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有意思,最喜歡了。
“從前有一頭豬,為了自由,衝出豬圈跑了出去。剛跑出家門,眼見著自由就要來臨,結果,卻一頭撞在了門口的一棵樹上。你說為什麽?”
扶搖皺了皺眉,認真思考了起來。
然而,還沒等想出來,就聽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因為這頭豬不會急轉彎。”
聽到這個聲音,柳棠溪看了過去。
扶搖也看了過去。
衛寒舟看著柳棠溪的眼睛,等著說話。
然而,柳棠溪像是沒看到他似的,很快就轉移了目,轉把剩下的豬食全都倒進了槽裏,端著盆子離開了。
衛寒舟皺了皺眉。
扶搖看了看衛寒舟,又看了看柳棠溪的背影,蹭蹭蹭跑了過去。
三叔真是莫名其妙,跟三嬸兒玩得好好的,幹啥要過來。
“三嬸兒,剛剛三叔說得對嗎?”扶搖小聲問。
“是對的。”柳棠溪答。
“啊?因為豬不會急轉彎?”扶搖有些詫異。這算是什麽答案,又算是什麽腦筋急轉彎?
“對,這頭豬不會,如果它會的話,出了門就轉彎走了。”柳棠溪解釋。
扶搖陷了沉思,跟著柳棠溪進了廚房。今日應該是娘燒火,但弟弟一直哭鬧,娘還在喂他,就過來幫著燒火了。
火剛剛點著,扶搖突然恍然大悟。
“三嬸兒,你剛剛是在罵我是頭豬嗎?”
剛剛三嬸兒說是給出個急轉彎,而沒答出來。沒答出來的話,不就是不會急轉彎嗎?豬按照一條直線衝出去撞在了門口的樹上,也是因為不會急轉彎。
豬不會急轉彎,也不會……
柳棠溪淡定地往鍋裏添水,說:“不是我。”
“對,是三叔!”扶搖立馬改口。
三叔最討厭了。
平日裏也沒見三叔話這麽多。怪不得剛剛會主開口,原來是想要諷刺。
他一定是覺得太笨了。
吃飯時,柳棠溪也沒故意躲著衛寒舟,大方地坐在了他的旁邊。
飯間,還是跟從前一樣,臉上帶著笑,跟李氏或者張氏扶搖們說著話。
早上做的飯,柳棠溪既沒放薑,也不是衛寒舟討厭的。不知為何,飯很好吃,可衛寒舟卻有些懷念昨日滿盤子的薑。
接下來一整日,衛寒舟都時不時看柳棠溪一眼。
他發現,一切都跟平時沒什麽兩樣,吃吃喝喝笑笑。
可就是,不理他。不跟他說話,不看他一眼。
到了晚上,柳棠溪依舊沒給衛寒舟鋪床,沒給他在床上留位置,甚至,也沒給他留燈。
衛寒舟進去時,屋裏漆黑一片。
他看都不用看,柳棠溪肯定沒給他留位置。
所以,他黑找到了自己昨晚用過的席子、褥子和被子,無奈地鋪好,躺了上去。
這地,可真,還有些凹凸不平。
他昨晚太累了,倒沒覺得難,可今日,輾轉反側,睡不著。
再聽一側的床上,早已經傳來了綿長的呼吸聲,可見睡得很沉。一瞬間,腦中出現了睡的香甜模樣,結微,更是清醒了幾分。
雖然昨晚睡得晚,可第二日衛寒舟卻醒得很早。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被褥,衛寒舟抿了抿,輕手輕腳收拾好地上的東西。
清晨微涼,轉之際,見柳棠溪上的被子被踢開了,便抬手給蓋上了。
蓋好後,瞧著那一張恬靜的臉,衛寒舟忍不住微微俯。猶豫了一會兒,抬手,了臉頰的發,又忍不住了兩下。
見柳棠溪皺眉,衛寒舟連忙把手了回去,站起子,朝著門外走去。
剛一打開門,他就看見了剛起床的衛二虎。
“二哥。”說著,衛寒舟朝著衛二虎走了過去。
剛走近,他就聞到了衛二虎上的味道。這味道頗為悉,他平日裏也不是沒聞到過,隻是,想到一事,心中突然一。
“二哥上這是什麽味道?”衛寒舟假裝不知道。
衛二虎抬起來胳膊聞了聞,笑著說:“哎,這也不是啥味道,是你那侄子,這兩晚天天尿床,弄得我上一味兒。旁人笑話了我好多回了。不過,我自己聞習慣了,聞不到了,也就這樣了。”
衛寒舟點了點頭,說:“雖如此,不過,總歸不太好。”
衛二虎大大咧咧地說:“沒事兒,碼頭上都是漢子,也沒人在意這些。我倒是覺得,他們上的汗腥味兒還沒我們仲行的尿味兒好聞。”
衛寒舟蹙了蹙眉。
這時,周氏拿著小褥子出來了,裏嘟囔著:“好聞啥?熏死個人。席子都被他給弄臭了,褥子前兩天剛洗幹淨,另一床也弄髒了,也不能洗。”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孩子還小。”衛二虎極喜歡自己兒子,為兒子找借口。
周氏哼了一聲,沒搭理他,曬完又回屋去摟著兒子睡覺去了。
見狀,衛寒舟跟衛二虎說:“我那屋還有席子,沒怎麽用過。且,我們那屋多出來一床褥子,不如先給二哥用。”
衛二虎連忙拒絕了:“啊?這不太好吧,給了我們,那味兒可就散不去了,還是你們自己留著用吧。”
衛寒舟接著又道:“沒事兒,娘子不睡席子。”
“這……”衛二虎還在猶豫。
“二哥不用猶豫了,就這麽決定了,咱們是一家人。等你晚上回來我拿給你。”
