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搭搭道:「這樣的事,我也沒有別人可以說,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二妹妹可以聊聊了,而且我也知道,這種事暫時哪裡能跟大人說?所以,我們倆最後都覺得,還是暫且瞞的好,便誰也沒告訴。」
說完睜著一雙眼看向裴姨娘,「二妹妹向來言出即行,十分守諾的,既然答應了我,自然不會在姨娘跟前說了。」
這話裴姨娘一噎,竟說不出反駁的話,偏偏兒這會兒又不在,這竟然由著對方就這麼一盆髒水潑過來。
「這些東西是誰給你的?!」
喬謂升作為一個大家長,顧不上們之間的牽扯,自然是先抓重點,誰的主意這會兒有什麼要?
以他一個男人的角度和對安郡王的了解,這樣的事本就不可能,既然不是安郡王做出來的事兒,自己家這個沒長腦子的分明就是被人陷害了。
「是……別人給了芒種拿進來的。」喬玉言手就指了自己的大丫鬟。
芒種從剛才自家姑娘拿出那一疊信出來就開始覺得不大妙,這會兒早就魂不附,「不,不不不,不是我!」
「爹,我這個丫頭是極忠心的,但是東西都是收了拿給我的,是誰送到手裡的,我就不大清楚了。」
喬玉言還在給求,喬謂升卻是一點兒都不含糊,「來兩個人,將這丫頭押到前院去。」
芒種頓時手腳,連求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喬玉言還喃喃道:「爹,是我的大丫鬟,若是我被騙了,也是跟我一起被騙的,你可不要為難呀!」
喬謂升這會兒已經站起來了,看著跪在地上的這個閨,聽到說出這樣的話,覺得頭更疼了,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蠢東西出來!
一屋子的人都看著他出去,誰知道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看向還在那裡跪著的喬玉言,「我有話要問你,你也一起跟過來!」
喬玉言心下一,不管寧和堂里的人,麻利地爬起來,跟著就出去了,一路往外書房而來。
自十二歲回到喬家,一直到出嫁及至死之前,喬玉言攏共也沒有來過喬謂升的書房幾次。
當年不知是因為什麼事,徐家外祖母帶著人鬧上門,雖然沒有鬧到他們夫妻和離,卻也將帶去了南方,這一去就是十二年。
回到喬家,不適應,便帶著所謂驕縱乖張的子生活了一年多,與父母還來不及生出,徐氏便過世了。
自此,家裡幾乎就是裴姨娘母說了算,他們儼然是一家人,喬玉言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許是喬謂升也覺得這個兒出現在面前會讓他想到不好的回憶,所以也幾乎沒有主找過。
看今天的樣子,自己這個生父,或許並不是不講道理的子,看來以後得想辦法多來找他,當然,前提是要先阻止徐氏自殺。
外書房這邊早就得了消息,在父倆進來之後,所有伺候的人便都退了下去,院子里也一點兒人聲不聞,七夕一個人地站在院子里守著,不敢靠近。
喬謂升看著自己這個兒,個子跟寧姐兒差不多高的樣子,一雙眼,看著就有些格,與寧姐那種圓圓的看著就順的眼睛不一樣。
這會兒長長的睫上還掛著淚珠,微微癟著,臉上還有的一點兒嬰兒在這個時候就越發明顯了,倒像是個小可憐。
見這個樣子,喬謂升的火氣下去了一些,只是語氣還是嚴厲,「你這會兒可想清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喬玉言聞言抬起頭,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裝傻了,再裝下去,只怕在自己這個父親的眼裡就真的覺得自己腦子不靈。
「安郡王的信……是假的是嗎?」
「總算還沒有笨到無可救藥!」喬謂升臉仍舊不好看,「這件事,我會派人仔細查證,若是真如你所說,錯倒也不能完全怪你,但是你一個姑娘家,到底失了矜持,那若真的是安郡王的東西,你就該收麼?還要不要臉面?」
喬玉言老老實實承認錯誤,毫不含糊,「兒錯了,辜負了爹爹……」
說著又頓了頓,改了口風,「辜負了娘親的教誨。」
「你……」喬謂升被的話噎住了,若是說辜負了他的教誨,好像確實是算不上,畢竟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教導過喬玉言。
這個話不好計較,喬謂升便又說起了另一件事,「便是你這件事上有些委屈,也不能胡攀咬你妹妹,你自己做的錯事,難道還要你妹妹來替你承擔不?」
「我……」喬玉言一開口就收住了。
是了,喬家最有出息的姑娘,便是喬家的二姑娘喬玉寧,要不是一個庶出的份阻礙著,這會兒還不知道有多人上門來相看呢
忠勇伯喬謂升心裡最喜歡的自然也是自己這個二兒。
喬玉言了拳頭,按下心裡瘋狂滋生的恨意,沒有辯解。
這個縱跋扈的格實在是太深人心,相反,喬玉寧乖巧懂事的樣子也同樣為所有人讚譽。
今日說出這樣的話來,不但不會讓人懷疑喬玉寧,甚至還覺得是有意栽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靠這麼幾句話對付喬玉寧,也實在是不太可能。
更何況,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很快就是生母徐氏的忌日,也就是說,徐氏的自殺,就在這幾日了,得先阻止這件事發生!
見不說話了,喬謂升更是冷哼一聲,「你方才還在老太太那裡說什麼要去月華庵替換你妹妹,這種心機以後玩,也不知道是在哪裡學來的。」
好端端的竟然又扯到了外祖母的上,喬玉言那話倒真的是玩心機。
月華庵和徐氏所在的七里莊是同一個方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去找徐氏。
想到這裡,喬玉言連忙跪了,「爹爹明鑒,兒不是扯謊,實在是這件事本就是因兒而起,讓二妹妹替我去庵里祈福,太不應該了。
所以才想去替換妹妹,而且,我也想出去靜靜,現在誰都在看我的笑話,我是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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