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羽住所,大帳。
原本的熏香和各的鮮花全都被撤去了,取而代之地是散發著濃濃葯香的各種湯藥罐子。
東方羽躺在塌之上,面因失過多而依舊蒼白無比。隨行的太醫小心翼翼地解開了纏在他胳膊上的繃帶,原本深深的刀痕,此時竟然已開始結痂了。
「果然是祁國皇族才有的葯,竟真如傳聞中那般有奇效。」太醫讚歎道,「陛下,原本您的傷口至要十幾天才能結痂,但如今服下那葯后,不過小半天,居然就癒合了這麼多。」
東方羽也面喜。
他深吸一口氣,原本連呼吸都會作痛的傷口此時已經完全不痛了。
「明日回京,可有問題?」東方羽不放心地追問道。
「無礙,陛下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啟程前再在傷口敷上止的藥以防萬一便可。」太醫了長長的鬍鬚,又加了一句,「如若陛下實在不放心,可喚孟醫正前來,醫高超,對於外傷治療也頗有心得。」
聽到人提起孟青,東方羽眼中閃過一奇異之。
他緩緩搖了搖頭,吩咐太醫開了安神的方子,又告誡他葯之事絕不能外傳后便讓太醫退下了。
東方羽閉上眼睛,似是在養神,片刻后他淡淡地開口說道:「靖遠,東方厭還活著。」
一太監服飾的郭靖遠從角落中的影走了出來,他低聲道:「陛下,剛得到的消息,東方厭無意中找到了個地窖,一直藏在裏面,恰好躲過了刺客的查找。」
他小心地看了眼東方羽的表,聲音更低了幾分:「不僅如此,丞相和幾位大人不知藏在哪裏,也躲了過去。」
東方羽的眼睛猛然睜開,「咚」的一聲,桌上的葯碗和杯盞被他掃了一地。
「該死得都沒死!」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還讓人混了進來刺殺朕!好,周家如此辦事,倒真是好啊!」
郭靖遠見東方羽發怒,低頭不敢言語,只是從袖子裏出了張摺子遞了上去。
「你念!」東方羽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重新躺回到了塌上。
雖然傷口已結痂,但他卻不能氣,免得讓傷口再次裂開。
一個個的名字和職位被念了出來。
這些都是剛統計出來的,死在剛才那場刺殺中的員和眷之名。至於那些侍衛和下人,卻是連將名字寫上去的資格都無,只化作了一個個冷冰冰的數字。
東方羽聽著這些名字,臉上的表倒是緩和了。
他點點頭,冷聲道:「死得都是些牆頭草,死得好!」雖然主要想殺死的人未死,但到底是剷除了些礙眼之人,倒是讓東方羽的心裏舒坦了些。
「靖遠,你先回京。」東方羽敲了敲桌子,「既然那東方厭未死,你便回去繼續在他邊待著!回到京城中,你留意有哪些大臣暗中和他接過。」
「是。」郭靖遠躬行禮慢慢地退回到了黑暗中。
待到李公公進來伺候時,郭靖遠的影已經消失在了大帳中。
「陛下,給寧妃娘娘的賞賜已送到。」李公公臉上有些發紅,像是不知被誰在氣頭上給打了一掌,「寧妃娘娘晚上想向您謝恩。」
「嗯,朕準了。」東方羽點點頭。
在寧妃劉凝雪獻上那飛仙生的時候,便趁機向東方羽進言,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那祁國三皇子段文德仰慕東方羽已久,這次特地把祁國皇室才有的葯獻了上來。
東方羽用完葯后,自覺恢復了很多,便派李公公去給劉凝雪了幾盒珠子當賞賜,意思便是同意和段文德見一面。
「你這臉是怎麼了?」東方羽才看到李公公的臉,「被誰打了?」
「是小的不是,小的送珠子給寧妃娘娘的時候,剛好被周貴妃看到了。」李公公出了個笑容,「周貴妃怕是覺得自己沒有賞賜,了冷落,便賞了小的一個掌。」
聽到是周貴妃,東方羽冷笑一聲,眼睛瞇了起來。
周家……
此次周家辦事不利,沒殺掉關鍵人,還讓人混進來傷了自己。東方羽本來就對周家心生不滿,不過礙著此時還未回京,那些周家死士們還在獵場周圍,他暫時不好對周家手罷了。
現在聽聞周貴妃不僅不知收斂,反而在外面打了代表著他臉面的李公公一眼。
這種舉讓東方羽對周家更加厭惡。
他決定回京后,立刻找個由頭打周家!而周家訓練出的那些死士,東方羽也準備全部接收過來。
李公公聽到東方羽這聲冷笑,心知周貴妃鐵定被東方羽在心中記了一筆,他低下頭,抑制不住角的笑意。
凡是在宮裏當公公的,不能結婚生子,便最是好面子。
那周貴妃當著所有人的面就這麼給了李公公一掌,李公公面上帶笑賠罪,心裏卻把恨得了!
沒事也準備挑些事來讓那周貴妃不好過。
沒過多久,那段文德便來了。
他恭敬地對東方羽行了一禮,東方羽卻只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兩人一個是渝國皇帝,一個是祁國皇子,雖在份上東方羽要高上一截,可如今祁國國力強盛渝國則逐漸式微,按理說,東方羽不應如此怠慢。
可段文德居然沒察覺出有何不妥,反而急不可耐地率先開口說道:「陛下,這聯手之事你可是答應了?」
這話一出,就連在一旁的李公公看向段文德的眼神里都帶上了幾分輕視。
不說朝廷之上的談判,就連普通商戶易,都要迂迴試探一番,好探一探彼此的底線。可這三皇子倒好,一上來就扎呼呼的,看來是個頭腦簡單之人。
段文德一句話,讓東方羽的心裏有了數。
他卻是擺出一副淡然的模樣,開口說道:「你不過是個皇子罷了,如今你父皇子骨比我還好,那段凌淵又能站起來了,你如何有自信比得過你那幾個兄弟?」
東方羽這般冷淡的態度卻讓段文德有些著急了。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搭上東方羽這條線,可不能就這麼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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