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深邃,隻低聲問道:“病好了就行?”
裴鳶聽罷這話,方才確認,司儼他好像真的是在裝病。
於是便故作正經地回道:“病好了也不行。”
司儼不解:“為何不行?”
裴鳶編纂著謊言,複道:“國師說了,你這病既是得了,為了著想,日後都不能再沾房/事了。”
司儼漸漸覺出了這話的不對勁,隨即便手了裴鳶的耳垂,低聲問道:“真的?”
裴鳶耐著意,亦瞇起了眼,就同隻小貓似的,聲回道:“嗯。”
司儼的聲音沉了幾分,複抬聲命道:“來人,把國師喚到青殿來,孤要親自問問他。”
裴鳶見狀,趕忙用小手製止住了他,略有些赧然地問:“夫君…可你為何要裝病騙我啊?”
司儼耳垂的作微頓,隨即麵不改地回道:“我在位多年,從未好好歇息過,那日患疾便覺屬實疲累,便想借著這個由頭多歇息幾日。”
裴鳶聽罷,複又開始心疼起司儼來,便往他的懷裏又鑽了鑽,聲安他道:“夫君…你辛苦了。”
人兒忖了忖,複又想起了翁儀的叮囑,便將他白日的那些話,用自己的言語又同司儼講了一遍。
司儼越聽,越覺不甚對勁。
便問道:“這些話,都是誰同你說的?”
裴鳶如實回道:“是國相翁儀。”
司儼眸一沉,亦在心中暗暗地念了遍他的名字,隨即語氣幽幽地冷聲道:“翁儀倒還真是個剛正不阿的忠臣。”
他這話實則是在反諷,可裴鳶聽後,卻地道了聲嗯。
司儼的眸又黯了幾分。
裴鳶這時在男人的懷中抬起了小腦袋,眸也水盈盈的,又道:“那夫君明日還是在謙殿置一場朝事罷,臣妾還是……”
話還未畢,司儼卻微微傾,倏地堵住了的。
裴鳶正有些發懵,卻覺自己的彎竟是被其提了起來。
隻聽男人嗓音低沉道:“病既是好了,那便將這幾日的都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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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夏,潁宮花苑的菡萏池中,錦鯉正歡快地遊著。
風華正茂的兩個年輕男子站於其上的浮橋之上,“撲通——”一聲,隻見池中錦鯉躍出水麵,複又沉到了池底。
謙殿剛剛朝議完畢,翁儀既是他的近臣,司儼便將他喚到了這,準備好好地質問斥責他一通。
“你白拿那麽多的俸祿,卻不怎麽能幫孤分擔政務,孤要你還有何用?”
“……臣才能平庸,可臣…也都是為了王上著想。”
司儼剛要再度訓斥翁儀,卻見浮橋的不遠之,正有一傳訊舍人朝他二人的方向走來。
待他走到了二人的前後,便揖了一禮,恭敬道:“王上,上京有訊數件。”
司儼淡淡命道:“說罷。”
“第一件事是,太子閼臨娶了楊宗正家的嫡為正妃。”
司儼神淡漠,卻見不遠之,亦有一道娉婷的影正往眾人的方向走來。
他因而故意裝未看見的模樣,隻微微揚聲,假意問道:“太子...娶太子妃了?”
司儼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恰能使那人兒清晰聽聞。
翁儀得見裴鳶後,又見司儼瞥了他一眼,他立即會意,隨後也抬高了聲音,故意道:“太子殿下又往東宮納新的人了?這算上太子妃,再加上從前的兩個良娣,這東宮裏也有三個位份尚高的妃嬪了…嘖嘖,且不知他那東宮裏,無名無份的侍妾還有多人。”
司儼讚許似的微微頷首。
他覺,翁儀還是有些用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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