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才離開?
哢嚓。
一聲清脆的瓷破裂聲響起,秦漠寒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
“還有呢?”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讓暗衛心驚不已,強忍著心的驚懼回道。
“關於邀月樓綁架案,屬下查到,葉小姐的侍小桃一直都在接溫鄉幸存的八名舞姬,而這些舞姬都是因為當夜宿於漠北王帳中才免於火災。”
“所以,你認為綁架案是葉蓁自導自演的?”秦漠寒的聲音冷徹骨,已經帶上了殺意。
“屬下不敢。”
整個房間死一般的寂靜,空氣的流也仿佛是靜止了似的。
暗衛後已經徹底被冷汗浸,而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頭頂傳來了秦漠寒的聲音。
“退下。”
“是。”
暗衛如蒙大赦,飛快地退離了書房。
砰!
一聲炸響後,上好的頂級紅木桌案四分五裂。
碎木四濺,滿地狼藉。
秦漠寒攥拳頭,眼中的火似要燃盡一切。
一個時辰,一個時辰!
這一個時辰,權野做了什麽?阿貞又做了什麽?
秦漠寒的心就好像被放在火上烤,疼痛至極。
他額頭青筋暴跳,膛劇烈起伏著,良久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鬆開早已鮮淋漓的拳頭,推開房門,朝葉貞的房間走去。
他要親自問阿貞!
直到秦漠寒的影離開,匿於暗的暗衛才猶豫地看向王爺的心腹幕僚,擔憂道。
“先生,真的要這樣做嗎?畢竟王爺很喜歡葉小姐,要是王爺知道我們騙他……”
“正是因為王爺喜歡,這個人才絕不能留。”
“王爺是要君臨天下的,怎能囿於兒私?如今瑾王漸得聖心,為了王爺的江山,犧牲一個人盡可夫、無關要的人,算得了什麽?”
“你要記住,我們都是在娘娘陵前發過誓的,無論付出何種代價,都要助王爺得到天下!”
暗衛咬牙,終是沒再將話說下去,恭敬退下。
*
秦漠寒一路疾行,卻最終在葉貞的房門口停下,遲遲沒有踏進去。
他應該怎麽說?
難道質問權野為什麽會在深夜闖的房間?還在裏麵待了一個時辰?
秦漠寒舉棋不定,卻聽有腳步聲向門口方向走來,似乎是要出門。
他思索片刻,還是形一閃,藏在了暗。
“小姐,那人果然中計,我這便帶您過去。”
中計?
秦漠寒準備走向葉貞的腳收了回來。
“好,我們這便前去。”葉貞也沒有多說,轉就同小桃從後門離開了京兆府。
秦漠寒瞧著兩人的背影,皺了眉頭。
阿貞要見什麽人?
不僅換了男裝,而且還特意從京兆府的後門走,難道是……權野??
秦漠寒心口一刺,立刻就跟上了兩人。
不多時,葉貞便跟著小桃來到了捕地點。
今天昭郡主已經出了破綻,隻要將這同溫鄉老板易過的漠北人抓住,便能坐實的罪證。
“小姐,就是這裏了。”
小桃朝一家的茶館仰了仰頭:“我已經在這裏定了包廂,這個時間,那人應該到了。”
葉貞推開包廂的門,果然見到一個男人正趴在桌上。
隻是,當看到男人心口著的匕首時,頓時心頭一驚。
“怎麽回事?”
葉貞皺眉,立刻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又了他的脖頸。
“上還是熱的,應該剛死不久。”
小桃同樣吃驚,卻是立刻包廂的窗戶向外去,果然看見一個鬼祟的影飛快地閃進了人群。
“快追!”
葉貞一聲令下,小桃便立刻跳窗追了過去,而則留下來,仔細觀察著包廂的環境,同時查看那把在男人心口的匕首。
“這匕首,怎麽看起來有些眼……”
葉貞喃喃道,剛想湊近一點仔細查看,包廂的門卻被突然推開。
一冷風吹向葉貞的脖子,讓打了一個寒。
轉過頭去,就看見臉鐵青的秦漠寒。
葉貞一愣,口而出:“你怎麽在這兒?”
秦漠寒連看都沒看那一眼,迅速將葉貞帶離了現場。
葉貞被他扯上了馬車,腰也重重地磕在了車沿上。
疼的倒吸了口涼氣,卻是忍著沒吭聲,擰眉看著他,有些不悅。
“你幹什麽?”
秦漠寒被口氣中的不悅激怒,反問。
“我幹什麽?阿貞,你喬裝打扮,從京兆府離開私會漠北使團的人,又是在做什麽?”
葉貞一聽就知道他是誤會了,立刻解釋。
“我懷疑漠北使團是綁架案的主謀,今天正是想用計捉住這可疑人,卻沒想到等我們到的時候,這人已經死了。”
“我之所以喬裝打扮,又沒走正門,是不想給你惹麻煩,漠北使團很重要,不能出了差錯。”
秦漠寒原本聽到葉貞擔心他,眼中的冷意散了些。
可一聽到‘漠北使團很重要’這幾個字,立刻就想到了暗衛曾經說過的話,冷笑一聲。
“是漠北使團重要,還是裏麵的人重要?”
葉貞腰間疼痛,不知為何又有些頭暈,此時也來了脾氣,冷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漠北王這麽重要的客人來了京城,阿貞,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葉貞一驚:“你……知道了?”
的反應無疑等同於證實了暗衛的話。
葉貞,果然早就知道漠北使臣就是權野!
想起春獵圍場中權野對葉貞的親昵,再想到昨晚權野居然和葉貞孤男寡地呆了一個時辰,嫉妒的火焰便燃燒了秦漠寒所有的理智。
他長臂一攬,一隻手死死地扣住葉貞的腰,另一隻手著的下,淩厲的眼神淩遲著葉貞。
“阿貞,昨晚,你和權野都做了什麽?”
葉貞瞳孔微,心中一慌:“秦漠寒,你聽我解釋,其實我今早就想告訴你,隻是……”
“隻是,你舍不得他?”
秦漠寒冷冰冰地打斷了的話,眼神失而又憤怒。
“阿貞,你不應瞞我。”
葉貞被他眼中的懷疑刺痛,但也明白這事也的確是有錯在先。
下口氣想要解釋,卻又聽男人繼續說。
“你也不應,自導自演了一場綁架戲碼。”
自導自演了一場綁架的戲碼?
所有解釋的話就這麽哽在了頭,葉貞突然什麽話都不想說了。
秦漠寒,從來都不信,既然如此,說再多又有什麽用呢?
心口陣陣撕痛著,葉貞艱難地起,強忍著不適,緩緩地下了馬車,卻在雙腳落地的瞬間,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京兆府客房裏,府醫正幫把著脈,神很是為難,良久,他才支支吾吾地朝秦漠寒道。
“王爺,葉小姐……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