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怪娘沒用，害你在蘇府的時候跟著吃了不苦。」溫婉如憂心忡忡地嘆了一口氣，「如今王瑤已經有了四個月的孕，大夫說很有可能是男胎，將來在蘇家的地位一定更甚從前。可惜娘的肚子不爭氣，如果我也能再生出個兒子……」

「娘，你不要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上攬。生男生是由男人決定的，不是由人決定的。所以，要怪就怪我爹沒本事，跟你沒有半點關係！」為一個現代人，蘇莫離對重男輕的封建觀念接無能。

溫婉如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神暗淡了下去：「其實當年你曾經有過一個哥哥，但是後來……走丟了。你爹也是因為這件事，才對我們母倆那麼冷漠……」

在生下蘇莫離之前，曾經有過一個俊俏伶俐的兒子，名為蘇炎清。他出生的時候肩膀上就有一個火焰形胎記，算命先生說這孩子命中帶印，將來必定仕途亨通。

可是在蘇炎清五歲那年的元宵節，和下人一起帶他出去看花燈，不過一轉的功夫，孩子就不見了。

回去之後，溫婉如像是瘋了一般派人四去找，眼睛幾乎要哭瞎了，還是沒能找到孩子。

發生了這件事之後，一心想要個兒子的蘇盛對冷淡了許多，開始寵幸起剛府不久的王瑤。

一年後，溫婉如又生了個兒，取名為蘇莫離。這個名字的寓意是，希丈夫的心不要離開。

可這卑微的希冀沒有任何用，蘇盛終是和漸行漸遠。

「原來我還有個哥哥……」蘇莫離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思緒變得紛起來。

總覺得，當年的事沒有那麼簡單。

王瑤剛府，哥哥就走丟了。

有沒有可能是在背後策劃這一切？

若真是王瑤做的，只要嚴刑供，就一定能從裡得知哥哥的下落。

至於嚴刑供這種技活，給南宮瑾這心狠手辣、經驗富的死太監就好了。

「唉，過去的傷心事不提也罷。」溫婉如了眼角的淚水，握住蘇莫離的手道，「娘現在只有你了，只要你過得好，我便什麼都滿足了。九千歲看著倒是一表人才，不知他對你可好？」

「娘，您就放心吧。別看他平日里冷冰冰的，不就擺臉，那是因為男人在外面都要面子，所以我就給他點面子。等回到屋裡關起門來，那可就是他看我臉了！我讓他往西，他就絕對不敢往東！若是他因為一點小事惹我不高興了，我通常會罰他跪板……」蘇莫離大言不慚道。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越說越上頭，毫沒有注意到溫婉如在不停地向使眼。

直到後傳來一陣輕咳聲：「王妃說得是，本王也覺得跪板這個懲罰相當不錯。」

蘇莫離從中聽出了一咬牙切齒的意味，一轉就看到南宮瑾就站在後，那雙清冷的眸正盯著看。

「爺，您……您怎麼過來了？」額頭上頓時冒出一層冷汗，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跪板這件事會變事實，只不過主角會變而已。

「蘇大人準備離開了，本王特地過來知會一聲。」南宮瑾淡淡地說道。

「離兒，那娘先走了，以後有機會再來看你。」溫婉如不舍地拉著蘇莫離的手，直到千歲府門口，才跟著蘇盛一行人上了馬車。

馬車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地平線上，只剩一片塵土飛揚。

蘇莫離跟在南宮瑾後往府里走，一路上是無言的尷尬。最討厭跟這種惜字如金的人結伴而行了，害還要絞盡腦想話題。

沒想到南宮瑾主起了話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宸王選妃的事，王妃以為如何？」

蘇莫離垂下眼眸，眼波微微了，道：「我說過了，絕不能讓九千歲為了幫襯我的家人落人口舌，選妃的事自然也是一樣。」

「呵，王妃說得倒是好聽，似乎是在為本王著想。可我在坊間聽到一個有趣的傳聞，據說王妃當年在宸王流落民間之際，和他走得很近，還對他芳心暗許……」南宮瑾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審視的目落在蘇莫離的臉上，然後才繼續說道，「所以王妃自然是不會希自己的妹妹嫁給心上人。」

他的重音，落在了「心上人」三個字上。

「九千歲有所不知，我在大婚前幾天不小心失足落水，後來雖然撿了一條命，但對過去的事完全不記得了。誰年無知的時候沒喜歡過幾個渣男，可如今我見過九千歲這樣的人，其他人自然是再也不了我的眼。畢竟您可是人見人，花見花開，馬車見了馬車翻！」蘇莫離先撇清關係，再拍彩虹屁。

剛才在席間他說要先和商議這件事再給蘇盛回話，就覺得納悶，這死太監什麼時候這麼聽的話了？每晚都他去死，他怎麼還不去死？

不過現在聽他這酸溜溜的口氣，秒懂了——原來他是在吃醋，所以才故意試探的態度，想知道對宸王是不是還余未了！

「呵，花言巧語！」南宮瑾雙手扶在後，冷冷地從鼻子輕哼一聲，角卻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雖然知道那個人是在拍馬屁，但他莫名覺得很用，心也好了起來。大概是因為從來就沒說過他好話，難得說一次就覺得特別中聽吧。

蘇莫離可就慘了，因為說了一大段詆毀宸王的話，的蠱蟲當即發作，痛到額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趕機智在心裡補充了兩個字——「才怪」，那疼痛這才緩解了下來。

南宮瑾又想起了另一件事：「王妃方才和岳母所說那些有關生男生的事，是從哪裡聽來的？」

他還是頭一次聽到，生男生是由男人決定這個說法。

這個人滿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話，偏偏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忍不住想探究。

「九千歲問這個做什麼？」蘇莫離剛從疼痛中緩解過來，了額頭上的冷汗，一時頭昏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反正您知道了也用不上。」

生男也好生也罷，他一輩子都沒機會了！

南宮瑾在廣袖下的手不自覺握拳，角的笑意漸漸斂去。

這人是不是一天不提醒他是個太監，就不了？上一個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墳頭草已經一米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