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的確是欣賞衛卿的才華。”

聽到這話，太子臉難看至極，不悅地看向了三皇子。

三皇子連忙站了出來，先是朝著祐帝鞠了一躬，接著，又朝著太子鞠躬。

“請太子恕罪，臣弟剛剛隻是怕大家誤會父皇，所以才口不遮攔，著急反駁了您。”

太子臉烏青，雙眼淩厲地看向了三皇子，像是想要將他千刀萬剮了一般。

祐帝轉頭看著太子的臉，頓覺不悅，說“本就是太子的不對，老三不必道歉，朕覺得你說得對。”

太子更氣了，但，祐帝在批評他，他不得不站起來。

三皇子看了太子一眼，笑著道“父皇，兒臣覺得許是太子今日高興，多喝了幾杯酒，才會說錯話，請您不要責罰他。”

祐帝側頭看向了太子，瞧著太子臉上的憤怒之，不僅沒消了心頭火，反倒是更氣了，說“哼，為太子，不注意自己的言行。自己做錯了事，你弟弟給你道歉，你竟還不知悔改，懷恨在心，簡直太不像話了！”

太子握了握拳，連忙垂下了頭，掩了眼中的緒。

三皇子又道“今日本是喜事，父皇千萬別氣壞了子，想必太子不是有心的。”

太子眼中寒乍現，氣得不行，但，還是說“兒臣知錯，求父皇原諒。”

“行了，你坐下吧。”祐帝不耐煩地說。

群臣看著上麵的事，心中自是有一桿稱。

太子越發不像話了，而三皇子也越來越出眾。

全程，衛寒舟夾在太子和三皇子之間，一言不發。

解決掉太子，三皇子看著垂頭一言不發的衛寒舟，重提剛剛的話題。

“父皇，衛卿如此出眾，不知有多大臣想招他為婿呢。”

提起這種事，祐帝臉轉好，看著自己選出來的狀元，笑著說“卿可有想法，想娶個什麽樣的娘子？”

聽到這話，衛寒舟終於有了反應，朝著祐帝躬，說“多謝皇上和諸位大臣厚，微臣已有娘子，無需再娶。”

“嗯？你竟有娘子了？”祐帝一臉懵。

他見眾臣這般想招他為婿，還以為他沒娶妻。既然已經有妻子了，這些人幹嘛還要找他為婿？大家都在想什麽？難道想毀人姻緣不？

三皇子笑著解釋“父皇有所不知，衛卿的父親在兩年前生了一場重病，母親聽了一個騙子的話，花了二十兩銀子給他娶了一個青樓子。”

“青樓子？”祐帝臉出來不悅的神。

“可不是麽。”說著，三皇子看向了衛寒

舟，“這娘子是衛卿的母親給娶的。衛卿定然是個孝順的人，所以剛剛才說不想再娶妻，可這種份的子著實委屈了衛卿。”

三皇子想，以衛寒舟的聰明和理智，定不會任由這種子為他的娘子，可他剛剛考中狀元，立馬休妻怕是會讓一些清流不滿。比如，前一個狀元郎就遇到過此等況，如今家裏還得很。



他把衛寒舟不好說出來的話替他說出來，給他一個臺階下，屆時，衛寒舟不會如前一個狀元郎一樣於尷尬的境地，且，事後定會激他。

坐在下麵想要招衛寒舟為婿的朝臣也紛紛讚同三皇子的話。

然而，事出乎他們意料之外，衛寒舟並沒有按照三皇子的話下臺階，而是道“微臣的娘子雖然的確是母親從人牙子買來的，但並非青樓出，原也是好人家的姑娘，隻是時運不濟，被人賣了。”

柳蘊安正坐在下麵引著麵前的果子酒，聽到這話，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不知為何，心頭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

“娘子善刺繡，補家用，供微臣讀書。且，微臣常年在外求學，不在家中，娘子在家洗做飯照顧爹娘。功勞委實大。多謝皇上、三皇子及諸位大臣厚。隻是，臣未曾有過休妻的打算。”

太子剛剛還在氣，此刻聽到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三弟，人家狀元郎不想休妻呢，你就別想著法子破壞人家夫妻毀人姻緣了。”

三皇子眉頭微蹙，看了一眼衛寒舟，為他剛剛的反駁覺到了一不悅。

不悅的又何止三皇子一個人，坐在下麵的朝臣也忍不住開了口。

比如，懷恩侯。

“雖這子孝敬公婆，照顧家裏，可畢竟是從人牙子買來的，這種份，如何配得上狀元郎？”

“侯爺說得有理。娶妻當娶賢，狀元郎可是因著娘子貌，所以不舍得？”

聽到這話，眾人笑了起來，有人道“可不是麽，想必那娘子定然貌，隻是，這種買來的子份太低，為妾已然是抬舉了，若是為妻，難免太過了些。”

祐帝點了點頭，很是認同大臣們的話，轉頭看向站在下麵的衛寒舟，道“朕覺得諸位說得甚是有理，此子如何配得上你的正妻之位，還是及早休棄為好。若你實在是不願，那就讓做你的妾侍。”

衛寒舟拳頭握，臉泛青。

想到臨來之時柳棠溪說過的話，他閉了閉眼。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隻聽噗通一聲，衛寒舟跪在了地上。

“多謝皇上恤微臣，隻是，娘子並未有錯，且對臣有大恩，臣無法做出休妻之事。”

