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蘇莫離點點頭,對上了他那雙映著波粼粼的湖面的眼睛,那裏面除了好的風景,還有的倒影。
這個男人有一雙深的眼睛,當他看著的時候,就會有一種覺,就像是全世界他只看得到一個人。
「好了,現在可以教我做孔明燈了吧。」南宮瑾出聲提醒道。
「你先讓人把材料送過來。」蘇莫離有點不明白,像他這麼份尊貴的人,就連洗臉刷牙都有人伺候,為什麼要親自手做孔明燈。
南宮瑾很快就命人把材料備齊,蘇莫離一步、一步地示範,南宮瑾一下就學會了。「據說在這孔明燈上寫下的願,今後定會實現。」南宮瑾提起筆,在孔明燈的外殼上寫下一行小字。
「對對對,你趕寫,今天是你的生辰,許下的願特別靈驗。」蘇莫離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是想自己親手做一個孔明燈祈福。
不過南宮瑾寫的那一面背對著,看不到上面寫的容,於是有些好奇地湊上前問道:「你寫了什麼?」
「願我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南宮瑾放下手中的筆,對勾了勾角。
月下,他的笑容有一種別樣的溫。
在那個瞬間,蘇莫離沉醉在這樣的笑容里,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時靜好,與君語;細水流年,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
南宮瑾點燃了孔明燈下的蠟燭,親手將它送上了夜空。
蘇莫離一直看著那盞孔明燈消失在遙遠的天邊,心中的溫暖和還是久久沒能平復,直到南宮瑾過來攬住的肩膀,似笑非笑地提醒道:「娘子,時候不早了,隨為夫早早就寢吧。」
這才回過神來,嗔地瞪了他一眼。
他話中的深意,又豈會不知?
……
一夜纏綿,蘇莫離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後,又做了一個夢。
夢裏,南宮瑾被明帝派來的人請到宮裏,同行的還有沐長青和沐。
明帝質疑南宮瑾的份,尤其是還有沐長青這個人證,證明真正的南宮瑾從小就對桃子過敏,而眼前這個吃了桃子也沒有任何癥狀……
明帝又從千歲府的下人口中套出一些小道消息,稱蘇莫離當晚被人下了葯送回府里之後,就一直和南宮瑾在一起,因此質疑他的太監份,當場找來陸衍為他驗。
就在蘇莫離著急得不行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從夢中驚醒。
「九千歲,不好了!宮裏來了人,說是皇上有要事要請你進宮一趟。」是秋子奕的聲音,帶著幾分擔憂,「還說要帶上沐長青和沐兩人一同前往。」
「知道了,本王這就起床更洗漱,你先退下吧。」南宮瑾緩緩睜開眼睛。
窗外的天剛蒙蒙亮,還不到上朝的時間,有什麼事不能等到退朝之後再商議,非要這麼一大清早宣他進宮?
更奇怪的是,還要帶上沐長青和沐?
難道是這兩個人在明帝面前說了什麼?
可是他這些天一直找人盯著他們,他們的行跡並無可疑之,也一直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在他疑之際,蘇莫離張地扯住他的袖子:「我昨晚做了個夢……」
把夢裏的容全都告訴了南宮瑾,然後有些猶豫地補充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近來我做的夢,十有八九都會應驗。」
南宮瑾眉宇間的褶皺更深了幾分,陷了沉思。
確實,按照蘇莫離夢裏的容,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於是,他立刻找來夜修,讓他火速派人去冷宮跟原本的南宮瑾打了個招呼,詳細詢問了他對桃子過敏這件事。
與此同時,他更洗漱,帶著沐長青和沐一同進了宮。
蘇莫離不放心,也跟著去了,和南宮瑾共乘一輛馬車,一直地抓著他的手。
若是南宮瑾的份被揭穿,那就是死罪,不僅如此,整個千歲府都要陪葬。
到的張,南宮瑾摟住的肩膀,安道:「現在只需要解釋清楚桃子過敏的事即可,至於驗的事,你大可不必擔心,本王自有辦法。」
蘇莫離原本將信將疑,但看到他一臉篤定的樣子,也漸漸放下心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已經很了解這個男人,凡事都未雨綢繆,從來不說沒把握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夜修發來的飛鴿傳書到了,南宮瑾展開紙條,看到上面寫的一行字,心中更多了幾分底氣。
蘇莫離也湊過去看了一眼,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
書房裏,明帝坐在案幾之後,宸煜立在他後,神淡然。
南宮瑾、蘇莫離、沐長青和沐依次走了進來,施禮跪拜之後,明帝不聲地讓他們平,挑眸看向南宮瑾:「九千歲,朕近日來聽到一些傳聞。首先是這個養育了你多年的義父委託宸王給朕送來一份報,說你並非他當年收養的孤兒南宮瑾。因為南宮瑾對桃子過敏,年時吃過一次桃子便全起了疹子,還呼吸困難,而你卻吃了整整一個桃子不見任何異樣……」
隨著他話音落下,沐長青眼眸中掠過一道暗,角勾起得逞的弧度。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
今天揭穿了南宮瑾的份之後,明帝一定會對他重重有賞。
這段時間他在京城也聽說了,這些年南宮瑾功高震主,明帝對他也是十分忌憚,剛好可以借這件事除掉他。
令他們意外的是,南宮瑾卻沒有一慌的跡象,淡定自如道:「回皇上,這件事是義父弄錯了,當年我確實曾經全起了紅疹,還因為呼吸困難差點死去,但並不是因為桃子,而是因為海鮮……
那日我吃的東西不止桃子一件,在吃桃子之前吃了一隻魚,但病癥卻剛好在吃了桃子之後才發作的,所以義父一直以為我是因為吃桃子才過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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