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醉月出殯的那一天,盛京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上蒼似是悲鳴,嗚咽流下的淚水。
城樓上,君墨寒負手而立,凝視著遠方浩浩的送葬隊伍,心中像是空了一塊,空寂落寞之無時無刻折磨著他。
尋不出源,他不願去多想,更不願承認,那個慕醉月的人,已經在他生命里佔據了一定的地位。
打發慕婉瑜去晉陵,從此宮裏再沒了景侯府之人,他相信,假以時日,他便又能重新振作。
失落的心被封閉起來,君墨寒下令廣納妃嬪充盈後宮,綿延子嗣。
一個月後
君墨寒已經一個多月未沾了,清心寡一個月後,他駭然的發現一個驚悚的問題,每次要寵幸人時,腦海中總會浮現出慕醉月那張臉。
而當他看清下躺著人的容貌時,下高昂瞬間偃旗息鼓。
久而久之,他竟然對後宮的妃嬪失了反應。
慕醉月死後第二個月,君墨寒終於再一次踏足了棲宮。
棲宮的景象依舊,迎春時分,院中的那一刻桃樹花開依舊。君墨寒恍惚中憶起,慕醉月站在桃樹下翩翩起舞時那絕的舞姿,態的小模樣勾的他忘記了心中的仇恨,恨不得時時刻刻的將在床上肆意的馳聘。
「皇上,之前慕小主釀了幾瓶桃花醉,好像就埋在這桃樹下。」
君墨寒眉頭微皺,看著劉公公麻利的手腳,將幾罈子酒給挖了出來,連同酒一併被挖出的,還有一個緻小巧的木匣子。
木匣上佔了不的泥土,劉公公小心謹慎的打開。
木匣里,是一些兒家的小件,以及用封紙裹著的一份書信,信里,端正的小楷清晰的撰寫著:
「今日,是信生辰,一願君千歲,二願妾長安,三願如同那樑上燕,歲歲年年常相見。」
君墨寒握著那發黃的紙頁,站在冷風中許久,那蕭瑟的背影,讓劉公公哀嘆了一口氣,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掌燈時分,君墨寒留在棲宮派人傳了膳食,晚上歇在了慕醉月生前所住寢殿裏。
即使隔了一年多的時間,床上,被褥上,依舊能聞到獨屬於慕醉月的那一縷沁心香氣。
他午夜夢回時,縈繞在鼻尖難以忘懷的沉香。
「慕醉月,你還真是魂不散,死了還能鬧得朕夜不安眠。」君墨寒苦的嗤笑了一聲,挪了挪枕頭。
枕頭底,紅的小件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嬰孩的小裳,只製了一小半。
挲著小小的服,君墨寒不得不承認,他終於嘗到了悔恨的滋味!
痛苦的閉上了眼,若是當初不去計較暮雪的死因,若是沒有打落慕醉月的胎,如今他當了父親,邊有陪著,豈會熬著這長夜漫漫?
那日,被打的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惡狠狠的瞪著他所說的那一句話:君墨寒,你會後悔的。
「慕醉月,朕的確是後悔了,朕不該草率的落掉你的胎,不該對你那麼殘忍,不該將你丟在冷宮來懲罰你。朕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