是他們做的，但能對東方羽的名聲造影響，他們當然樂得所見。

所以摺子直接被放在了其餘雜事的奏摺堆的最底下送到了東方羽面前。而以東方羽的格，關於細瑣政事他頂多看最上面的幾本，下面的本就不會翻看。

就這樣，摺子雖然送上去了，可東方羽並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