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二人送到了,蕭夫人便離開了。
蕭梓曦招呼幾人在屏風后落了座,然後季傾歌和封凌雪吩咐著丫鬟們將添妝禮呈上,兩人送的東西所差無幾,幾批綾羅綢緞和一副頭面,均是皇家賜的上等佳品。
蕭梓曦連連道謝,然後讓自己的丫鬟將添妝禮收好。
幾人自相識,因著彼此的年紀差距也不是很大,便常常聚在一起,所以好得很,一時之間,臥室歡聲笑語聲不斷。
「這些……是太子表哥的聘禮?」季傾歌指著六菱紗窗旁邊那一字排開的幾口碩大的黃花梨木箱子,上面雕刻著緻的龍紋。
「嗯……」蕭梓曦臉蛋微紅,「其實,還有禮部送來的……但是放不下了,便放在庫房裏……」的面容上,洋溢著待嫁子特有的赧與憧憬。
麗又好!
「哇,太子哥哥這是要將國庫搬空啊!」封凌雪故作驚訝,揶揄蕭梓曦道。
果然,蕭梓曦麵皮兒薄,雙頰立刻就飛上紅暈,抬起手虛打一下封凌雪,「哪裏有那麼誇張?居然敢調侃我……」
「是是是,皇嫂教訓的是。」
看著鬧起來的兩人,季傾歌莞爾,說起來……鄰的皇家皆是專郎!
先帝獨寵燕太后!
慶寧帝雖娶了三個妻子,但只鍾姑姑與蕭貴妃,為皇帝……能做到如此,已經很不錯了。
太子表哥……前世雖然沒有如願娶了梓曦姐做正妃,但他對梓曦姐的卻騙不了人,看得出來他是很喜歡梓曦姐的。
說不定,今生太子表哥偌大的後宮會只屬於梓曦姐姐。
兩人不過待了一個時辰,便起告辭,蕭梓曦頗為不舍的和蕭夫人一起送走了二人。
季傾歌和封凌雪一出將軍府,明顯覺到街上的氣氛有所不同,三三兩兩的百姓,均向著東邊小跑而去,二人對視一眼,皆瞧出了對方臉上的不解。
「中了中了!」只見一個穿著布裳的男子,一臉喜的高呼著,他跑的方向和眾人相反。
季傾歌秀眉舒展,風眸中噙著瞭然的神。
春闈……
春闈放榜了……
「什麼中了中了?」封凌雪依舊一臉的不明所以。
季傾歌無奈一笑,耐著子向封凌雪解釋。
之後兩人便臨時吩咐了馬夫改去京城貢院,因為這街上的人實在是多,而且是越接近目的地越擁,所以季傾歌和封凌雪便在一人群還不算擁的地方下了馬車。
場面又豈是一個熙熙攘攘、肩接踵、人山人海形容得了的?
兩人千辛萬苦的到了貢院張的紅榜前,意料中的,羅景湛和楚煥均上了榜,尤其羅景湛還是中了會元,而楚煥只是落後他了幾個名字。
還有一個名字季傾歌也有些印象:蘇雲朝,的表哥……
丞安的舅舅蘇箏的兒子。
季傾歌看得仔細,從頭看到尾之後,並沒有瞧見周繼的名字,終於是忍不住揚起了,笑靨如花。
「居然還是會元……」封凌雪嘀咕著。
季傾歌也是頗意外,心裏飛快的轉著。
歷年來的狀元,大多數都是在會試之中拔得頭籌的。
如果這一世,慶寧帝還是延續了上一世,會將新科狀元招給表姐做駙馬的話……
幾番接下來,雖對那羅景湛了解不深,但那個年給的覺並不讓反。
相貌俊昳麗,文采斐然,家室……鄰國的侯府世家並不是很多,所以平侯府也算是顯赫了。
若是與一國公主相配,倒也不算辱沒了表姐。
「若來日殿試再中了狀元,該是多鄰子的春閨夢中人啊!」季傾歌揶揄道。
「畢竟那羅景湛可是平侯的公子,況且人又生的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
封凌雪有些怔,彷彿已經可以看到羅景湛高中狀元,一紅錦袍,騎在高頭大馬上,姿容英俊,笑容迷人。
又想起第一次見到羅景湛時,他被楚煥提著大刀追著到跑,毫沒有形象可言的模樣,表不變的嫌棄起來。
「表姐?」
「嗯?」封凌雪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季傾歌嗔怪道。
「沒……」封凌雪暗自懊惱,怎麼會想到那個獃子。
京城貢院與皇宮離得不遠,而距離相府卻有個兩刻鐘的路程,封凌雪讓季傾歌隨一同前去皇宮用午膳。
起初季傾歌猶豫不決,但聽到封凌雪說皇后近日也有想召見的意思,便也沒有再矯的推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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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朝著皇宮駛去。
按道理說馬車是該在宮門口停下來,再換乘轎子來到自己的宮殿前,但因著封凌雪是慶寧帝最為寵的兒,所以可以直接坐著馬車到的宮殿門口的。
「去母后那裏。」封凌雪吩咐馬夫。
微風偶然佛起馬車窗戶上的簾子,季傾歌看著外面快速閃過的景緻,層層殿堂、重重院落,莊重肅然。
大屋頂層層飛翹的屋檐和屋角,午時的傾灑在上面,金碧輝煌而又璀璨華貴。
收回視線,這還是重生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進宮,一來還直奔朝宮……
那個上一世殞命的地方!
行至一段距離后,明顯覺馬車停了下來,封凌雪正掀車簾,便聽到馬夫稟告說皇後娘娘正和皇上還有逍遙王在花園的亭子裏飲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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