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蘇欣晴最想做的事,就是離開這宸王府。
過去每當心灰意冷想要離開之際,宸煜便賞賜許多金銀珠寶,又對噓寒問暖,讓心裏重新燃起希。
如今是徹底看了,自己再繼續留在這裏,不但每天被人欺侮,還白白蹉跎。
抱著這個想法,蘇欣晴去找了宸煜,告訴他自己想要離開宸王府,不想繼續在這裏待著了。
宸煜正在提筆練字,從容淡定地繼續寫完最後一筆,然後才抬眸朝看了過去,眼神中滿是嘲諷:「你當我們宸王府是什麼地方,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蘇欣晴原以為出府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當即便愣住了:「你……你什麼意思?」
宸煜從書案旁的柜子裏出一張合同,冷著臉甩到面前:「這是你府時簽下的合同,自己看吧,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最後一條便是,你在宸王府當丫鬟的年限是二十年,未滿期限不得出府!」
「既然你對我無意,為何非要留我在這宸王府里當丫鬟!還設計讓我簽下這二十年的賣契!」蘇欣晴抖著撿起那幾張紙,果然看到了這一條,當初畫押按指紋的時候,滿心想著的都是勾搭上宸煜之後便可以飛上枝頭,本沒仔細看條款。
「本王這麼做,就是為了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宸煜輕嗤一聲。
「你……你什麼意思?」蘇欣晴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呵,你當真以為……本王看得上你這庸脂俗?」宸煜一步、一步朝靠近,隨後一腳將踹倒在地上,完全沒了平日裏的斯文儒雅,「之所以留你在這裏,就是為了更好地折磨你。而對你而言最大的折磨,便是以為我對你有意,一步步堆起幻想,從雲端跌落的那一刻,才是刻骨銘心的痛!」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蘇欣晴一時間不能接這樣的真相,歇斯底里地吼道。
宸煜抬腳踩在的手指上,就像是在踩著一隻螻蟻:「你可記得,當初本王流落柳州之際,你是怎麼欺負我和我娘的?你罵我是沒爹的野種,還說我是你們蘇府養在外面的一條狗,專吃你們不要的餿水!現在我也讓你嘗嘗,當狗的滋味!」
當初柳瀟瀟靠給人補服為生,因為勞累過度,年紀輕輕就花了眼,再也接不了活。是蘇莫離可憐他們母子,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從蘇府裏帶些東西接濟。而蘇欣晴為了揭蘇莫離的短,三番五次到蘇盛那告狀,把宸煜母子倆也捎帶上了。
蘇欣晴在柳州的時候欺的人多了去了,哪可能一件件記得清楚,只是抖著蒼白的喃喃自語道:「我……我不記得有這樣的事……」
「呵,你當然不記得。」宸煜眼眸中閃過一道鷙的,加重腳下的力道,「傷害別人的人總是一笑而過,只有被傷害的人,才會將那些傷痛記得一清二楚!」
蘇欣晴被踩得疼痛難忍,蜷一團連連求饒。
以為自己徹底毀了,這輩子都別想從這宸王府里逃出生天。
沒想到,轉機來得那麼快。
第二天,下人們奔走相告,說是明帝要來宸王府看懷孕的孫月,蘇欣晴的心思不由得活泛了起來。
比起一輩子被困在宸王府這座牢籠里盡欺凌,找個多老、多醜的男人都能接。更何況明帝雖然老,但也是一國之主。
呵,宸煜敢設計,那就當他的後娘,便是給他最大的反擊!
只要能攀上明帝,別說是宸煜,就連南宮瑾和蘇莫離,也要等著死!
這麼想著,蘇欣晴心打扮了一番,耐著深秋的寒意換上一薄紗去前廳伺候茶水。
明帝這些日子本來就惦記上了蘇莫離,只是礙於南宮瑾的勢力不好對出手。
當下看到一個長相和有三分相似的子端著茶水款款而來,眉眼間還帶著若有似無的怯,目不自覺地就落在了那子的上……
……
轉眼又到了植蠱的日子,宮沉香和若靈像往常一樣住千歲府。
「恭喜九千歲,此次植蠱之後,的毒將會完全清除。」若靈為南宮瑾把完脈之後,清冷的眼神里有亮閃過。
等這一天,很久了!
這就意味著,蘇莫離那個人,對南宮瑾而言,完全失去了利用價值。
「什麼?怎麼這麼快就解毒了?」南宮瑾聽到這句話,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原本不是說……還要幾個月的嗎?」
候在一旁的夜修和秋子奕默默對視:九千歲一向英明,如今是怎麼了?聽這口氣,難道還不想早點把毒給解了?
宮沉香想著也許若靈資質尚淺,也許診斷出現了偏差,於是親自上前替南宮瑾把脈,隨後確認道:「九千歲,確實如此,您殘留的毒已經很微弱了,這次植蠱之後定能完全清除。」
這大概是因為,為引的新王妃對九千歲的越來越深了……
南宮瑾一聽這話,眉宇間的褶皺又深了幾分,沉片刻道:「雖然這毒是解除了,不過往後每個月,還請兩位繼續來千歲府。」
「這是為何?」宮沉香有些不解。
「有不人在暗盯著本王。」南宮瑾輕咳一聲道,「若是你們繼續來,便能混淆那些人的視聽,讓他們以為我還未解毒,因此放鬆警惕。」
這當然也是他考慮的因素之一,但還有一個原因,他不想面對,更不想承認。
「是,九千歲。」宮沉香輕輕點頭,然後看了若靈一眼,「那我們就先不打擾您休息了。」
兩人款款推門走出書房,門剛打開,就見蘇莫離在外面探頭探腦:「九千歲的毒……解得如何了?」
宮沉香還沒來得及回答,南宮瑾就走了過來,冷冷地看著:「未見起,還需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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