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也是在被東方羽掐住脖子的時候想明白這一切的。

如何讓東方羽更痛苦？

那自然是奪走他最重視的東西——皇位！

「我決定和家聯手支持東方厭。」孟青淡淡地說道，「玲這次對付我的事想必家並不知，但我會讓玲為此付出代價。」

如今東方羽雖暴戾無度，民心漸離，但到底是正統的皇帝，手中也掌握著兵權。想要推翻他不僅需要名正言順的理由，更是要有巨大的人力力支持。

這些是不能只靠著家。

「金礦開採完畢后，我準備分三份。其中一份用來維持守荒村村民的生活。」孟青心中的計劃逐漸型，「第二份則用來投資商鋪，用錢生錢，第三份則是招兵買馬，我們在渝國需要有自己的人手和勢力。」

否則全部依靠家的話，很容易被當是出頭的炮灰，被輕易地犧牲掉。

「手中有錢有人的同時，便可開始替東方厭造勢了。」

「東方羽越是殘暴，越是能現出東方厭的好來。特別是獵場一事，東方羽太過激進，以為旁人不會察覺出是他所為，可那些大臣民哪個不是人？他們看到東方羽用如此決絕的手法排除異己，當下便寒了心。」

聽到孟青侃侃而談，段凌淵心中的怒火漸漸消散了。

他也開始覺得，與其一刀殺掉東方羽，不如讓他生不如死更能解恨。

但是聽到孟青為了給東方厭策劃種種事項，竟想得如此周到，顯然是考慮了很久，又讓段凌淵到了幾分醋意。

「你對他倒是極為上心。」他忍不住說道。

「啊？」孟青眨了下眼，鼻尖約地聞到了一子醋意，「王爺，我怎麼覺到哪裏酸酸的？」

段凌淵挑眉，一手便把孟青攬了自己懷中。

他輕輕撓了撓孟青的脖頸，惹得孟青發，忍不住笑了起來。

「什麼酸酸的？」段凌淵說，「我一直想問你，為何你對那東方厭如此與眾不同？」

越是對孟青了解得越多，段凌淵便越是到奇怪。

孟青並不是那等無事喜手他人之事的人，也不會因為某人的遭遇可憐而同心泛濫。

東方厭和孟青本來是八竿子打不著一塊的人，機緣巧合之下兩人認識了。東方厭對於孟青的死纏爛打段凌淵一直看在眼裏，但他也看得清楚，孟青又時也會對此覺得厭煩，而看東方厭的眼神，並無男之，反而帶著別的緒。

以往段凌淵對於這個問題總是不敢開口，因為並未找到好的時機。

今天氣氛正好，兩人的最近也因共患難而逐漸親近了起來，因此他便趁機問了出來。

孟青輕輕地嘆了口氣，沉默了下來。

段凌淵也不催，只是安靜地等在一旁。

良久后，孟青終於開口，輕聲說道：「第一次看到那東方厭之時，我便覺得他的眉眼很像一個人。」

東方厭還是東方青和長公主之子，他的眉眼更像東方青一些。

而東方青之前和孟青沒有見過，自然引不起的什麼慨。而東方青與東方羽乃是緣近親，容貌上自然會有幾分相似……

孟青心中對東方羽有恨……

段凌淵一細想，便明白了孟青說得是誰了。

大皇子。

那早就不在人世的大皇子。

東方厭和大皇子也是親屬，眉眼間帶著幾分像並不稀奇。稀奇的是東方羽此人懵懵懂懂的，看誰都是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猛地看去，倒像是未長大的孩一般。

孟青猛地看到了和大皇子相似，神態又如孩般的東方厭，哪怕心中知道他不是自己想得那個人，可下意識中，也會產生幾分對東方厭的維護之意。

「原來如此。」段凌淵想到孟青曾經的遭遇，心中對的憐惜更甚。

他輕輕地著孟青的背部，像是安一般。

孟青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卻沒有咄咄人，是要講出過往的經歷，這讓心中覺得一暖。

孟青反手握住了段凌淵的手，幽幽說道：「其實我心中也明白，東方厭並不是我兒，可是每次面對他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對他心幾分。」

想到大皇子那烏黑的眼睛，可的笑容，和圓嘟嘟的臉蛋，孟青不由的眼眶發酸，輕嘆道：「我此生行事明磊落，自覺從未虧欠過任何人。可唯獨對我兒，我卻是心有愧疚，覺得欠他良多。」

段凌淵不由輕輕一嘆，不知該如何安孟青。

他從未見過大皇子，原本聽到了大皇子的遭遇后也只是心中慨了幾句，可是沒想到對於孟青而言，這卻是一段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痕。

「待到我們扳倒東方羽后，便給大皇子重新立一座新墳。」段凌淵說，「哪怕只是冠，他也應葬在皇家的墓園中。」

孟青凄然一笑並未答話。

看著孟青的笑容，段凌淵只覺得心疼極了。

他恨不得能回到過去，在戰場上直接把東方羽斬與馬下，再搶了孟青就跑！就算不願，可到底比落得那個下場好。

就在此時，遠卻傳來了一陣哭聲。

兩人對視一眼，走出了屋子。

「主子，是三皇子那邊。」雲鶴站在院子門口，說出了剛打探來的消息，「季姑娘那般回去卻是被三皇子邊的人撞見了，也不知他們跟三皇子怎麼說的，三皇子竟直接要趕季姑娘出去。」

「季姑娘和剪影正在那邊哭呢。」

「好多人都過去看了熱鬧。」說完雲鶴滿臉期待地盯著孟青。

孟青原本有些黯淡的心被這樣一鬧，突然就淡了很多，無奈地搖頭道：「去吧，我知你最是想要看人家出醜的。不過看熱鬧歸看熱鬧，你可不許出言諷刺或是多管閑事。」

「主子放心吧。」雲鶴立刻變得神采飛揚起來，拍了拍鼓囊囊的袋，笑道，「我都裝好了瓜子，保證只磕瓜子半句話都不說。」

「……」孟青張了張，想想還是算了。

待到雲鶴走後，和段凌淵對視了片刻，突然又笑了起來。

「不知季婉瑩這次如何收場。」孟青倒是有些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