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一群戰俘被關在不同的牢房裏，林由於其特殊份，一個人單獨關在一間特製的牢房，牆壁是加厚的，所有的柵欄都是由玄鐵打造，就算是翅也難飛。

這樣的牢房通常用來關押朝廷重犯。

不管外面是怎樣的艷高照，天牢裏每天都只有一片暗籠罩，空氣中瀰漫著發霉的味道，燭火搖曳的影子倒映在牆壁上，更添幾分森。

只聽「咔」一聲，外面的大門被人打開，接著宮沉香穿一襲白走了進來，和這天牢裏的濃黑鷙形了鮮明的對比。

「沉香聖。」看守們恭敬地低下頭。

「你們先到門口守著，我需要審問一個犯人。」宮沉香面無表，空靈的聲音在閉的空間里回，神又高貴。

看守們幾乎是立刻照辦，退到了門外把守。

宮沉香四周巡視了一圈，穿過長長的走道，最後來到了盡頭的一間單獨的牢房，掏出鑰匙打開鎖鏈。

林原本正在角落裏靜坐，聽到聲響，緩緩睜開眼睛看了過來。

呵，十幾年了，他竟然還記得這個人的腳步聲。

宮沉香已經打開鎖鏈緩緩走了進來，在他面前停下腳步。眼前的男人容貌並沒有多大的變化，歲月的沉澱讓他變得更加堅毅。

林挑眸看向，一副漫不經心的表，上灰的囚沾滿跡，一頭凌的長發，卻依舊沒能折損他與生俱來的從容。

「不知聖獨自前來天牢這污穢之地，所為何事？」他揚了揚眉，言語間帶著幾分戲謔，毫沒有半點為階下囚的窘迫。

「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是忠平侯之子。」宮沉香淡淡地出聲。

忠平侯死了之後，林便繼承了父親的封號。

「你也沒告訴過我，你是聖族人，我們也算扯平了。」林輕嗤一聲，想起那段往事，眼中霾更甚。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宮沉香也想到了那段塵封的記憶，眼神中有過一容，但很快就恢復了常，「你我都有自己的使命，錯過了便是錯過了，我不怨你，希你也別怨我。」

「當初不辭而別的人是你，你憑什麼怨我！又憑什麼不讓我怨你？」林冷冷地說著，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

宮沉香垂下眼眸，牢房裏陷了一片死寂，隨後重新抬眸，深吸一口氣道：「先不提我們之間的恩怨，但孩子是無辜的，我今天來只想問你，我們的兒呢？你把藏在哪裏了？」

已經找人打聽過了，雖然他份尊貴，從來不缺人投懷送抱，但十幾年來都未娶妻生子，孑然一，毫無牽掛。

「那個孩子……」林眼神漸漸變得空，「每當我看到，就會想到你對我有多絕，所以……在你走後不久，我就將送給了一對鄉下的夫婦，他們收養了。再後來，那對夫婦去外地投奔遠親，就這麼斷了聯繫……所以現在，我也不知道在哪裏。」

「你怎麼能……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是你的親生骨啊！你就這麼將送給了陌生人，十幾年來對不聞不問，甚至連的下落都不知道！」宮沉香緒有些失控，眼眶泛紅。

「我狠心？」林瞥了一眼，角嘲諷的笑意更甚，「當初是誰丟下我和兒一走了之的？難道你沒有拋棄嗎？」

「我那時也是迫不得已！我不能帶回聖族，若是被族人發現我跟外族人有了孩子，會將這個孩子活活燒死！」宮沉香的眼淚終於從眼角落。

真的不想當這個聖，可是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要背負整個聖族的使命，別無選擇。

也曾想過，要拋棄一切和他相守一生，帶著兒一起歸山林，過最簡單的日子。

可是當時的生母——也就是上一任聖找到了，發現和一個外族男子相，便威脅如果不回聖族就殺了他。

是苦苦哀求，同意回去繼承聖之位，才保全了他的命。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原諒你嗎？」林看著的表冷淡得像是從來都沒有認識過這個人一般，隨後發出一陣抑的笑聲，「罷了，像我這樣的朝廷要犯，很快就要斬了，也沒什麼原諒的資格……」

「我會求皇上放你一條生路。」宮沉香留下這句話，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十幾年了，早已修鍊到心如止水，可看到這個男人，還是會失控。

……

林莞兒在山寨里住了下來，日子過得還算舒心。

這寨子建在一座崑山的山脈最高，風景清幽、綠樹蔭，一條泉水從山頂自上而下流淌，儼然是一世外桃源。

寨子裏住著的都是山賊，不過這些山賊和一般的山賊不一樣，他們是有素質的山賊，平常雖然也會打打殺殺，問候別人爹娘，但他們從來不濫殺無辜。

這和寨主大哥有很大關係，他是個溫俊的男人，只是眼眸中藏著化不開的郁，似乎是背負著不為人知的仇恨。

雖然才認識沒幾天，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男人覺很親切，就好像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

在現代的記憶早已經變支離破碎的片段，有些片段記得，有些片段不記得。當然更不可能知道曾經作為蘇莫離的那一段記憶。

直到有一天，在自己隨攜帶的那本書裏面找到了答案。

也是閑來無事當話本子翻翻看，那本書上的字跡是的，所以當林莞兒看到那本書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這難道是親手寫的小說嗎？文筆好爛啊，連自己都好嫌棄。不過勝在劇新穎，主蘇莫離竟然嫁給了一個假太監，其中一個男配竟然逸凡。

寨主大哥告訴，他的全名凡，和這個逸凡就差了一個字！

再翻翻最後的畫像，雖然畫得極丑，但還是能依稀看出兩人的廓也近乎相似。

這只是一個巧合，還是……這個故事本就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主角蘇莫離，林莞兒，是怎麼知道主角曾經經歷過的這些事，還寫得如此詳細？

不過，人家書里的那個逸凡可是個皇子，如今認識的這個凡卻是一個山賊，這差距不可謂不大。

不管了，直接去問問凡他是不是曾經當過皇子，不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