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還要那麼六、七、八……九個月吧。」南宮瑾開始含糊其辭了起來。

其實真正解毒的時間只剩下半年，但說出「六」這個數字之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突然覺得半年時間太短，不自覺地就加了幾個月。

「行，那我們就先按九個月計算。」蘇莫離咬咬牙，不管怎麼說心中也有了盼頭，「如果提前解毒，我就提前走便是。」

「不行！」南宮瑾下意識地又出聲反駁，「九個月還是太短，萬一中間發生了什麼特殊況，導致解毒過程不順利呢？所以，時間長點比較保險，依我看要寫三年才合適。」

「我才不要，三年時間，我都可以出府嫁人生子了！」面對他提出的無理要求，蘇莫離據理力爭。

九個月變三年，這個死太監還真敢說！

「你還想著嫁人生子？」南宮瑾聽到說的這四個字，心頭像是被一塊沉甸甸的巨石著，難極了，有點像蠱毒發作時的覺，但又不一樣。

「這個嘛……我也不是一定要嫁人生子，其實一輩子都只談也好的，想換幾個男人就換幾個男人，大家好聚好散嘛。」蘇莫離見他臉難看，便解釋道。

誰知南宮瑾的臉更難看了，一想到將來會跟很多男人，他就恨不得把那些男人都砍了！

「行了，你別打岔，我們言歸正傳，既然你覺得九個月太短，我又覺得三年太長，那我們各退一步，就定一年吧……」蘇莫離提議道。

「不行，兩年，不能再了。」南宮瑾冷冷地打斷。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捨不得我走。」蘇莫離見他一再拖延時間，又故意用激將法。

「呵，可笑，本王為什麼捨不得你走？」南宮瑾輕哼一聲道。

「既然如此，那就定一年！」蘇莫離立刻接著他的話往下說，出了小人得志的笑容。

看著笑得那麼沒心沒肺，南宮瑾心頭沒來由的窩火。他向來運籌帷幄，在任何一場權力博弈中都佔據主導地位，可是遇到了，竟總是被牽著鼻子走，就連那些日常瑣事都爭不過。

該死的，這個人一定是上天派來整治他的！

但他轉念一想，達了這個一年之約也好，他不喜歡最近自己越來越多不控制的緒，也許有了這個約定，能讓他們的關係更契約化，摻雜一些不必要的。

「你不說話，就代表你默認了！」蘇莫離拍板定論，然後飛快地跳下床，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自己屋裡睡，「吶吶，我們剛才說好了的，我只負責在你難得時候給你親，沒有義務陪你一起睡覺！」

「誰說的，要是我半夜蠱毒發作，難了怎麼辦？」南宮瑾扣住的手腕，不讓走。

不過才幾天而已，他竟已經習慣了的溫、的陪伴，沒有的大床顯得特別冰涼、特別空曠，過去他一個人獨慣了，從未有過這種覺。

「難可以忍著啊。」蘇莫離一臉的理所當然，「之前你沒發現這個辦法的時候，不也忍著的嗎？」

「不行，我不管，現在我有你了，我不想忍著。」南宮瑾的口氣變得無賴起來，扣住手腕的手猛地一用力，將整個人扯了回去。

蘇莫離跌坐在他散發著淡淡檀香味的懷抱里，對上他那雙深邃濃黑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恍神。

剛才這對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奇怪，好像是小夫妻之間要做什麼的事……

剛想掙扎著跳下去逃走，南宮瑾突然捂住心口的位置，皺著英的眉悶哼一聲道：「我的心臟……好痛……」

「啊？你……你的蠱毒又發作了？」蘇莫離看著他那痛苦忍的樣子，也不像假的，便關切地問道。

畢竟這死太監現在是的僱主了，過去不得他早點死，現在是不得他早點好，才能早點拿了錢財走人。

南宮瑾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直接用菲薄冰涼的堵上了的，然後帶著倒在了床上，順手拉下床幔。

雖然此刻他的蠱毒並沒有發作，但心臟的位置難到快要炸開，似乎只有這麼做才會好一點。

……

清水閣，一雅間，宸煜正在借酒澆愁。

這段時間他徹底斷了和蘇莫離的聯繫，已經足足有七天時間沒有見到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竟然偶爾會想起來，不知道現在過得好不好，會不會也像他一樣，偶爾會想起他。

頭戴黑錐帽的子緩緩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恭敬行禮：「宸王殿下。」

宸煜將手中的酒盞丟到一邊，抬起被酒意渲染的眸子看向：「莫離最近過得如何？說詳細點。」

「王妃……過得好的。」那子沉片刻，決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一日三餐外加上下午兩次小茶點，到了晚上還要吃宵夜，閑來無事也會和玉凝公主出府溜達……」

宸煜眼眸沉了沉，打斷了的話：「就沒有提起過本王嗎？」

「這……」子有些為難，言又止，「因為王妃如今搬去了九千歲房裡，所以我和單獨相談心的次數了許多，所以……」

本來想直接告訴宸煜，蘇莫離一次也沒有提起過他，卻被他上的鷙震懾住了，不敢繼續往下說。

「你說什麼？……跟南宮瑾同房了？」宸煜突然一改平日里斯文儒雅的形象，袖一拂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酒壺、酒盞碎了一地，發出尖銳的碎裂聲。

「是……」那子垂下眼眸，小心翼翼地應道。

宸煜坐在那裡，沉默了許久，才漸漸平復好緒，又問道：「近日南宮瑾的毒解得如何了？他雖是醒過來了，但據我手底下的人傳來的口信，沉香聖最近還頻繁出千歲府，大概是毒還未完全清除。關於這些，你就沒打聽到什麼幕嗎？」

那子猶豫片刻，睫后的眼眸閃了閃，然後道：「沒有。」

蘇莫離是南宮瑾解藥引這件事，如果被宸煜知道了，一旦傳開，那些想要殺南宮瑾的人，便會沖著蘇莫離去了。

這是不願看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