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到邊，明帝看到屋裏還有宸煜和黑聖使，眼眸沉了沉：「你們怎麼在這？」柳妃忙虛弱地從床上撐起上半，氣若遊說道：「臣妾近日來總是做噩夢，夜夜失眠到天亮，今日宸王進宮來看我，聽說了我的癥狀，猜測著會不會是被什麼不幹凈的東西纏上了，便特地去請了黑聖使過來看看……」

「是嗎？之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明帝眼中閃過一道暗，他向來多疑，但此刻他懷疑的並不是柳瀟瀟和黑聖使之間有什麼私，畢竟宸煜這麼大一個人在場，他們也不可能當著他的面私通。

他倒是想到了，宸煜會不會和黑聖使有勾結。

這不能怪他，畢竟有子軒和天教勾結的例子在前。

而黑聖使負責他的丹藥煉製，是個至關重要的人，要是和皇子勾結在一起，那後果不堪設想。

宸煜猜到了他的心思，上前扶住了柳瀟瀟，讓靠在床頭，隨後對明帝道：「父皇，母妃已經多日失眠，但考慮到近日來您抱恙，不想再讓您費心，便一直忍著沒有告訴你……」

明帝見他一副真意切的表，這才沒再追問，話鋒一轉道：「你們還沒回答我的話，瑾王妃人呢？」

柳瀟瀟垂下眼眸，纖長濃的睫掩蓋住眼底的緒，隨後答道：「瑾王妃已經出宮了，不知……皇上找有何要事？」

以這些年來對明帝的了解，每當他對一個人特別上心的時候，就是想要將據為己有的時候。

不過是怎麼也沒想到，明帝竟然會看上蘇莫離……

怪不得當初說要讓蘇莫離進宮授課，明帝會答應得那麼乾脆，原來是找就打好了如意算盤。

「放肆！你竟敢欺瞞朕！」明帝不由得怒吼一聲，「瑾王妃一直在這飛絮宮中，本未曾離開！你以為朕會不知道？」

柳瀟瀟被這麼一吼，一時間愣住了，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來應對。

明帝在皇宮中眼線眾多，大概是一直在關注蘇莫離的靜，所以才會這麼肯定此刻就在這飛絮宮裏。

欺君之罪可是死罪，後悔自己剛才一時大意，讓明帝抓住了。

正愁著不知該如何開，宸煜上前一步，對明帝道：「啟稟父皇，母妃並不知，以為瑾王妃已經離開了……事實上，還在宮中，全都是兒臣的主意。其實……兒臣對仰慕已久，又礙於瑾王妃的份，一直沒能得償所願。

今日趁著宮，我便在殿外徘徊，得知準備離開，我讓人將綁至偏殿，想要在離開時將帶往宸王府藏起來，從此不讓任何人知道的下落……

母妃並不知道此事，還請父皇不要怪罪於……要怪就怪我一時迷心竅……請父皇降罪……」

「你既然知道自己有錯，那便把人給朕，這件事……朕就不追究了。」明帝微微瞇起眼睛看向他，對他的話倒是沒有懷疑。

以蘇莫離的和智慧，是個男人都很難不被吸引。更何況宸煜和都是柳州人，原本就是同鄉，難免會心。

前些日子他還聽說，就連逸凡也對這個瑾王妃有獨鍾，還跟合夥開了閨趣閣。

兩個兒子都喜歡這個人，並不代表他這個老父親就會因此不染指這個人。

宸煜自然也看出了明帝的心思，他要把蘇莫離帶走，自然也是想將藏起來，對外謊稱失蹤了，否則南宮瑾怎麼會善罷甘休？

「父皇，求您看在兒臣對一片癡的份上……」他跪了下來，拉著明帝的角，一臉哀求的表。

「宸兒！」柳瀟瀟見狀，氣得全都在抖。

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是個很理智的人，沒想到他會為了一個人，明知道明帝會因此不快，還敢說出這樣的話。

「你貴為宸王，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明帝瞥了他一眼，一臉無於衷，「我知道要你割很難，為了表示父皇的歉意，回頭我讓人給你送十個人，也算是對你的補償，這樣總可以吧？你別忘了，你的榮華和地位都是朕給的，若是你再不知好歹……」

話說到這裏，他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微微瞇了瞇眼，神間著警告。

父親搶兒子人，古代就有楊貴妃這個先例，更何況宸煜只是單方面仰慕蘇莫離而已。

宸煜愣住了，不知該說什麼。

他知道明帝是個冷無、六親不認之人。

想當年明帝為了登上皇位，連自己的親生哥哥都殺了，太子、軒王著兩個親兒子因為叛的罪名也死在他手上，再多殺自己一人也不足為奇。

「宸兒……不要再冒犯你父皇了！」柳瀟瀟在一旁低聲喝道。

也許是柳瀟瀟的話喚回了宸煜的理智，他沒有再阻攔明帝，而是任由他讓人去偏殿把蘇莫離抬了出去。

看到一行人的影遠去，宸煜眼眸深閃過一道異常凌厲的。

他的腦海里，不斷迴響起明帝說的那句「你別忘了，你的榮華和地位都是朕給的」……

這樣忍的日子，他已經夠了，不想再忍了！

也許蘇莫離的事，正是一條導火索，引他所有的緒。

「母妃……我決定提前計劃……」宸煜緩緩轉，看向柳瀟瀟。

當初他們將黑聖使舉薦給明帝，為他煉製丹藥，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靠這個丹藥控制明帝。

但這藥量不能一次加太多，否則很容易被查出來，只能慢慢、慢慢地增加。

「你瘋了，時機未到……要是被查出來怎麼辦？」柳瀟瀟氣得上前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搖晃了幾下，「我看你是被那個人給迷暈了，才會做出這麼鋌而走險的事！你別忘了，我為了你……到底付出了多！」

「母妃，剛才父皇第一眼看到黑聖使的時候，就已經在懷疑我了……」宸煜抬眸看向，一字一句道，「以他多疑的子，回去之後一定會找人調查我們，我們不如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