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看不慣裝模作樣,往前一步提高音量道:「哪來的小道消息,我看你們是太閑了,在這嚼舌!要是衝撞了我們小姐肚子裏的孩子,小心楚大人要你們的腦袋!」
其餘丫鬟也知道楚蕭對玉凝肚子裏的孩子頗為重視,自從得知了懷孕的消息之後,各種補品源源不斷地往這別院裏送,因此都憋著氣不敢吭聲。唯獨銀鈴輕笑一聲道:「玉蝶姐姐,我們說的可都是事實,不信等今晚楚大人來了,你讓你們小姐親口問問他不就得了?」
玉蝶還想再同爭辯,玉凝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臉上沒有什麼表,然後說道;「這裏風大,我們回屋吧。」
主僕二人回到屋裏之後,玉蝶一關上門就憤憤不平地說道:「小姐,你別聽那些人碎,千萬別因此了胎氣。既然楚大人要你留下這個孩子,那就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否則這孩子長大了之後該怎麼辦?」
玉凝坐在床頭,看著窗外發獃。
這段時間,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發獃。
「玉蝶,你別自欺欺人了,他怎麼可能娶我呢?現在我可是戴罪之,能活著就已經不錯了……」玉凝一邊說著,角勾起一抹蒼白的笑,帶著幾分自嘲。
早就想到,楚蕭這輩子總歸是要娶妻生子的。可真正到了這一天的時候,才發現,心痛的覺遠遠比想像中還要強烈十倍、百倍。
「不……不行,我要親口去問問楚大人,為小姐討回一個公道!」玉蝶看著原本古靈怪的主子如今變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眼眶不由得紅了。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把玉凝懷孕的事告訴楚蕭,就讓把孩子打了算了,至可以找機會離開這裏,不會有任何牽掛。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丫鬟們恭敬的聲音:「楚大人……」
玉凝神一變,不自覺地咬著下,如果可以,真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他,至給一點時間平復緒。
然而楚蕭已經推門走了進來,帶來一陣微涼的風。
他上還穿著服,顯然是剛下朝回來,並未直接回楚府,順便繞到這裏看看。
男人的眉眼還是一如既往的清俊,只是眸子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讓人看不他的心思。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楚蕭的目落在玉凝微微泛紅的眼眶上,遞了一張帕子給,「把眼淚,別了胎氣。」
玉凝沒有手,只是一不地坐在那裏,繼續落淚。
他心裏關心的,還是肚子裏的孩子。
「楚蕭,我錯了,我不想再復仇了,你放我走吧。」突然就想通了很多事,的外祖父殺了他全家,他毀了的全家,也算是扯平了。沒有誰對誰錯,只是每個人的立場不同,又何必再在這永遠也理不清的仇恨里掙紮下去。
「放你走?你做夢!」楚蕭扣住的手腕,眸沉,「你懷著我的孩子,還想去哪裏?」
「你不是馬上就要親了嗎?將來你的妻子也會給你生孩子的,你這輩子還會有很多、很多孩子……」玉凝深吸一口氣,道,「而我的孩子,就算生下來也是沒名沒分,你又何苦迫我一定要留下他……」
「呵,你這是在嫉妒?在向我索取名分?」楚蕭冷笑一聲,將的手抓得更,「別忘了你的份,你是我仇人的兒,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我要把你囚在這裏,慢慢地折磨你……」
他不想承認的是,在折磨的同時,他也在折磨自己。
他不想離開,又不敢面對自己上了仇人的孫這個事實,就只能用這樣的理由將綁在邊。
至於那門親事,原本他是不想答應的,之前也有不達顯貴想把兒嫁給他,可都被他拒絕了。
這一次不一樣,那個姑娘是楚學士的侄,而楚學士是當年將他從那場殺戮中救出來的恩人。
他最後還是同意了這門親事,一是為了報恩,二是他這輩子總是要娶妻生子的,而既然不可能娶玉凝,那娶了誰都沒有區別。
……
和楚蕭鬧得不歡而散,玉凝屏退了玉蝶,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自從有了孕之後,變得分外嗜睡。
突然間,聽到耳邊有人的名字:「玉凝……我來看你了。」
玉凝猛地坐起來,拉開紗帳一看,眼睛頓時一亮:「莫離,怎麼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段時間被楚蕭養在這別院裏,沒有一天是開心的。
和好友久別重逢沖淡了心的愁緒,讓有了一欣喜。
「先別說這個了。」蘇莫離在旁邊坐下,拉住的手,「剛才我在外面都聽到了,你懷了楚蕭的孩子……」
其實是使用,一直站在這個房間里聽著他們的對話,可不能說實話,怕嚇到玉凝。
「是,我有了仇人的孩子……」玉凝黯然地垂下眼眸,小聲說道,「他想用孩子把我綁在這裏一輩子,好繼續折磨我……」
他們的仇恨太深了,本化解不了。
「我問你,楚蕭背上,是不是有一個火焰形狀的胎記?」蘇莫離急切地問道。
玉凝沒想到會突然問這個,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的確是有一個這樣的胎記,怎麼了?」
蘇莫離心中一喜,不自覺地提高音量:「那你就不算是他的仇人了!他……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本就不是所謂的被你外祖父殺死的鎮遠侯之子!」
「你說得可是真的?」玉凝激得差點流下眼淚,「那……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楚蕭相認?」
自打見到蘇莫離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姑娘和楚蕭長得特別像,甚至還開過玩笑,說他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沒想到還真被說中了。
「擇日不如撞日,就是現在。」蘇莫離拍了拍玉凝的手安道,「你先把眼淚,等我把這事跟他說了,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玉凝遲疑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才剛剛亮起的眼眸又暗淡了下去:「就算我不是他仇人的外孫,可是……他還是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娘當時就死在我面前,我永遠也忘不了……」
蘇莫離嘆了一口氣:「我知道,這是你心中永遠也過不了的坎。但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你……能不能試著放下仇恨?比如我,我是楚蕭的親妹妹,那你會恨我嗎?」
如今確認了楚蕭就是親哥哥,自然要替自己家人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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