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蘇莫離只能先著頭皮應下，眼珠子轉了轉便想到了個好辦法：「臣婦遵旨，只不過……貌似宸王妃也是第一次參加秋彌，不如讓跟我一起表演吧。」

那孫月看著三大五的，肯定不懂音律，到時候彈得難聽就不是一個人的錯了，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也好，就依你所說。」明帝點點頭表示同意。

孫月本來就因為蘇莫離是蘇欣晴的姐姐對沒什麼好印象，又聽到拖自己下水，立刻用憤恨的眼神瞪著。

蘇莫離跟在南宮瑾後往營帳的方向走去，路過旁時打了個招呼：「宸王妃，一會我們一起排練下，可好？」

孫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算是回應。

南宮瑾停下腳步，斜睨孫月一眼，目像是出鞘的利劍。

孫月到他施加的力，即使心中不忿，也只能緩和對蘇莫離的態度，扯出一抹笑：「當然好。」

蘇莫離有些懵：這死太監剛才難道是在給找場子？

可是才回到營帳，南宮瑾立刻就擺臉給看：「王妃借演出之事刻意接近宸王妃，難不是想找機會離間他們夫妻二人的？」

蘇莫離又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突然就到了啟發：「爺你錯了，我是要找機會促進他們夫妻二人的，這樣宸王就不會再來糾纏我了。」

對啊，怎麼就沒想到呢，可以稍微指點下孫月，煽對宸王那死渣男實施家暴！

「呵，是嗎，你最好不要欺騙本王。」南宮瑾的語氣這才緩和了一些，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王妃不回自己營帳，跑到本王營帳做什麼？難道，今晚又想和本王一起睡？」

上次在那對獵戶夫妻家裡，他們一起睡了一晚，雖然當時他被攪得難以睡，但如今再回想起來又別有一番滋味。

「什麼『又』啊，麻煩九千歲注意用詞，上次本王妃也是被無奈。」蘇莫離被他說得臉一紅，這死太監最近說話怎麼越來越曖昧了，於是正道，「我之所以跟過來，是想請九千歲幫我弄一把古箏來練練手。」

晚上就要表演了，可現在連古箏上有幾弦都不知道，這樣真的好嗎？

南宮瑾眼眸中掠過一道暗，讓秋子奕去幫找古箏去了。

秋子奕很快就把古箏送了過來，蘇莫離把琴橫抱在懷裡，隨便在琴弦上撥了兩下。

南宮瑾看那笨拙的手法，不由得輕嗤一聲：「王妃真的通音律？」

蘇莫離含糊其辭地解釋道：「爺，你應該記得我說過，自從那次溺水之後，我忘記了一些事，這琴藝也是其中的一項……」

秋子奕一聽這話，立刻在旁邊提了一句：「九千歲琴技超群，不如王妃……」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南宮瑾冷冷瞥來的視線打斷了，蘇莫離心思卻是活泛了起來，扯住南宮瑾的袖子，笑得諂：「要不，九千歲你教教我？」

「不教。」南宮瑾倨傲地將袖子從手裡扯回來。

現在他只要一靠近這個人，就會不控制地起反應，早晚有一天會被發現異樣。

他習慣了運籌帷幄，不喜歡這種他無法掌控的覺。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去找宸王教我了，我記得他也是彈得一手好琴。」蘇莫離撇撇，抱著古箏作勢要走，「你不樂意教，多的是有人樂意。」

後立刻響起南宮瑾清冷的聲音：「你敢！」

「是九千歲不肯教我，得我不得不去找他。」蘇莫離得意地勾起角，轉看了他一眼。

南宮瑾將眼底的促狹都看在心裡，也知道是在故意激自己，但就是該死地著了的道：「你給我回來！」

秋子奕在一旁暗暗察言觀，趕給自家主子一個臺階下：「王妃，九千歲的意思是，你趕回來，他現在就手把手教你。」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刻意把重音落在「手把手」三個字上。

南宮瑾又是一個眼刀子飛了過去，秋子奕這次不但閉了，還非常知趣地退出營帳：「爺您耐心些教，屬下去外面候著。」

蘇莫離見好就收，趕一路小跑過去，把懷中的古箏塞給南宮瑾，揚起小臉笑得明：「那我們趕開始吧。」

南宮瑾看著眼眸清澈、笑靨如花的樣子，便任由著把自己拉到矮幾旁坐下，上卻不冷不熱道：「如今只有一個下午時間，而王妃什麼都不記得了，即使爭分奪秒也於事無補。」

「那可未必。」蘇莫離收起笑，一臉認真道，「學好古箏的確需要花費幾年時間，但現在我不是要學好古箏，而是只要學會一首特定的曲子便可。我不用看曲譜，也不需要任何樂理知識，只要記住你的每一個指法，依葫蘆畫瓢。」

這就像是當年上學的時候，每次考試都有人給劃重點，本不用學好那門課，只需要抱住那些重點反覆地死記背即可。

不過現在因為記憶斷片，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那個每次給劃重點的人是誰了，只依稀記得是個男人。

貌似斷片的記憶里，有很多節都和這個男人有關，能覺到那張模糊的臉是屬於同一個人的。

南宮瑾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學法，眼眸微微了，抬起骨節分明的手在琴弦上輕輕撥，略微挑眸看向：「那王妃可要記好了，我彈一段，你跟一段。」

蘇莫離知道他這是默許了，便趕提起擺在他旁邊坐下。

不過在南宮瑾開始之前，打斷道：「事先說好，這次你不準再罵我笨，更不準再教一半就走人！」

南宮瑾見一副警告的口氣，不由得挑了挑眉：「王妃可知道，從來沒有人敢對我說這個不準，那個不準，一向是我對別人說這些。」

這個人最近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你習慣就好了。」蘇莫離不以為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催促道，「現在可以開始了，不準再說話，不準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