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鹿拿起來一看，瞳仁收。

這是李老爺子之前送給和顧辭的那一套紅玉同心鎖。

的那一枚早就放進首飾盒裡，沒想到顧辭竟然隨帶著嗎？

手輕輕了，指腹上一陣粘膩。

——是！

的心慌了起來，再次探向窗外，外面空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忍不住將那半塊同心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顧辭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

這一夜註定了輾轉難眠，一直半睡半醒，直到窗外第一縷照進房間。

又是新的一天了。

吃過早餐，顧楓又來了。

跟昨天的囂張蠻橫不一樣，這回倒是很有禮貌，還象徵地敲門。

「程小姐，麻煩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程鹿打開門，門口左右兩側依然站著兩名暗衛。

看見暗衛還在，鬆了口氣。

這些暗衛都是跟在顧辭邊的，他們沒有變化，想必顧辭沒有出太大的事。

「什麼事？」

只將門打開一點點。

看這麼警惕，顧楓眼底飛快閃過一抹不快。

「呵呵，幹嘛這麼怕我，要怕也應該是我怕你才對吧？」顧楓擺擺手，的手指上染了新的，更艷如虹。

真是有趣了，自己的父親剛剛去世，這位顧小姐還有閒逸緻去做指甲。

程鹿將一切盡收眼底。

「顧小姐說笑了，如果沒別的事，我要關門了。」

「等一下！」顧楓急了，「你想離開這兒嗎？」

「誰也不喜歡被束縛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微微挑眉。

「很好。」顧楓滿意地點點頭，「你只要簽了這個，我就可以放你離開，以後你跟我們顧家沒有任何瓜葛，至於我父親的死——自然也跟你無關。」

程鹿目落到手裡那張紙上。

——很好，是離婚協議書。

顧楓抖著那幾張薄薄的紙：「跟顧辭簽字離婚，你就能重獲自由。而且我也查到了，當初你就是為了抵債才嫁給顧辭的，現在離婚，你無債一輕，還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這樣不好嗎？」

程鹿接過離婚協議，仔細看了起來。

顧楓：「你只要簽字，這上面所寫的東西都是你的。」

的語氣里都是。

程鹿貪婪地抬眼：「都是我的？」

「當然，你們程家雖然有點家底，但還不如顧家，更比不上顧辭。」顧楓冷笑著，「反正你也配不上顧辭，不如拿了好離開，不是更好？」

程鹿滿臉喜悅，似乎下一秒就躍躍試：「可是……這上面的離婚原因為什麼是……我顧辭指使謀害顧老爺子？」

顧楓頓了頓：「不就是個原因嘛！你放心，我父親已經火化，這兩天就要辦喪事了，人都沒了，怎麼可能再拿這個威脅你？我之前不喜歡你，也是覺得你配不上顧家。現在你只要簽字了，我們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說著，往前一步，一隻手輕輕拍了拍程鹿的肩頭。

「這麼多東西都給你，你還在猶豫什麼？」

「可是……顧辭沒有簽字啊，這婚還是離不掉。」

「別擔心，顧辭在理他爺爺的後事，一時忙得顧不過來。這就是他拿來給我，讓你簽的。到底夫妻一場，離別也不想太傷嘛。」

顧楓裝模作樣地了眼角，「你是害死我父親的嫌疑犯，現在一條生路擺在你面前，你應該抓才對呀。」

程鹿垂下眼瞼，不一會兒面放晴。

「是不是我簽了這個，就可以回家了？」

「嗯，當然。」

「那——你們是不是不會再為難我？」

顧楓點頭如搗蒜：「肯定。」

程鹿鬆了口氣：「我簽，我簽，我現在就簽。」

顧楓立馬遞上一支筆，看著程鹿埋頭在落款簽字，的眼眸一片冰冷笑意。

哼，到底是個只有二十三歲的小丫頭。

結果一次婚又怎麼樣？

難怪之前的許關舟拿當白癡。

就算得到國際藥劑師大賽的冠軍，還不是被顧家在掌心裡？

「我簽好了！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吧？」程鹿揚起小臉。

顧楓傲慢地點點頭，再看向旁邊的暗衛：「喏，人家離婚協議都簽了，顧辭就算再強勢，也不能不放人吧？」

暗衛就像沒聽到一樣，依然佇立在門口。

顧楓覺得面子上掛不住，又說了兩句才安程鹿：「算了，你先在這兒待著，我把離婚協議書給顧辭送去，讓他親自把這些暗衛撤了。」

「顧小姐，你該不會說話不算話吧？我離婚協議都簽了，你可不能不放我離開。」

程鹿焦急萬分，生怕自己跟顧辭再扯上一點點關係似的。

顧楓這下徹底滿意了，一個迫不及待想離開的人，本不足為懼。

滿口答應：「好好，你放心吧。」

門再次關上，顧楓得意揚揚地離開。

房間里，程鹿臉上的天真一掃而空，走到窗前冷冷看著顧楓輕快的影離開，然後拿起手邊的一隻錄音針，輕輕打開。

這還是顧辭之前給的小玩意。

說是浩集團的最新研究。

只要將連接的明晶元在自己所需的地方，再打開錄音針，就可以聽見晶元所在地點發生的一切靜。

而就在剛剛，簽離婚協議的時候，一片明晶元就被黏在了指腹上，按在落款。

耳邊一陣沙沙聲響后，聽見了顧楓的聲音。

「哼，一切搞定，到底是個小丫頭，被關了兩天就了陣腳，真是草包一個，也不知道顧辭發什麼瘋，什麼人不要，偏偏看上這麼一個人。」

另外一個聲音跟著響起：「簽字了？」

「嗯哼，有了這個，咱們不愁扳不倒顧辭！自己老婆都承認是他主謀害死我父親，這個消息出去，看他還怎麼拿我們顧家的家產！」

顧楓得意揚揚。

程鹿雙眸沉了沉。

原來是這樣。

難怪顧辭要將保護在這裡，外面從不像理解的那樣風平浪靜。

這個狗男人永遠把當菟花，風雨來臨，他總是將保護起來。

程鹿著窗外，喃喃自語：「恐怕這一次我要讓你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