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樂郡主或許經過大悲大喜后,腦子有些微微不夠用,但是老夫人是何等人,立刻明白了其中的貓膩。
問:“孟小姐在說這件事的時候,都誰在場?”
“我,青瑤,還有燕回啊,沒有外人。”
“蘇燕回?”
老夫人的神立刻變的幾分微妙,那蘇燕回是相府嫡,母親是皇后一系的族親。
過去憐惜云樂沒什麼知心朋友,便不反對們來往,如今看來,這蘇小姐不簡單啊。
“此事只怕是沖著孟小姐來的,”老夫人立刻點出了要害。
“什麼?祖母是說,是燕回泄的?”
老夫人點頭,云樂郡主的神逐漸復雜。
“云樂郡主,你可否記得,我與你約定的時間,是兩個時辰后?”孟青瑤又問。
云樂點頭,“可你提前了。”
“沒錯,我是故意提前了一個時辰,讓我的婢留在王府給我留門,因為我信不過那蘇小姐,才會打時間,只是萬萬沒想到,我都這樣良苦用心了,蘇小姐還是能恰到好的將消息出去,我們剛服過藥,興師問罪的就來了。”
云樂雖有些小糊涂,但不傻,仔細想來,確實是太巧了。
“可只有我們三個人,若,不是太……”
“不需要刻意,只需要,假裝不小心的讓一個人聽到就行了,比如,沈側妃,不信?我們打個賭?”孟青瑤微微一笑。
今日的鬧劇,沈側妃不了干系。
話剛說完,外面匆匆響起了腳步聲,一看,說曹,曹到,竟是蘇燕回來了,之前也回了相府,此刻應該是‘聞訊’而來了。
孟青瑤與云樂郡主這才相攜迎了出去。
“云樂,你怎麼樣?我聽說,府里出了事?可是……”
“燕回,你來啦。”
云樂郡主此刻哭的已經是雙眸通紅,看到蘇燕回,亦是滿面神傷,蘇燕回還以為老夫人吃了孟青瑤的藥,依舊沒起。
正要心疼的安危。
云樂郡主卻直接委屈的道:“燕回,我給祖母吃藥的事,為什麼被父王他們知道了?當時明明只有我們三個人在場?究竟是不是你?”
“我,我……”
蘇燕回聞言,便知道,自己的計策得逞了,什麼益氣丹,本就是狗屁不通,若是悄悄喂下去,不會起什麼波瀾的。
可若事鬧大,云樂頂多是個年無知,被人誆騙的罪,但孟青瑤是罪魁禍首,就算最后被將軍府,被那人保下,這名聲也是臭了。
敗名裂也不為過。
蘇燕回便就是要孟青瑤敗名裂,想到這,心底閃過一快意,這樣的孟青瑤,那人還會要嗎?
不過雖心上這麼想,但臉上卻出驚愕的神,“難道,難道……我因為太擔心這件事,在花園子曾自言自語,被人聽到了?我記得當時只有沈側妃路過,對不起云樂……”
蘇燕回說著,落下了兩滴愧疚的眼淚。
實則本就不愧疚,也無所謂云樂郡主原不原諒,用與云樂的,還孟青瑤的敗名裂,還是很值得的,在說,老夫人死了,云樂郡主也沒多利用價值了。
這些算的清清楚楚。
而反觀云樂郡主。
一雙眼已經微微瞪到渾圓,的三觀,再次遭到了無的。
之前心里還不相信,蘇燕回不是那樣的人,覺的孟青瑤有些小題大做,但是聽到蘇燕回如此不真誠的說辭。
竟是與孟青瑤的猜測一模一樣。
因為這件事并不難調查,順著一查,便知道是沈側妃告訴德王的,所以蘇燕回才會提前給自己辯駁。
“云樂,對不起,但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有意的。”
人心啊,真是臟的嚇人。
“好,我相信你。”
大約這還是云樂郡主為數不多,說的違心的話吧,“此事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追究了。”
一切都是按照蘇燕回料想的發展,云樂果然一如既往的單蠢無知,看向云樂郡主的眸中,重新笑的溫和,道:“你不怪我就好,今晚我便留在德王府陪著你吧,也陪老夫人走完最后一晚,如今吃一塹長一智,以后萬不要隨意相信別人的無稽之談了,還有孟小姐,你被江湖騙子騙也就罷了,何必在來誆騙云樂。”
蘇燕回一副為云樂郡主出頭的樣子。
而且本沒有去了解真相,就直接武斷的認為,孟青瑤就是胡鬧,還鬧的特別難看,鬧的敗名裂。
還說陪老夫人走完最后一晚,你這是在咒老夫人嗎?
孟青瑤看著沒說話。
云樂郡主剛要說話,紗帳,忽然傳來一聲咳嗽,“蘇小姐,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老今晚怕是死不了。”
一語出,蘇燕回一張溫的臉上,霎時間僵在了那里,不敢置信的豁然回頭。
老夫人居然能說話了!不是之前已經藥石無用,吊著最后一口氣等死了嗎?如今……
“燕回,你還不知道吧,祖母吃了青瑤給的益氣丹,已經大好了,”云樂郡主此刻才幽幽一語。
過去把蘇燕回當朋友,但是此刻,看著蘇燕回震驚又驚訝的表,心頭只有說不出的鄙夷和暢快。
而之前還說什麼節哀,陪老夫人走完最后一晚,還說吃一塹長一智,不要相信孟青瑤的無稽之談……如今仿佛啪啪兩掌,狠狠的扇在了的臉上。
疼,火辣辣的疼。
蘇燕回平生第一次有種無地自容之。
“我,我剛從相府過來,只聽說府里有事……怕你委屈,這才匆匆而來,如今老夫人大病初愈,才是天大的喜事啊。”
蘇燕回的笑臉,絕對比哭都難看。
“好了,先讓給我祖母休息吧,有事我們出去說,”云樂郡主勉強笑了笑,領著他們就出去了。
此刻德王府的氛圍一片詭異。
出了老夫人的房間,大約蘇燕回心中有鬼,沒聊多久也就告辭離開了,待出了德王府的大門。
蘇燕回那張常年知書達理的表,終于還是沒繃住,瞬間冷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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