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舜的話,令曹興騰一秒就閉上了。
他說比起自己的無,七王宴深不過是九牛一?
難不是自己做的那些事,被宴舜發現了?
曹興騰的心,噗通噗通的狂跳著,腦海當中更是浮想聯翩。
正準備開口辯解些什麼,只聽得宴深那漫不經心的嗓音再次傳來,「眼下曹大小姐骨未寒,曹丞相就急於拉幫結派,誰冷?」
原來僅僅只是因為此事,宴舜才如此認為。
這令曹興騰懸著的心,緩緩落地。
隨即,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開始了語重心長的一番解釋,「臣作為綏安的丞相,在皇上失蹤,國家無君之際,有責任穩定好綏安朝的政局。」
穩定?
剔除曹興騰,綏安朝的政局便是最穩定的時候。
宴舜並未言語,而是耐心的等待著曹興騰接下來的表演。
「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個道理,臣相信六王爺肯定是比臣更為清楚。自從皇上失蹤后,朝堂之上,人心一片渙散。若是再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統領大夥兒。綏安的可就要完蛋了。」曹興騰滿臉都是真摯,連褶皺著的眉,都在說——本丞相是認真的。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但偏偏此事,從此曹興騰口中說出來就變了。
因為眾人皆知,曹興騰對皇位已經虎視眈眈多年。
宴舜點頭,笑了笑,「曹丞相可真是用心良苦。不過曹丞相的這一番苦口良言,只怕是對所有王爺都說了一遍吧。」
在曹興騰的心中,宴舜一直都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王爺,日沉迷於聽小曲兒,無法自拔。
除此之外,任何事都不做。
這種人是不可能有腦子的。
可眼前的宴舜,顯然不是沒有腦子之人。
更重要的是,他怎麼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安排?
被中心事的曹興騰,明顯是有些慌張的。
只是再慌張,此事都是不能承認的,否則不就等於穿幫了嗎?
「沒有想到,臣在六王爺心目當中,竟然是這樣的人。」曹興騰此時的嘆氣,聽起來格外的悲痛。
然而宴舜本不為所,「曹丞相是不是這樣的人,本王相信,曹丞相自己肯定比本王清楚。綏安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沒有想到,反而本王這樣一個沉迷貪圖樂的人,在曹丞相心目當中竟然是最適合登上皇位的人。曹丞相此舉,可真是用心良苦。」
譏諷之意,從宴舜的角流淌,擴散。
「曹丞相這是想本王帶著綏安的文武百,和普通百姓,都走向只知樂,而不是鬥與努力的明天。」宴舜若有所思的繼續說道,「而後綏安朝快速走向滅亡,到時候曹丞相再站出來,帶領大家走向更加好而又燦爛的明天。曹丞相的這個算盤啊,打得本王在六王府,可都是早聽得一清二楚了。」
宴舜的嘲笑更為肆意了。
曹興騰甚是尷尬。
這個歷來都扶不上牆的六王爺,是何時變得這麼睿智的?曹興騰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計劃必須要發生改變了,此條路已經行不通了。
見曹興騰沉默,宴舜趁勢繼續追問道,「不如曹丞相告訴本王,本王為何非得要坐上皇位?」
為何非得坐上皇位?
難道是宴舜在等著自己說服他,給自己一個爭奪皇位的理由?
心堪比過山車的曹興騰極為認真的思考了一番,這才開口道,「六王爺若是坐擁了皇位,那就是整個綏安最尊敬的人。從此呼風喚雨,想要什麼有什麼。六王爺喜好聽小曲兒,那綏安所有流傳在世的小曲兒,六王爺都可以聽上一遍。六王爺想讓誰唱給你聽,就誰唱給你聽。」
聽起來似乎很是人的樣子。
宴舜點頭,「還有呢?曹丞相繼續說。」
繼續說?
六王爺這是心了?
這難道不是換做誰,誰都會心的事嗎?
距離說服宴舜,在曹興騰看來,已經了一件近在眼前的事,「臣說話直接,六王爺可千萬不要和臣一般見識才是。早些日子,朝堂之上的文武百不是都看不上六王爺嗎?可偏偏最後就是六王爺坐上了皇位。此事是不是相當刺激?」
見宴舜再次點頭,曹興騰的心已經開始了雀躍的歡呼,「待六王爺坐上皇位,他們不得撲面而來,結六王爺。而那個時候,六王爺已經是他們所高攀不上的人。要殺要剮要沉河,那還不是六王爺你一句話的事嗎?」..
這難道不是爽文照進現實的真實寫照嗎?
早就蹲守在了六王府屋頂的衛芫荽,聽著曹興騰這樣話,是想想,就忍不住替宴舜角飛揚。
宴舜有沒有改變主意,變得心起來,衛芫荽不知道。
衛芫荽只知道,自己一個旁觀者都忍不住心了。
權勢這個東西,可實在是太人了,因而才人人寧願破頭顱,也要去爭取它。
不料,宴舜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繼續保持清醒,他頓了一下,「既然有利,那就一定有弊。曹丞相可是一個弊端都未說出口。」
「六王爺恕臣愚鈍,實在是想不到坐上皇位能有什麼弊端。」曹興騰搖頭,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趁勢追問的宴舜,表變得嚴肅起來,「哦?這麼說來,在曹丞相心中,當皇上是一件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了?」
人間所有的事,都是有對立面的。
可偏偏在曹興騰這兒,是沒有的。
宴舜會相信他的話嗎?
當然不會……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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