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走了。

程鹿被關進他之前住過的房間里。

這兒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整個空間冷冷清清。

獃獃地坐在床沿邊，剛剛發生的一切彷彿是在做夢。.

看著救護車來了就走，樓下一大群人慌慌張張，而遠遠著，一點都融不進去。顧老爺子倒在面前，到現在彷彿還能嗅到那腥氣。

一夜過來，的緒已經平復很多。

開始一點點梳理之前發生的點點滴滴。

房間不算很大，但所需用品一應俱全。

程鹿從衛生間出來后，發現桌子上多了一份早餐，應該是看管的人送來的。

走近一看，這些早餐的容竟然跟之前在宸園的一樣，就連擺盤都十分相似。

沒什麼胃口。

但必須吃點東西。

一口口吃下早餐，敲了敲門：「我吃完了，有人來收走餐嗎？」

果然，門外有人回應：「到時間會有人來取。」

程鹿苦笑。

好樣的，是在顧家老宅里「坐牢」了。

到了下午，一陣暴的拍門聲響起。

顧楓的聲音忍無可忍地在外面咆哮：「臭丫頭，賤貨，你給我滾出來！我爸因為你沒命了，我要你債償！」

程鹿抿雙。

——顧老爺子他……去世了？

這個消息並不意外，從昨天見面起，就知道這個老人命不久矣。

「你們快讓開！這是我家，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我弄死這個人！」

「顧吩咐了，沒有他的命令，沒人可以進這間房間。相同的，顧太太也不可能離開這兒。請您不要衝，先回去吧。」

門外的人將顧楓擋在外面。

程鹿走到門口，細細聽著門外的聲音。

顧楓胡攪蠻纏了好一會兒，依然不罷休。

將走廊里的花瓶摔得到都是，弄出嘩啦作響的聲音，十分嚇人。

「程鹿，你給我出來！！別以為躲在裡面就能過關，我找不到你，我就去找你家裡人要個說法！你害了我父親，就是說破天你也得給我們顧家償命！」

顧楓的聲音尖利無比。

正囂得厲害，突然房門打開了。

程鹿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

「好呀，好你個小賤人，總算出來了！」

門口的暗衛卻擋住了程鹿的腳步：「顧吩咐了，您不可以離開這間房。」

點點頭：「沒事，我不出去，只是有兩句話想跟顧小姐說清楚。」

顧楓赤紅著眼睛：「還有什麼可說的？我跟你這個殺人犯沒話說，你跟我去伏法認罪，一命抵一命！」

冷冷凝視著顧楓，毫不膽怯：「你說我是殺人犯，請問你親眼看見我對顧爺爺手了嗎？」

顧楓支支吾吾：「這很重要嗎？反正我爸出事的時候，你就在旁邊！不是你還有誰？」

「我是藥劑師，更是醫者，真想要某個人的命，我會做得很乾凈，怎麼可能讓你抓個正著？顧小姐，你太小看我了。」

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眼神越發冰冷，「況且，這是在顧家，就算我再怎麼對顧老爺子不滿，也不會選在別人的地盤上手吧。」

「哼，你就是仗著顧辭寵你，所以才這麼膽大包天！」

「那是顧辭的爺爺，你確定？」

嗤笑兩聲，「或許顧小姐覺得這樣可以，但我可做不來，這樣手太蠢了，太暴智商，不符合我的人設。」

「你！！」

顧楓被氣了個仰倒。

只見程鹿收斂起笑容，宛如冰雪一般的臉龐沉靜如水。

一字一句地告訴顧楓：「我沒有殺顧爺爺，我是無辜的，就算你想報警，想鬧大，我——奉陪到底。」

說完，轉關上房門。

咚的一聲，顧楓終於清醒了。

「你個小賤人，還敢跟我對著干，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可惜，再怎麼喊得大聲也突破不了門口暗衛的防線。

鬧騰了一陣子，顧楓自己也沒力氣了，不甘心地離開。

離開顧家老宅，坐上車，面沉。

「小姐，這邊還是不能把人帶出來嗎？」開車的是的心腹，見主子愁眉不展，忍不住問。

顧楓不客氣地哼笑：「算我低估顧辭那小子了，居然用這種辦法把人護著。現在就在顧家地盤裡，我反而不好手。」

「那……程家那邊呢？」

顧楓懶懶地靠在椅背上：「你都能想到，顧辭會想不到嗎？哼，程家一家現在不在川城，不知道被他送到哪兒去了。這個顧辭……還真是雷厲風行，我們這邊已經準備萬全，沒想到還是被他搶先一步。」

「老爺子過世了，顧辭那邊也簽了字，顧家可就到了他的手裡……」

顧楓看著車窗外的景緻，眼底飛快劃過一抹狠厲。

房間里，程鹿靜下心來，先給李秀夢打電話請假，再整理一下自己手頭的工作進度，不急不慌，彷彿不是被限制了自由，而是在悠閑地度假。

只是……

每當手指掠過通訊錄里那個名字，還是會有一時間的晃神。

顧辭……現在在做什麼呢？

能相信他嗎？

什麼都不做，就在這兒等著。

手都忍不住抖起來，飛快收拾好緒，不讓自己想。

夜深了。

程鹿輾轉反側多時才睡著。

有個黑影攀上了的窗外，一片鋒利的刀刃從窗戶隙里一點點撬開。

還在睡中，突然一陣冷風從脖頸掠過。

程鹿驚醒，只看到床單上多了一灘跡，窗戶大開著，房間里除了，沒有第二個人。驚魂未定，衝到窗前向外看。

夜還是靜悄悄，一點聲音都沒有，靜謐如夏。

空氣里殘留著淡淡的氣息。

那是悉的味道，顧辭隨攜帶的領帶夾上玉石里的能量。

認出來了！

「顧辭，是你嗎？」

低聲音。

可惜窗外除了風聲陣陣，沒有任何回應。

又壯著膽子問了一遍：「顧辭，你在不在？我知道你來過，你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出聲？！」

屏住呼吸，仔細聽著四周的靜。

就在失地要關上窗戶時，突然咚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掉落在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