衛二虎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什麽金貴東西,且三弟用不著,便應下了。
柳棠溪早上醒得晚,並沒聽到早上發生的事。今日跟昨日沒什麽不同,一樣過得舒服自在,跟衛寒舟沒在家時一樣,不跟衛寒舟多說一句話,隻當他是個明人。
不過,在吃過早飯之後,周氏把這事兒告訴了。
“三弟早上聞著你二哥上有尿味兒,說要把你們屋的席子和多出來的褥子給我們屋。”
柳棠溪聽後怔了一下。
瞧著的臉,周氏連忙解釋:“三弟這是瞧著你二哥上味道重,怕熏到旁人,所以這般說。要我說啊,很是不用。三弟日日在學堂讀書,他們讀書人比較講究,你二哥在碼頭上幹活兒,他們那些漢子哪會講究這些啊。”
柳棠溪既教兒刺繡讀書,又把糖葫蘆的生意讓給了家裏,對心中隻剩激,生怕因著這事兒兩個人之間不合。所以,聽說衛寒舟想要把席子和褥子給他們時,沒覺得有多開心,反倒是有些不安。
男人們懂什麽啊,這事兒還得是人當家做主。
誰知道是不是三弟背著三弟妹答應下來的,萬一三弟妹真的不知此事,因此事惱了他們,可就不好了。
因此,趕在衛寒舟把東西送過來之前,趕跟柳棠溪說了,生怕柳棠溪誤會了。
沒想到,柳棠溪在怔了一下之後,立馬笑著應下了:“相公說得對,我們那屋確實有多出來的涼席和一床褥子。相公要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這回事兒。既然相公說了要給二哥用,你們就收著好了。我不用涼席,放久了也不好,倒不如給你們。我那屋還有兩床褥子呢,夠替換的了。”
周氏看了看柳棠溪的臉,拒絕:“真不用,三弟妹,小孩子哪有不尿床的,做人爹娘的,都習慣了。等他長大一些就好了。”
柳棠溪卻格外熱,笑著說:“二嫂快別這麽說,相公都說出口了,你們要是不答應多不好啊,快答應下來吧。”
周氏見臉上沒有一不悅,在推拒了幾次之後,瞧著柳棠溪熱,便放心了。
柳棠溪的確很開心。
屋裏確實多出來一床褥子和涼席,正是衛寒舟這幾晚上睡的。既然衛寒舟答應給了衛二虎他們,就看他今晚怎麽睡。
衛寒舟一直在觀察柳棠溪,他發現,今日似乎心比昨日好了一些。∴思∴兔∴在∴線∴閱∴讀∴
除了還是不搭理他,哪裏都很正常。
等衛二虎回來,衛寒舟把席子和褥子給他了。
晚上吃過飯,他沒在堂屋停留太久,柳棠溪剛回去沒多久,他就回去了。
他進屋時,柳棠溪正在鋪床,並未回頭看他。
鋪好床之後,柳棠溪就上床去睡了。不過,今日並沒打算立馬睡,要等著看衛寒舟如何睡。
能覺到,衛寒舟就站在的床邊。然而,等了許久,也沒聽到衛寒舟有什麽作。
就在忍不住想翻個回頭看看時,衛寒舟終於開口了。
“娘子。”
柳棠溪聽到了,但沒理他,心中暗想,這狗男人終於知道搭理了。
停了一會兒,衛寒舟又說:“屋裏沒有多餘的席子和褥子了。”
柳棠溪依舊沒搭理他,角甚至出來一笑。
知道他沒席子和褥子啊,可這些跟又有什麽關係?
反正他有本事得很,之前不想睡床,就知道用椅子櫃子和磚塊給自己弄個床出來。後來屋裏的磚沒了,還知道鋪了席子和褥子睡地上。沒有席子和褥子,那就自己去想辦法啊,等著看他的笑話呢。
其實過往很多時候,衛寒舟對柳棠溪都是這種態度,問幾句都不說,跟個啞似的。
可此刻,見柳棠溪如此,衛寒舟心裏卻開始沒底了。
整整三日了,他也在地上睡了兩晚,的氣應該消了吧……
遲疑了許久,衛寒舟再次厚著臉皮開口:“娘子,可否往裏一些?”
本以為柳棠溪依舊不會搭理他,但,他話音還沒落,就聽極快地開口:“不可。”
這種不搭理人又拒絕人的覺實在是太爽了!
尤其是這個對象是衛寒舟,那就更爽了。
有本事把褥子和席子給別人,那就有本事自己找地方去睡啊,憑什麽跟搶床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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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中舉
空氣一下子變得尷尬,隨之而來的,是長久的沉默。
柳棠溪雖然剛剛拒絕得很爽,可衛寒舟一直沒什麽後話,又有些忐忑了。
衛寒舟則是相反。
他先是有些尷尬,但,見還願意搭理他,反倒是安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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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