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蘇莫離說的卻是：「我要進宮找玉凝公主！」

以玉凝的格，此刻一定是關起門來躲在茅廁里哭，為閨中友，一定是要去好好安一番的。

秋子奕：「……」

……

藻宮。

玉凝坐在華麗的宮殿里，將手可及那些奢華用品都摔了個遍。

有古董青花瓷花瓶，有半人高的紅珊瑚，還有梳妝臺上那些數不清的珠釵金飾、胭脂水。

過去對而言，這些都是最稀罕的件，可如今看著卻是嘲諷至極。

因為還記得今天自己聽到風聲跑去向父皇求，可父皇卻一臉嚴肅地呵斥胡鬧，說為公主，這十幾年來的榮華富貴都是臨月國民眾用自己的稅收供養的，那就應該履行公主應盡的責任——為天下百姓分憂解難，哪怕是犧牲自己的一生幸福。

「早知道是這樣，我寧可投胎到貧苦百姓家裡，也不想當什麼公主！」玉凝站在一地狼藉之中，緒還是沒能平復下來，「這樣的公主，當了又有什麼意義，不過是表面風而已，卻不能嫁給自己真正喜歡的人！」

藻宮裡的下人們都嚇得跪在了地上，玉凝的宮玉蝶壯著膽子上前，抹了一把眼淚勸道：「公主，小心隔牆有耳。皇上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你說的這些話再傳到他的耳朵里，那可就……」

「傳啊，我倒是不得傳到他耳朵里，到時候把我這個公主廢了，我就不用嫁給那個比我父皇還老的老頭子了！」玉凝一想到將來要和這樣的男人過一生，竟然都有了輕聲的念頭。

一直天真的以為，父皇最疼自己，只要去找他指婚，就一定能如願以償嫁給楚蕭。

腦海里，響起楚蕭曾經拒絕的表白時說過的那句話：公主殿下的婚事，又豈能憑著自己心意……

可就算不能憑自己心意，好歹是父皇的親生兒，他也不能這麼狠心，把嫁給這麼一個可以當祖父的男人啊！難道江山社稷在他心裡就那麼重要？

只恨自己生在帝王家，本不到尋常百姓家應有的溫暖。

「公主，您就算不想著自己，也想想逸王殿下和淑妃娘娘，您這麼鬧下去，難保皇上不會遷怒於他們……」玉蝶又勸道。

就在這個時候，逸凡從殿外走了進來，玉凝像是看到救星般飛奔上前，拉住了他的袖子：「三哥，你去跟父皇求求，讓他不要派我去和親，好不好？」

逸凡臉上難掩疲態，但還是耐著子勸道：「玉凝，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從小到大我最疼的就是你。可這件事，父皇是鐵了心的，昨夜我事先得到消息，在書房外整整跪了一夜，也沒能讓他回心轉意……」

看著自家妹妹那哭得紅腫的眼睛，還有被淚水侵蝕的臉，他心裡也不好。

過去都是笑意盈盈的，就像是歡快的鳥兒，帶給邊人幸福和歡樂……

「那……那楚蕭呢？他知道這件事了嗎？」玉凝了眼淚，突然問道。

「我的傻妹妹，今天父皇在上朝的時候宣布的，他當然……」逸凡有些不忍心，但他知道這個時候必須狠下心，讓知道楚蕭本不曾對過半點心思，

他話才說了一半，玉凝就提著擺跑了出去。

「玉凝，你去哪裡？回來！」逸凡擔心想不開做傻事，趕快步追了上去，扣住的手腕。

「三哥，你放心，我怕疼，更怕丑，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玉凝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流著眼淚，就像是一被去靈魂的木偶，「我只是不甘心，想最後問他一句，難道這麼多年來，對我一點點覺也沒有嗎？」

如果去了臧谷國，那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楚蕭也才剛下朝沒多久，準備去翰林院里找父親楚大學士說點事，在半路上被突然衝出來的玉凝攔住了去路。

「公主殿下。」他行了個禮，面如常道，「不知……您找微臣有何要事？」

「楚蕭！」玉凝也顧不上什麼了，仰起頭用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睛看著他，「我馬上要去臧谷國和親了，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你當真一點點覺都沒有嗎？」

「公主殿下慎言。」楚蕭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顯然是在避嫌，「如今您即將和親，男授不親，還請注意言行。」

「事到如今，你關心的卻是這些。」玉凝看著他那君子如蘭、恭謙有禮的樣子，心中越發地酸，「罷了，要怪就怪我，一片癡心付錯了人……你放心，再過幾天，我就會離開這裡，到時候就沒有人纏著你了……」

說完，強忍著眼淚，飛快轉過去，只想保留最後一點點尊嚴。

楚蕭站在原地，看著穿著水紅宮裝的影消失在前方一假山之後，垂在側的手不自覺握。

他還記得，不過是自己兒時無意間誇過穿水紅好看，之後所穿的便大多是這樣的……

鮮艷的水紅，就像是明麗張揚的格一般，走到那裡都吸引視線，想讓人忽視都很難。

「楚大人。」就在這個時候，樹影之後走出另一抹纖細的影，正是蘇莫離。

方才原本想直接去藻宮找玉凝，沒曾想在半路上遇到了這麼一出，於是便過了一會兒才走了出來。

「蘇姑娘，您怎麼……會在這裡？」楚蕭對行了個禮，對這個未曾見過幾次面的子，他的印象卻是極好的，因此說話間也多了幾分耐心。

蘇莫離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接開門見山：「楚大人好狠的心，現在是最難過的時候，你卻連一句安的話都沒有？」

楚蕭迴避的視線，淡淡地說道：「蘇姑娘，如果我多說一句，反而讓公主更加心存留，這樣的留也會令更加難過，不如就讓覺得我是個無之人吧。」

他做事從來沒想過要向任何人解釋，可被這麼一質問，他卻不想被誤解。

「楚大人……其實你並非對玉凝一點意都沒有，只是不敢承認罷了，我說得對嗎？」蘇莫離依舊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看。

以他這樣的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