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艱難的戰鬥,最終綏安大獲全勝。
大南郡國的士兵,被驅逐出了綏安的邊境。
遍地的與鮮,腥無比。
最終,都在一把大火里,化作了灰燼。
回宮的道路兩側,滿了前來恭候將士們回來的百姓,他們激地揮舞著自己的手臂。
「你們快看!將士們回來了!回來了!」
「我們勝利了!將士們辛苦了!」
「大南郡國那幫畜生,終於滾出了我們綏安!」
「我們綏安的士兵,是最勇猛的!」
「將士們辛苦了!」
只是這份興,並沒能持續過長的時間,因為百姓們很快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打了勝仗應該高興才對,但歸來的將士們,個個面沉重,甚至說是悲痛也不為過。
且這歸來的隊伍當中,沒有七王爺宴深的影,也沒有著七王府戰服的士兵。
「這是怎麼回事?七王爺人呢?」
「難道還在後面收尾?」
「不知道啊,會不會是七王爺在戰場上出什麼問題了?」
「你可別烏,沒有七王爺和他的手下們起抵抗,哪有曹丞相後面帶兵過去增援的機會?」
「不過,七王爺武功那麼好,怎麼可能出事?」
這支歸來的隊伍,此時突然轉了一個彎,而這個方向並非回宮的路。
百姓們跟在他們的後,緩緩朝前走著,心裡依然存在著僥倖。
直到曹興騰和他後的人,在七王府門口停下。
難道七王爺當真是出了事?
心已經提到嗓子眼的百姓們,看著曹興騰從馬上跳下來,張的快不能呼吸。
衛芫荽站在門口多時,一直張著回七王府的必經路口。
見曹興騰走過來,立馬迎了上去,長脖子看著他的後方,尋找著宴深的影。
「臣見過七王妃!」曹興騰跪倒在地,忍的聲音里滿是悲壯。
而他後的將士們,在他跪下后,也立馬齊刷刷地跪倒在地。
衛芫荽頓時心生出了不好的預,「七王爺呢?他怎麼沒有回來?」
「臣……沒能將七王爺從戰場上帶回來!請七王妃責罰!」曹興騰的雙眼噙滿淚水,哽咽著回答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為何不將七王爺給本王妃從戰場上帶回來?」衛芫荽搖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曹興騰,「人呢?七王爺人呢?告訴我,七王爺人呢!」
撕心裂肺的咆哮聲,在曹興騰的耳邊蔓延開來。
只有死在戰場上,人才帶不回來。
但是的宴深,那麼神勇,又怎麼可能死呢?
衛芫荽並不接曹興騰的這一說詞,「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七王爺是不是藏起來了?他一定是藏起來了,想給我驚喜,是不是?」
不等曹興騰說話,衛芫荽拎上擺,奔跑起來。
這個像風一樣狂奔著的子,滿臉淚水,撒在地上,也撒在圍觀的群眾心上。
然而巷子的盡頭,也依然沒有宴深的影。
衛芫荽的心,像是被人重重給了一拳,得窒息,「七王爺呢?我的七王爺呢!你出來啊!」
無人回應。
曹興騰從袖當中,掏出宴深的隨玉佩,雙手遞給衛芫荽,「七王爺為了捍衛綏安的江山,死在了戰場上。」
這枚原本潔白無瑕的玉佩,此時染滿了鮮。
衛芫荽將它拿在手裡看了又看,末了將目看向曹興騰,咆哮道,「你一定在騙我,是不是?七王爺怎麼可能死?他怎麼可能死!」
「請七王妃恕罪!是臣沒有護好七王爺。七王妃若是氣不過,殺了臣,臣也絕無二話!」話音落下后,曹興騰拔出腰邊的劍,放到衛芫荽的腳邊。
「七王爺死了?」
「七王爺怎麼可能死呢?」
「戰場上刀劍都是不長眼睛的,可惜了七王爺,這麼年輕。唉。」
宴深,是為了守護住他們這些黎民百姓,才會死的。
眼淚順著眾人的眼眶,大顆大顆地掉落著,了衫,也了地面。
「這大南郡國的畜生,可惡!」
「此仇必報!他們大南郡國,必須償命!」
震耳聾的「償命!償命!償命!」,填滿了七王府頭頂的天空。
可是償命又如何?
