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鏢從眼前一閃而過的時候,意圖險些忘記呼吸。
但凡那釘在柱子上的飛鏢,稍微出現一傾斜,此時正中的位置,就是意圖的腦袋。
從驚慌失措中緩衝過來的意圖,隨即衝到院子外,卻連對方的背影都沒有看到。
此人的功夫,很大程度上來說,是高於他的,否則不至於如此挑釁。
神經立馬繃起來的意圖,出手從柱子上取下信函,若有所思的打開來。
一行恣意灑的大字,映眼簾。
——閣下竟然到了與慎和通合作的地步,想來的確是無路可走了。
這是在諷刺他的選擇?
來信者可真是狂妄,連慎和通這個綏安太醫院總管都瞧不上?那綏安還有誰是能他的眼的?
——若是想救你的小人,兩日後單刀赴會意蘊酒肆!
竟知道他口中的小妹,其實是自己的人。
原本意圖以為,自己來綏安的目的,只有他與慎和通知曉,沒有想到竟被旁人知道了去。
此人究竟是誰?
又是如何追蹤到他的位置的?
而這行大字的下面,接著還有一行小字。
——建議閣下來之前先打聽打聽,誰才是綏安真正的神醫。
慎和通是意圖差屬下打聽來至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做出的慎重選擇。
但顯然,慎和通在來信人眼裡什麼也不是。
綏安竟然還有這般膨脹的人?
可為何意圖從未聽到過對方的名號?
目順著小字,來到信件的右下角。
未曾想到這個如此狂妄自大的人,竟還當真敢落下自己的名字——衛芫荽。
意圖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這個名字似乎有點悉,卻又完全想不起來任何與之相關的信息。衛芫荽究竟是誰?慎和通又是否是真的不行?
短暫的猶豫后,意圖揮手召來了其侍衛——影,顧名思義:意圖的影子。
「去給小王好好調查調查,這衛芫荽是誰?」遞過信件的衛芫荽,厲聲吩咐道,「另外,打聽打聽綏安眼下是不是出了什麼神醫?醫吊打慎和通的那一種。」
接過信件的影,將信上的容瀏覽一遍后,抬起了頭,「小王爺,這信上的容你信了?指不定是誰忽悠你呢。」..
意圖原本也不信的。
但是這個衛芫荽不僅知道他住在哪兒,還與他約了地點,最後還敢落下自己的名字。
那麼:只要這個名字是真的存在,證明此事就不是忽悠。
綏安有句老話——高手在民間。
沒準兒真如衛芫荽所說,慎和通什麼也不是。
意圖轉頭,瞪了影一眼,「這是小王的命令!你有意見?」
不等影開口辯解,「有意見就立馬給小王憋回去!」
「是!屬下這就去。」影點頭,略帶委屈地走出了院子。
這一次,意圖並非躺在院中,悠閑地喝茶等待影的消息,而是同樣走上了打探消息的道路。
兩日後。
意蘊酒肆後院。
意圖帶著影走進去時,衛芫荽已經坐在裡面,等候許久了。
但臉上的神,卻沒有毫不耐煩。
意圖顯然是故意的,畢竟第一次與相見。是不是個坑,總是要先看清楚才能的。
「七王妃,久仰大名。」意圖看了一眼坐在對面,明眸皓齒,舉止優雅的衛芫荽,淺然一笑道。
衛芫荽點頭,語氣不冷不熱,「小王爺來了,請坐!」
在信中稱呼意圖為閣下,所以意圖完全沒有料到,衛芫荽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實份。
見意圖坐下,衛芫荽隨即將目轉向守候在他一旁的影,「我在信中說得很清楚,請小王爺獨自赴約,難不小王爺是不識字?」
真是好放肆的子!竟敢諷刺他們外域的小王爺!