被衛寒舟反駁，祐帝臉不太好看。他生平最討厭別人反駁他。原本覺得衛寒舟有九分順眼，此刻也隻剩下三分了。頓時就想斥責他。

這時，坐在一側的一個老者站了出來。

“老臣倒是很

欣賞狀元郎的品行。雖那子不是狀元郎主娶回家的，但畢竟是家中爹娘的意思。正所謂父母之命，妁之言。若狀元郎此刻答應皇上休妻，是為不孝。那子賺錢供狀元郎讀書又在家中服侍公婆，狀元郎如今考中就將其休棄，是為不仁不義。難道皇上希有一個不孝不仁不義的臣子嗎？”

這老者不是旁人，正是祐帝的老師，當朝宰相，三朝元老，鄭相。

祐帝被他一說，臉上的表訕訕的。自從為帝之後，他一向隨心所，不再人掣肘。若說還有誰是他有所顧忌的，那便是自己的授業恩師鄭相了。

許是隨著年歲增長，鄭相每日就喜歡養花逗鳥，倒是很來朝堂上反駁他了。

不過，祐帝倒是慶幸剛剛斥責的那一番話還沒說出口。

說完這一番話，鄭相又看向了朝臣，說“若狀元郎此時休妻，這又跟那些見嶽家敗落便將妻子休棄冷落的人有什麽分別？諸位就真的想要這樣一個婿嗎？還有，說起那子的容貌……狀元郎長得這般俊秀，什麽樣的姑娘找不著。若真是隻圖對方貌，又何必隻執著這一人。”

鄭相這般一說，那些沒打衛寒舟心思，或者剛剛一直沒說話的人，紛紛點了點頭。

見衛寒舟如此不識抬舉，懷恩侯冷哼了一聲。

坐在後麵的柳蘊靈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柳蘊意，小聲地嘲諷“三姐姐，真是可惜了，人家寧願要青樓的姑娘也看不上你呢，你還不如個青樓子。”

雖衛寒舟解釋了自家娘子不是青樓出，可柳蘊靈故意這般對比了一下。

柳蘊宜臉氣得通紅，眼神中滿是惱怒，怒斥“四妹妹，你這是何意，父親母親何曾將我許人？”

聽到這話，坐在前麵的懷恩侯和殷氏看了過來。

殷氏看著上不了臺麵的兩個庶，眼神中滿是冷漠的神，轉過頭去。若說之前還想著管管庶，如今卻是沒了這個心思。自從自己的兒去世，除了為兒報仇，對什麽都不上心了。

懷恩侯覺得老臉丟盡，低聲斥責“大呼小的，像個什麽樣子？”

殷氏咳了幾聲，看了懷恩侯一眼，又轉眼看向了跪得筆直不卑不的衛寒舟，說“侯爺何必如此？我倒覺得這狀元郎不錯，若他今日拋棄了發妻，難保以後不會拋棄三姑娘。子若是能遇到這樣的夫婿，當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來自己那命淺福薄的兒，悲從中來，又咳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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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告別

有了鄭相的話,再加上衛寒舟本人態度堅定,也就沒人再說什麽了。

捉衛寒舟為婿的事就這麽不了了之。

不過，衛寒舟倒是因著這一件事在京城出了名。

雖然朝臣們對其褒貶不一,但文人圈裏對他的風骨很是讚賞,且婦人們卻對其很是喜歡。

這事兒傳著傳著就傳到了民間。

而傳遞消息的過程中,難免會有些誤差。

雖然衛寒舟親口解釋了自家娘子的份，可有些人卻選擇地聽取了自己更喜歡的版本。過了沒兩日，酒樓茶肆甚至已經有說書先生開始講新科狀元和青樓子天地的故事了。

隨著衛寒舟出京，京城人也開始暗暗期待狀元娘子到底是何等模樣，等著一月之後狀元郎回京之日帶娘子歸來。

柳棠溪還沒來京城，的芳名已經在京城上流宦之家和平民百姓家傳開了。

衛寒舟還在回衛家村的路上,此刻，衛家村卻是前所未有的熱鬧。

早在衛寒舟在殿試上被皇上欽殿為新科狀元的那一日,這一屆狀元郎是誰的消息就傳遞了出去。而作為狀元郎的籍貫地，自是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

衛寒舟在京城耽擱了幾日，所以他還在回京的路上,消息卻已經飛到了府城、縣城、鎮上、衛家村。

衛老三和李氏剛從鎮上回來，看著門口裏三層外三層聚集的人，被嚇得不輕。

“這是咋了,咋這麽多人？”李氏抓著外圈的一個婦人著急地問。

那婦人顯然不是衛家村的，是來湊熱鬧的，並不認識李氏。聽李氏這麽一問，立馬笑著說“來看狀元郎啊！”

“啥？狀元郎？”李氏很是疑。

不過，心裏倒是放鬆了一些,心想著，不是家裏出事了就好。

說著，李氏跟衛老三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眼神中都著茫然。

這時，一旁的一個跟衛老三差不多大的老者說道“看你們這樣子也是聽說了消息過來看熱鬧的吧？我跟你們說，這衛家村不得了，這家更是不得了。出了個狀元！”

聽到老者的話，再看老者指的方向正是自己家，衛老三驚詫不已，咽了咽口水，問“狀……狀元？”

“是啊，衛解元考中了狀元。”

衛解元……這個稱呼他最近不知道聽過多回，今日回來還有人在路上跟他打招呼，稱他為解元父親。

衛老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容，激地手漸漸抖了起來。

“這麽多年過去了，咱們府終於出個狀元了，還跟咱們是一個縣城，一個鎮的，離得這麽近。真想看看狀元郎長得是什麽樣子，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一旁有人說道。

“不在不在，衛狀元還沒回來呢。”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