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孟青的意料，這車隊卻似是和程家其他生意是分開的。

就算程家要用車隊運貨，也是要費用的。

「孟醫正，後日便是我們車隊出發的日子。」負責管理車隊的乃是程家的老人，名為程大海。他大約四十齣頭，一副明強幹的模樣。

程大海見程管家陪著孟青前來，孟青手中又拿著車隊的牌子，當即便要把管理權給孟青。

孟青讓他繼續管著車隊，一切都按以往的來便是。

只是想借車隊運送原礦罷了，並不是想要做這門生意。

況且程大海做得了，對於車隊的各種門道更為清楚，由他管著孟青也放心。

「後日？」孟青看了眼段凌淵，不知時間上趕不趕得及。

段凌淵微微頷首。

最近的原礦已積攢了不，剛好可以送一車回去試試。

「程管事，若是我想租一輛馬車，需要多銀子？」孟青問道。

「孟醫生，您若是要租的話，單一輛是不需要銀子的。」程大海解釋道，「如今您拿著令牌，整個車隊都是您的，按理說就算您要用十輛二十輛也不用錢。」

「可之前程老爺子定下了規矩，這車隊若是都被咱們家的人包了，其餘商家的貨便運不了。所以就算咱們自家人要用也是需預定給錢的。」

「唯獨拿著令牌的人，每次可免費使用一輛車子。」程大海怕孟青誤會，細細地跟解釋了一番，「若是您再要多的，卻也需租金。」

孟青點點頭，覺得程老爺子訂下的這個法子不錯。

「那我就租一輛，運送些渝國特產回去。」

程大海應了下來，雙方說好了日子和運送貨的法子，孟青便告辭了。

一連談判了兩次，孟青覺得有些頭腦發昏。

「咱們不坐馬車了，就這樣走走。」提議道。

段凌淵應了下來。

兩人慢慢地朝住所的方向走去，一邊細細地欣賞著渝國京都的景。

來往百姓們步履匆匆，臉上多帶著愁容。而時不時會有打扮艷麗的家或富商子弟街頭策馬而過，意氣風發，笑聲傳出去老遠。

「和祁國大不相同。」段凌淵看著路邊的街道建築，「緻小巧卻太過奢華了些。街邊的鋪子也全都在懸樑上繪了彩圖。」

而路邊百姓們的，也大多彩艷麗。

哪怕是些做苦力的腳夫買不起什麼飾品，也會摘一朵小花別在自己的服上。

這樣喜打扮的風氣已滲了渝國的方方面面。

「上樑不正下樑歪……」孟青嘆了口氣，「原本渝國不是這般的。」

幾年前，渝國還崇尚樸實的風氣，自從東方羽上位后，大興土木，喜歡花費了不知多銀兩。

上行下仿。

渝國的員和百姓漸漸開始追逐起了奢華緻之。

「喜之乃是人，並無不對。」段凌淵看著街邊奔跑的孩，他們衫簡樸，可手上和脖子上都掛著巧的飾。

「富商宦之家子弟玩喪志，一心樂。」

「普通百姓則與鄰里攀比，心思浮躁。」

孟青搖頭不語。

渝國國力漸衰，若兩國再起戰事，怕是渝國本抵擋不住了。

「青兒，你且先回去。」段凌淵見離住所不遠，便停下了腳步，「後日第一次運送礦石，我需去調配人手，提前把東西藏好運到城外。」

車隊城外聚集出發。

這也免了如此之長的車隊過城們時堵在城門口。

「萬事小心。」孟青心中一暖。

段凌淵本可以直接離去，可他擔心自己的安危便一路陪著散步到了此。

目送著段凌淵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孟青心中卻是浮現出了一淡淡的失落。

兩人相之時倒不覺得，稍一離開，孟青竟開始想念起了段凌淵。

低頭失笑。

兩世為人了，怎麼還會有這種小兒般竇初開時的覺。

「主子，那邊是不是季姑娘？」雲鶴指著不遠的街角。

孟青定睛看去，只見季婉瑩帶著剪影，步履匆匆地朝旁邊的藥鋪走去。

生病了？

孟青搖搖頭不多管閑事。

可突然發現，跟在季婉瑩後的剪影走路姿勢頗為彆扭。似乎每走一步，剪影都到極為疼痛，忍不住微微分開雙。

這……孟青的眉頭皺了起來。

「雲鶴，跟上去看看。」孟青低聲吩咐道，「莫要讓們發現了，我想知道季婉瑩抓了什麼葯。」

「是。」雲鶴一抱拳，剛走了兩步，突然回頭盯著孟青道，「主子，不然我送你回去后再去跟著他們？」

孟青失笑，這裡距離住所不過幾步路。

此時又是青天白日，都是行人，雲鶴還怕自己被人抓了去？

見雲鶴地盯著自己，孟青輕咳了兩聲，保證般地說道：「我立刻就回去，不會在外閑逛。」

「主子……」見雲鶴還想說什麼，孟青乾脆的轉朝著住所走去。

雲鶴一直目送進了大門，這才飛快地去追蹤起季婉瑩的蹤跡來。

很快就在藥鋪里看到了季婉瑩。

雲鶴想了想，從旁邊的小巷中翻上了藥鋪的屋頂。輕手輕腳地取下了幾片瓦片，從屋頂的隙中向下了去。

「牽牛，商陸，乾薑，半夏，附子……」雲鶴盯著給季婉瑩抓藥的葯，牢牢地把這些藥記了下來。

「這位客人，請問您是回去熬煮，還是我們這邊煮好了您來拿？」

「你們煮吧。」季婉瑩淡淡地說，「要多久？」

「一個時辰便可。」

雲鶴見此不再逗留，把瓦片重新蓋好，輕巧地跳下了屋頂去向孟青復命去了。

這邊季婉瑩聽到要一個時辰，便乾脆帶著剪影四閑逛起來。

心中煩悶，也沒有目的地，只東走西走的。

不知不覺間，竟來到了一極為熱鬧的鋪子前。

和別不同，這裡門口掛著幾個五彩的大燈籠，門前人來人往，還不是有笑鬧聲從店裡傳了出來。

門口站著位約莫二十齣頭的子，穿著輕薄的紅紗，對著路過的男子巧笑嫣兮。

季婉瑩皺了皺眉頭，知道這是那煙花之地。

立刻轉就走，沒想到卻是迎面撞上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