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

何寶雲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進屋談，還是你想在這兒就解決？」程鹿又近了一點。

渾氣場冰冷強大，何寶雲本不敢對上那雙眸子。

真奇怪，程家小妹明明是個弱可的子，為什麼會變這樣……

再看看後那個男人，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開始，何寶雲還對顧辭的那通電話容存疑，兩分鐘后，收到了退票的短訊，並且還有一筆賠償也連同退款一起匯賬戶。

——這麼快！而且還是真的！

臉上慌兩秒，依然是剛才的笑容。

「既然這樣的話，不如我們先進屋聊吧。」

夜深深，窗外是萬家燈火。

這個小區的視野相當好，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可以將川城一隅的景都盡收眼底。

何寶雲端上兩杯咖啡：「不好意思，家裏沒什麼準備的，你和顧將就一下吧。」

夫妻倆誰都沒有接話。

程鹿冷笑：「你的醫藥箱在哪裏？」

「好端端的問什麼醫藥箱？」

「別裝蒜了，我知道是你在藥膏里了手腳，讓我哥的手上帶了那種藥味。你知道那種藥味用一般方法去除不掉，更知道我哥會去醫院照顧我爸，所以就用這種方式讓我爸爸再次病發，你到底想做什麼？」

程鹿懶得跟兜圈子，張口就揭穿了所有把戲。

果然，何寶雲的手一抖。

程鹿的視線落在另外一隻傷的手上。

那隻手被紗布包裹著，看上去傷得不輕。

「你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小鹿，你在說什麼呢？」何寶雲故作鎮定地裝傻。

程鹿懶得跟廢話，因為父親再次病發，的耐心已然消耗殆盡。

一把扯過何寶雲的手腕，將那團紗布直接拽掉。

「啊！！」何寶雲疼得尖起來。

程鹿細細聞了聞傷口上殘留的藥味：「看樣子我說對了，還真是。給你個機會，說清楚吧，誰讓你這麼做的，誰給你的葯？」

何寶雲不敢跟的雙眼對視，聲音倒是比剛才更大。

「你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懂，程鹿，你這樣有意思嗎？」

顧辭在一旁冷冷開口：「我老婆心不好，等於我心也不好。這件事擺明了跟你有關，你現在裝傻已經太晚了。既然你不願意老實代，我只能用我的方式來解決了。」

何寶雲徹底抖起來。

「不、不要……」

顧辭的惡名顯然也聽過。

聽到這話，差點沒嚇得暈過去。

再也沒想到事會這麼快餡，更沒想到對方來得這樣快。

「何寶雲，你還要裝嗎？霍家的事你就洗不幹凈，還想掙扎到什麼時候？」程鹿說的話，一個字比一個字更冷。

何寶雲死死咬著下，瓣都被咬得發白。

過了一會兒，才強撐著開口：「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更不知道這樣會害得程伯父再次病發。只是我想挽回程康，才去醫院探，不小心夾傷了手指……這藥膏是我們公司一個高層給我的，如果真有問題的話，應該就是他有問題。」

說著，淚如雨下，「我之所以吞吞吐吐，是怕你們查到我分手之後的事……我怕你告訴程康，怕他真的不原諒我了。如果我想害程伯父，又怎麼會想跟程康複合呢？」

「你之前認識的人呢？那些人不是可以給你你想要的？」

程鹿角勾起一抹嘲弄。

何寶云：「人總要被打擊被傷害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吧。如果不是被這些人騙了，我也不會明白程康對我有多重要……」

已經哭得不過氣來。

程鹿輕輕鬆開手。

何寶雲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所以，這件事跟你無關嘍？」

何寶雲拚命點頭：「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要跑？」

「我那是為了出差。」

顧辭冷笑：「你們公司的領導見你傷這樣，還要送你去出差？簡直毫無人。」

何寶雲臉變了變，垂下眼瞼。

程鹿找到何寶雲藏起來的醫藥箱，很快從裏面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走吧。」心低落。

顧辭卻說：「何寶雲，接下來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離開川城，我的人會盯住你。如果你離開川城，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何寶雲渾一抖，滿眼都是驚恐。

他們離開后，何寶雲飛快將手機卡拔掉，直接丟進馬桶里沖下水道。

做完這一切，臉上浮現出詭異的輕笑。

程秋寒的況不穩定，程鹿今晚在醫院守夜。

顧辭陪著一起。

「你還是回去吧，明天你也很忙，醫院這邊有我一個就行了。」程鹿催他回家。

男人卻換下了西裝，穿了一輕便的家居服。

「我來吧，照顧爸爸不容易，你還要盯著他的病，其他事給我。」

「可是……」

「沒有可是。」他點了點的小鼻尖，「我可不想明天早上來接你的時候，看見一隻哭得眼睛發腫的小花貓。」

「誰哭了！」得不行。

「你。」

「我沒有。」

「就是有！」

「顧辭，你這人真討厭，我都說了我沒哭。」

氣呼呼地轉過，突然，後那個懷抱如山一樣將籠罩。

溫暖的，結實的，安心的……

一隻大手輕輕覆在的額頭上，男人的聲音近在咫尺。

「想哭就哭，不要忍著。」

短短八個字直接破倔強的外，像是皮球一樣瞬間偃旗息鼓。

眼淚不控制地落下，止都止不住。

也不想的，可是好怕。

之前的擔憂還沒徹底過去，父親再次倒下，徹底引燃了心的恐懼。

難道重生一世，還是無法留父母陪在邊嗎？

一想到這種可能，的心難極了。

「顧辭，我好害怕……」

「我知道。」

「我不想讓爸爸出事，我儘力了。」

「我知道。」

小人哽咽不止，渾都在抖，他只是抱著：「我都知道，我在你邊。」

終於控制不住，轉趴在他懷裏，兩人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