面無表的影,變得兇神惡煞起來,正準備開口堵回去,就被意圖手攔下,「你……給小王退下!」
「是。」前一秒還恨不得生吞了衛芫荽的影,只得恨恨而去。
「這是慎和通之前開的藥丸,一刻鐘的時間,七王妃的人若是能寫出這藥丸中所用藥材,小王就相信你在信中所說的話。」意圖從懷中掏出藥瓶,重重地放到桌子上,眼睛里滿是挑釁。
衛芫荽拿起它后一臉的失,「真沒有想到,小王爺竟然這麼看不起我們。」隨即輕嘆一口氣,「一刻鐘?」
「七王妃這是不敢了?」意圖笑了,笑里的得意蹭蹭蹭地飛著。
衛芫荽搖搖頭,「不,一刻鐘,太長了。」
隨即將藥瓶往閣樓上一拋。
一刻鐘太長了?
太醫院總管心熬制的藥丸,旁人想一刻鐘就分解出它所用的全部藥材?
這在意圖看來,完全就是在癡人說夢,「那我們……拭目以待。」
「好。」衛芫荽點頭,端過桌上的杯盞淺淺地飲了一口,然後開始盯著意圖的臉看。
「七王妃是不是覺得我這張臉,比七王爺英俊多了?」到衛芫荽目的意圖並未迴避,而是挑了挑眉。
此時的七王爺本人,就站在兩人頭頂上的走廊背後,臉上的表極為不善,「就他?比本王爺英俊?真是好大個臉!」
若是衛芫荽敢回答「是的」,他就立馬跳下去,劈了意圖那張臉。
嫉妒是不可能嫉妒的,宴深單純就是想報那天,意圖劃了他臉一刀的仇。
「小王爺的後,有一口水缸,我建議小王爺去水缸旁邊好好看看。」對於意圖的這份自信,衛芫荽一本正經地回應道。
水缸里裝的自然是水,而水有什麼好看的?
難不這意蘊酒肆的水,還能六的不?
意圖起,若有所思地走了過去。
一缸清澈見底的水,映照出他的臉。
除此之外,別無他。
「小王爺現在可是看清楚自己長什麼模樣了?」衛芫荽冷冷一笑,對於意圖的狂傲自大,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語氣,「我承認,小王爺的模樣是英俊,不過比起我家王爺嘛,那……完全沒有可比。」
衛芫荽這是在誇自己模樣俊?
宴深心一陣竊喜。
「哦?是嗎?既然這樣七王妃還一直盯著小王,看什麼?」意圖的眼眸當中滿是譏諷,他自然不信衛芫荽的這份說辭,「小王自知容英俊,七王妃不用如此拘謹,眼下這院中,只有你我二人。七王妃大可聊表心意。」
只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衛芫荽的。
來綏安這麼久,迄今為止,衛芫荽也是他所見過的最麗的子。
如此輕浮的話語,聽得宴深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升。
如若不是擔心自己突然出現,壞了衛芫荽的機會,宴深一定下一秒就取了意圖的狗命。
男人不自,就像爛葉菜!
「小王可真是自信。實不相瞞,對於小王這種沒有腦子,狂妄自大的人。我實在……是看不上。」衛芫荽笑了。
與衛芫荽話音一起落下的,是杜秋從高丟下來的藥方子。
衛芫荽竟然這麼直白的說自己沒有腦子?
意圖心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但攤開藥方子后卻愣住了。
他不過與衛芫荽說幾句話的功夫,慎和通的藥丸,就被破解了?
更重要的是,杜秋不僅寫出了所用藥材,還連它的克重都寫得清清楚楚。
「小王若是不信,大可拿著這個藥方子找人去配。」衛芫荽自信地說道,「慎太醫給小王的這個藥丸,小王在綏安任意一家藥店,都能買到。而煉製這種藥丸,只要有手,都行。」
意圖已經顧不上去理論衛芫荽自己的侮辱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慎和通給自己的藥丸,竟然如此沒有醫含量?
「七王妃這是在忽悠小王?」意圖不信。
「不,忽悠小王的人,是慎和通。」
衛芫荽雲淡風輕地回應道。
所以:
他當真如衛芫荽所說,沒有腦子?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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