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營時,這場事故已經平息下來了。幾個被點燃的帳篷只剩下幾縷青煙還在往上冒。整損失不是很大,主要是引起了不小的混。
林青薇甫一下馬,迎面就跑來了兩個烏黑的小花臉。林青薇認了出來,是心如和安秋尋兩個,忙上下檢查們,問:「怎樣,有沒有被傷到?」
兩人搖了搖頭。士兵救火救得及時,倆沒有被燒傷,從那咕嚕嚕的眼神來看,就是了不小的驚嚇。
心如左右了,小心翼翼地問:「黎澈呢?」
林青薇只道:「他走了。」
心如心裏還有點小小的失。雖然他做過對不起姐姐的事,但到底大家一起相了那麼長的時間,多是有點的。如果黎澈能夠留下來的話,說不定他們還能摒棄前嫌,一起像以前一樣。
後來對於林青薇話里的意思,心如和安秋尋又有些疑,遂私下討論了一番。
心如道:「姐姐說黎澈走了,到底是他用走掉了,還是他玩完的意思呀?」
安秋尋沉思道:「好像這話確實有多重含義,但我估著他可能玩兒完了。」
「此話何解?」
「既然他不是我們這邊的人,蕭大哥又怎麼能讓他活生生回去自己的陣營呢?」安秋尋道,「他為了離開,還對我們的帳篷放火欸,這個人忒不厚道。」
心如贊同地點了點頭:「還對姐姐下藥,這一點確實讓人心寒的。這些日來,姐姐也不曾虧待他,為何非得一門心思想回雲南那邊去,也不知那個塔嵐玥究竟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安秋尋手指點著下,道:「說不定他和那個塔嵐玥有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你看黎澈長得那麼漂亮,肯定看不上比他不如的子,你看在川中那麼久也不見他有個什麼對象,說不定他其實喜歡男人呢。」
心如:「……以前確實聽他說過,覺世間沒有子能夠配得上他的,因此他到很絕。」
「這就是了,」安秋尋一拍大,興緻,「肯定他和那個什麼塔嵐玥搞上了,得死去活來的,所以死心塌地地幫他做事呢。」
不知黎澈要是聽到這番言論,死了會不會又被當場氣活過來。
心如最後道:「以後咱們還是給他立個碑吧,清明的時候給他燒點錢。」
「好,碑文上就刻『黎不厚道之墓』這幾個字。」
后前方傳來捷報,城外寒冰消融,三軍將士合力攻城。北軍抵擋不住,城門被破。南軍迎戰城三萬林軍,大軍來勢洶洶猶如雷霆萬鈞,林軍長期鎮守宮城怠於殺敵,怎敵這一路從南北伐的將士們英勇,戰到黃昏之際,林軍大敗。
看見著城池不保,林軍只得護送著蕭瑾返回京都皇城。
這場戰爭的勝敗,已見分曉。
京中百閉門不出,靜待明君聖主。皇權朝政若得不到清洗和更替,無法融新鮮的和朝氣。君王殘暴,最終苦難的還是百姓,這樣的張揚跋扈又能夠持續多久?
最開始在朝中,不乏支持蕭瑾的呼聲。因為蕭瑾乃是皇族的正統脈,一些兩朝元老秉持著對先帝的忠誠和對攝政王的敬重,都盡心竭力地輔佐蕭瑾、治理朝政。可隨著蕭瑾的所作所為,他度量狹隘、忘恩負義,殘害皇族至親,又好大喜功、掠奪好戰,搞得大夏滿目瘡痍、百姓民不聊生,就連朝中那些趨炎附勢的佞臣,也不再攀附討好了。
朝堂已經閉朝了很久。
眼下南軍就要攻京都,以往繁華的京都眼下一片蕭瑟冷清。寬闊的街上全是落雪,了無人跡。
而偌大的恢宏的皇宮,那五彩斑斕的琉璃瓦、紅白相間的段段宮牆,都被純白的雪所覆蓋,到著一哀涼。
此刻皇宮裏全了套了。林軍都被派去鎮守京城,皇宮裏守衛鬆懈。宮人們早就夠了蕭瑾的殘暴狠,每天都提心弔膽的,蕭瑾不輒會有不順意,他們便看見以前在宮裏同事的其他宮人在眼前要麼被杖斃要麼被砍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驚了蕭瑾,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眼下南軍攻城的消息傳來,宮人們知道這種日子終於要到頭了,他們怎還甘心繼續在宮裏蕭瑾的待。貪生怕死之人在大難臨頭之際,都會發出相當的勇氣,不知是誰帶頭,卷了細就率先往宮外逃。
於是其他人紛紛跟風,就連六宮妃嬪們也攜帶了自己宮裏儘可能多的值錢東西,想要逃出宮去。
這宮裏上萬的宮人,蕭瑾本無法阻擋。皇宮好像在短短的兩三天裏,就空了一大半。這個金的冰冷的牢籠,所剩下的只有表面上的腐朽的奢華而已。
采華宮裏往日最不可一世的貴妃娘娘有時清醒有時瘋癲。
水采卿瘋起來的時候,幾個宮人都拉不住。穿著單薄的紗,大雪天地腳跑出去,在雪地里打著轉跳舞,遇到迎面上來的一個錦小太監,就抓著人不放手,一遍一遍地喊:「水澤你來啦?水澤你來啦?」可是嗓子早已被廢,沒法說出聽的聲音來,只能看見在蠕說話,嚨間卻發出滾滾嘎的咿呀聲。
可還不等小太監回答,水采卿又跟見了鬼似的,猛地推開他,一步步跌跌撞撞往後退,驚恐無聲道:「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不是我想讓你死的!是你自己要死的……」腦海里浮現出那天晚上水澤七竅流滿頭銀針穿腦的可怖場景,抱著頭哆嗦一團,「我不想讓你死的,你不要來找我啊……」
起初還有宮人來相勸,漸漸的宮人們也就懶得去管了。一個人造孽太多,遲早是要還的。采華宮裏的這位是如此,旭宮裏的那位也是如此。
以至於後來膳房裏都沒有廚子盡心竭力地做飯了,送到采華宮來的飯菜都是餿的。宮人們也就用不知擱置了多久的餿飯餿菜來應付水采卿,要麼就吃,要麼就自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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