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這麼想著，又有一對人馬從城門魚貫而出，為首的士兵手上抓著一個鮮淋淋的人頭，見到南宮瑾之後將那人頭丟到了地上：「六皇子，這是那狗皇帝的人頭，現在皇宮已經被我們攻陷了，只等著您主。」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旁的人黑地跪倒一片，對著南宮瑾齊聲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一片呼聲之中，宮沉香一白從城門上翩然躍下，手中端著一個鋪著明黃綢緞的托盤，而那盤子的正中間放著的正是玉璽。

眾人之前也只聽過聖的傳聞，沒想到能騰空而下，氣質清冷如冰蓮，就像是仙降臨人間一般，個個都面驚訝之，同時心生敬畏。

怪不得之前民間有傳聞說——得聖者得天下。

「皇上，這是您的玉璽。」宮沉香在南宮瑾面前恭敬跪下，高高舉起手中的托盤。

南宮瑾手接過，臉上並沒有過多的喜，而是低聲音問道：「王妃人呢？這玉璽從何而來？」

宮沉香只能據實稟報：「請皇上恕罪，這是王妃本人的意願，希我能讓回到原本的里，全您的千秋霸業。只不過……在施法的過程中出了些意外，失憶了……」

「你說什麼！」南宮瑾眼眸一凜，迸發出刺骨的寒意。

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怎麼那麼傻，他分明說過，他南宮瑾就算再想要什麼，也不會犧牲自己的人來換。

「皇上，這都是我的錯……」宮沉香滿是愧疚之，「不過好歹王妃還活著，我會盡全力讓早日恢復記憶的。」

南宮瑾的拳頭不自覺握，雖然心中失落煎熬，但想到至移魂大法功了，蘇莫離沒有死，只是以林莞兒這個新份繼續活著。

就算真的想不起他了，但只要能把林莞兒留在邊，總有一天也會再一次上他的。

然而就在此時，若靈騎著戰馬從後面趕來，一頭青隨著風拂，髮稍顯凌，看著像是一路長途跋涉。

在眾人探究和驚訝的目下，從馬背上翻而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流著淚道：「皇上，師父……對不起，我沒能看好王妃，不見了……」

「我不是給你們兩個施了咒嗎？怎麼會……」宮沉香聽到這個消息，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你說什麼！」南宮瑾上前一步揪起的領，深邃的眼眸中跳著火，梗著脖子吼道，「這麼大一個人，你也能跟丟？」

這一刻，晨微熹，照亮了西央國的疆土。

他終於為這片疆土的帝王，可邊卻沒有了那一個，他想要執手一起看這片景的人……

「立刻去把人找回來！」南宮瑾顧不上登基，也顧不上自己上的傷，騎著戰馬朝著基地的方向飛奔而去。

如果不在了，那他就算是得到了全天下，又有什麼意義？

其餘將士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當初他們都聽聞，這起戰事一開始是因為韓風向臨月國新登基的皇帝索要六皇子的王妃，而六皇子寵妻如命，為了一個人主請纓帶兵攻打西央國。

後來六皇子亮出了前朝太子的份，帶兵直攻西央國京城，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為一個人出頭只是幌子罷了，他真正的目的還是皇位。

然而此刻，當皇位就擺在眼前等著他去繼承，可他卻因為那個人失蹤無心即位，丟下這麼多恭迎他進宮的人離開了？

就在眾人茫然之際，一群士兵用囚車押送著一群人犯從城門裏走了出來。

「聖，如今皇上走了，您看這些人犯該怎麼置？」守城的將領恭敬地向宮沉香請示。

宮沉香順著他的目看去，頓時就愣在了原地。

為首的人犯約莫三十多歲，穿金鎧甲，雖然上沾滿鮮、髮凌，但形依舊如輕鬆般拔。

眼前的男人，漸漸和十幾年前記憶里的那個影重疊在一起。

聖族人在年之後，便會到民間遊歷一年再回到族裏。

當初在遊歷之際遇到了這個男人，兩人志同道合、郎妾意，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只是那時候年輕，也很純粹，他沒有問過的份，也沒有問過他的家世，就只是單純地喜歡對方這個人。

宮沉香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以這樣的份和見面。

在看過來的那個瞬間，林也朝著看了過去，深邃的眼眸幾不可查地了，面上依舊是清冷淡漠的神。

呵，這個人，就是當初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他的人。

他恨了一輩子，也因為不再信任人，終未娶。他也曾想像過有一天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他一定要讓知道，沒有在他一樣過得很好。沒想到，會以這麼狼狽的姿態和見面……

不過，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狼狽也好，面也罷，那段已經過去了，如今他們就只是陌路人。

不，更準確來說，是敵人。

他分明聽到了剛才那些士兵「聖」，那便是南宮瑾那邊的人。

守城的將領見宮沉香一直看著林，便解釋道：「聖，此人正是韓陸在最後保衛皇宮時啟用的忠平候林，我們在攻陷皇宮的時候因為他死了不將士……」

韓陸向來生多疑，之所以會在危急關頭對林委以重任，無非就是看中了他了無牽掛、孤一人，做起事來決斷狠戾，將生死置之度外。

可是韓陸不知道，所有人也都不知道，為什麼林本不怕死。

因為對他來說，活著跟死了，並沒有多大區別。

「先把他們關天牢，等皇上回來再發落。」宮沉香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

不想讓他死。

還有很多很多話要問他。

最想問的是，他們的兒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