他們的七王爺,還不是回不來了。
地握著宴深隨玉佩的衛芫荽,悲痛過度,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七王妃!」
「七王妃,你怎麼了?」
「快快快!傳太醫!」
「快將七王妃抬進去!」
曹心疼立馬從地上站起來,指揮著眾人,將衛芫荽從大門口抬進去,另一邊又差自己的下屬,進宮請太醫。
「七王妃得多痛苦?夫君死在了戰場上。」
「七王爺護住了整個綏安的百姓,可卻沒能再繼續守護七王妃。」
「這七王妃也真是可憐,與七王爺才多久,就要開始守寡。」
「但這事又怎麼怪得了曹丞相,戰場上人人勇殺敵,誰又顧得了誰呢?」
「誰說不是呢?若不是曹丞相後面帶著那麼多的士兵,勇敢地沖向戰場,只怕我們綏安早已經淪陷。」
討論的熱浪一波接著一波,但都傳不進衛芫荽的耳朵了。
皇宮門口。
下人來報,說曹丞相已經帶兵在回宮的路上。
百們立馬從金鑾殿,走了過來,等候著。
曹興騰可是他們綏安的功臣,當然得夾道歡迎。
騎在駿馬上的曹興騰,長袍上滿是幹了的跡,髮髻早已經凌不堪,面蒼白而又疲乏。
曹興騰在溫源的攙扶下,下馬。
百隨即蜂擁而至。
「曹丞相果真是寶刀未老!」
「我們就知道,曹丞相一定不會讓綏安的百姓們失!」
「曹大人威武!」
「是啊,這次綏安能逃過一劫,可都是虧了曹大人。」
「慶功宴,膳房已經在準備了,就等著你們了。」
曹興騰無力地擺了擺手,「七王爺和他的侍衛們,在我們趕到之時,已全部陣亡。」
此話一出,眾人瞬間明白,曹興騰臉上的沉重是從何而來。
宴深死了,他們綏安最為英勇的王爺死了。
可是在戰爭就是這麼無,他們誰也沒有辦法。
「曹大人別責怪自己,你儘力了。」
「對啊曹大人,若不是你,綏安都已經陣亡了。」
「七王爺死亡這件事,誰也不想。要怪,只能怪大南郡國的那幫畜生!」
「對!待新帝登基,我們立馬上書,進攻大南郡國!讓他們好好看看我們的實力!」
曹興騰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原本想著,這仗勝利,就輔佐七王爺上位的。結果……」
此話,將眾從嘆中,拉回了現實里。
他們最看好的七王爺宴深已經死,那……誰來登基?
眾面面相覷,「七王爺已死,可還有別的更好的人選?」
大南郡國隨時都有可能捲土重來,因此必須有新帝迅速登基,而後派兵拿下大南郡國。
只有這樣,大南郡國這個禍害,才能徹底解決。
「看下其他王爺吧。」曹興騰的面也極為難。
綏安還活著的王爺們,一個更比一個廢,又談何治理天下?
後繼無人這一難題,困著金鑾殿上的所有員。
突然,金鑾殿的角落裡傳來一突兀的嗓音。
之所以突兀,是因為他的嗓音尖又細——高喜。
「老奴有一建議,不知道各位大臣,是否願意聽聽?」高喜從角落,緩緩走來。
自從皇上失蹤后,他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個人瘦了快一圈。
「高公公不妨直說。」曹興騰點頭。
見曹興騰都點頭了,眾自然更沒有意見。
宴修在位時,高喜作為他邊最近的人,從未落井下石過任何員。
每次去往各個府邸傳話,都是畢恭畢敬,從未仰仗過自己是宴修邊的大紅人,就架子十足。
因此,眾對於高喜都是沒有任何仇,更沒任何怨的。
「老奴跟了皇上多年,對於皇上邊的人,多多也是了解的。老奴認為,既然王爺們個個都不爭氣,也對皇位沒有什麼興趣。那我們不如推薦一個有能力的人,出來統領綏安百姓。老奴認為,曹丞相就很合適。」高喜鄭重的推薦著曹興騰。
這是曹興騰萬萬沒有想到的事,高喜竟然推薦他。
理來說,曹興騰的確是最好的皇上人選,甚至沒有之一。
首先,曹興騰是有一個有實力,有勢力的人。
其次,曹興騰的兒子曹弘懿一直駐守在邊關,極戰鬥力,綏安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曹弘懿也有能力支撐。
最後,曹興騰當丞相多年,對於朝政極有心得與經驗。
綏安,在這樣一個皇帝的統領下,明天一定會更好!
「在下也同意,由曹大人登基!」
「我也投曹大人一票!」
「曹大人的確是最好的人選,同意!」
一時間,「曹大人!」三個字填滿了整個金鑾殿。
下一秒,就有人帶頭跪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頓時,金鑾殿上的所有人,都立馬跪倒在曹興騰的腳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居高臨下的看著眾員的曹興騰,滿臉嚴肅,「眾卿,平!」
「多謝皇上!」起的員們,立馬按照平日里上朝的隊列站好。
一切像往常一樣,除了坐在龍椅上的人,從宴修變了曹興騰。
其餘的,似乎什麼都沒有變。
又似乎,什麼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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