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宸煜出現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趕快步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宸王殿下,您可還記得老夫?」
宸煜愣了愣,一下子就想起了他是誰,臉上是一片溫潤和煦的笑:「原來是沐老先生,近日您在千歲府過得可好啊?」
「多謝宸王殿下關心,老夫一切都好。」沐長青連連道謝,「當初要不是您讓我們進城,只怕我們到現在還流離失所,在城門外徘徊……」
南宮瑾派去盯著沐長青的幾個侍衛,在他奔向宸煜的那一刻就個個警惕了起來,右手按在劍柄上,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勢。
但聽到沐長青只是說了幾句很平常的話,再加上今天是個大日子,他們也不好強行將他拉走,便在一旁繼續監視著。
沐長青自然也知道他們在看著自己,他裝出一臉激涕零的樣子,從腰間掏出一塊玉佩遞給宸煜:「老夫知道宸王殿下什麼都不缺,但老夫還是想表達我的謝意……」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暗暗把手心裏的一截小紙條塞進了玉佩的孔裏。
這個作極其蔽,除了站在他面前的宸煜能看到,一旁的侍衛並未發覺。
宸煜原本是肯定不會收這樣的東西,但看到那張小紙條,眼眸沉了沉,表面上還是推辭了一番:「沐先生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但沐長青堅持要他收下:「只是一點小心意罷了,還請宸王殿下收下……」
宸煜最後便順勢將玉佩放自己袖中:「既然如此,那本王收下便是。」
沐長青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大廳在前面,需要我給您帶路嗎?」
很快便有小廝跑了過來:「不用麻煩了,還是讓小的來吧。」
沐長青也沒堅持,對宸煜行了個禮,眼眸深掠過一道暗。
他現在不得壽宴快點結束,等著看宸王會怎麼理這件事,至會上報到明帝那裏。
宸煜當下自然是沒功夫看那個小紙條,而是將賀禮送到了前廳,象徵地對南宮瑾說了幾句祝福的話。
南宮瑾沒怎麼看他,倒是一直在關注蘇莫離臉上的表。
見一副坦然的樣子,他的心莫名又愉悅了不。
其實宸煜也一直暗暗在看蘇莫離,可令他失的是,倒是看了自己幾眼,沒有迴避的意思,但那目顯然已經沒有了過去看著他時會有的癡。
今天穿著一襲絳紫長,梳著側邊的傾髮髻,髮髻上戴著一朵絳紫牡丹花,花瓣底下是用同系髮帶綁的蝴蝶結。
雖然已為人婦,但這一的打扮依舊充滿了氣息,比那些未出閣的還要俏水靈。
宸煜越來越悔不當初,這麼一個人,他怎麼就只顧著宏圖霸業,沒有多看一眼。
南宮瑾察覺到他的視線,眼眸一沉,輕咳一聲理了理自己的襟和袖子。
宸煜這才注意到,原來南宮瑾上穿的長袍和蘇莫離上的是同樣的,顯然是刻意而為之。
這樣的搭配刺痛了他的心,讓他的臉越發蒼白,當即便不想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
「多謝宸王殿下如此有心,請先隨眾人去花園裏轉轉吧。」南宮瑾也不想看到他,兩人可以說是相看兩厭。
宸煜前腳一走,南宮瑾便幽怨地看了蘇莫離一眼:「你剛才看他了。」
蘇莫離有些莫名其妙:「我看他一眼不是很正常嗎?不看才有鬼好嗎!」
「我不管,反正……本王不許你看他。」南宮瑾輕哼一聲道。
他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說出這樣稚可笑的話。
「好好好,我剛剛看他,其實是在想……我的夫君長得比他俊,也比他有魄力……過去我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看上他。」蘇莫離扯了扯他的袖子,笑嘻嘻地說道。
這男人吃醋的樣子莫名有一種反差萌,是又又怕。
怕的是晚上沒人的時候,他又會狠狠地從上討回來。
果然,南宮瑾俯過去,湊近耳邊輕聲說道:「今晚再收拾你,讓你知道你相公還有別的地方比他強。」
……
夜漸漸暗了下去,千歲府的燈火依次亮起,宴會正式開始。
為主人,南宮瑾和蘇莫離兩人坐在高高的看臺上,而其餘賓客則是列兩排,下人們端著緻菜肴穿梭其中。
每年宴會上表演的節目都大同小異,不是歌舞便是樂,還有一些戲班子,南宮瑾沒什麼興緻看,心裏只想著蘇莫離說過最後軸的是。
於是他便暗暗將秋子奕了過來,讓他私下裏吩咐那些表演的人快快表演完收工回家,越快結束,給他們賞錢越多。
那些人還是第一次聽說早點收工還有錢拿,自然是樂意得很。最後整個流程下來,比蘇莫離預想中要提早了半個時辰。
聽說瑾王妃要親自給九千歲表演賀壽,現場賓客的緒都被調了起來。
蘇莫離從座位上站起,扭頭沖南宮瑾抿一笑,朝著戲臺的方向走去。
荷香把早已準備好的一個大紅燈籠遞到手中,隨後一群舞姬穿著鵝黃紗,手中也拿著個大紅的燈籠,款款從後臺魚貫而出。
蘇莫離站在最中間,和們一起隨著樂聲翩翩起舞,隊形不斷變換。
雖然這樣的歌舞先前也有人表演過,但這一次卻是與眾不同,很多人都看出了門道,南宮瑾自然也看出來了。
每次隊形變換之後,從高臺上看下去,便能發現這隊形其實是一個字。
前後一共四次隊形變換,分別擺了「生辰快樂」四個字。
最後的樂聲結束之際,在蘇莫離的帶領下,那群舞姬紛紛鬆開了手中的紅燈籠。
只見那些紅燈籠非但沒有掉落到地上,反而隨著夜風緩緩升上了夜空,飄飄搖搖地飛向遙遠的天際,和高高懸掛的繁星相輝映。
「這是……祈福用的孔明燈!」賓客席上,有人率先發出一聲驚嘆。
眾人也跟著嘖嘖稱奇。
「古書上有記載過這種天燈,可是其做法失傳已久,沒想到又出現了。」
「瑾王妃為了九千歲的壽宴真是別出心裁……」
在一片燈火點點的天空下,蘇莫離走到戲臺最前方,對高臺上的南宮瑾盈盈一笑,道:「夫君,我已在每一盞孔明燈上都寫下了不同的願,以此為你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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