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單一諾塞給向氏一疊銀票,向氏不想收但不想單一諾委屈。
知道單一諾是不想讓難堪才給塞給銀票的。
「外祖母放心,這些事一諾自己掙得。」單一諾摟著向氏的胳膊含笑道,「這是我和杜家一起做條澱,玉米油和玉米酒的分。我給外祖母的,這些只是一小部分,剩下的是給外祖父和外祖母的。」
「我們有俸祿,不要諾兒的銀子。」向氏輕拍著單一諾的手,「我只是不想你過早的拿淳王的銀子。」
「外祖母放心,一諾自己有手有腳,不會用他的銀子的。」
「好孩子。」
單一諾很喜歡向氏這樣的教誨,覺得特別暖心。
祖孫二人路過一家賣佛珠的攤位,一個略顯滄桑覺應該只有四五十歲,但是看著年紀卻很大的男子坐在攤位后打磨著珠子。
攤位上一串山水紋的佛珠吸引了單一諾的注意。
花紋仿若是真的高山流水一般,如波濤洶湧,靜如止水。
令人忍不住想要將它盤在手中,那氣勢如虹,波瀾壯闊的一幕。
不自的上那串佛珠,單一諾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佈滿皺紋卻又特別慈祥安和的面容。
「攤主,這個怎麼賣?」單一諾拿著那串佛珠問。
攤主瞥了一眼,「不賣。」
「為何不賣?」向氏疑的問。
「這串佛珠有緣人分文不收,無緣人千金不賣。」攤主打磨著手中的珠子頭也不抬的說。
「放肆。」譚宗晉上前一聲怒喝,「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竟敢如此沒有禮數,信不信去將你……」
「譚宗晉。」單一諾燈了一眼譚宗晉打斷了他。
攤主繼續打磨手中的珠子,「我攤上的其他佛珠任你們挑選,只有這一串只賣給有緣人,就算皇上來了,無緣的話同樣不會賣。」
「不見棺材不落淚,信不信本公子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譚宗晉怒喝道。
「要治民的罪,民豈有不信之說。」攤主輕聲道。
譚宗晉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面暗沉怒吼道:「來人,把他給本公子送京兆尹去。」
「譚公子何須如此怒。」
單一諾本想阻攔,話還沒說出口,被一位緩緩走來的藏青長袍男子搶了先。
「大庭廣眾之下譚公子如此惱怒有些不合適吧!」男子揚眉彬彬有禮的說,「況且,郡主還在這裏,怎麼也不到譚公子發號施令啊!」
譚宗晉忍著怒火行禮道,「宗晉見過承郡王,宗晉失禮了還請承郡王恕罪。」
「譚公子不必如此客氣,只要譚公子不再尾隨郡主,本王就當做沒見過譚公子吧!」承郡王含笑道。
弓著子行禮的譚宗晉見已經有人圍觀,而承郡王的話也說的很明顯了,他要是再留下面也掛不住。
氣的七竅生煙但也不得不恭敬的說:「宗晉先告辭了。」
臉五彩繽紛的譚宗晉吃癟的模樣讓單一諾覺的大快人心。
向氏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小聲的告訴了承郡王的份,他是承親王的嫡長子,胥泓信。
承親王多年不問朝政,胥泓信也是一個閑雲野鶴般的郡王,不但沒有朝為連閑散的一半職都沒有跟皇上要,只有一個空頭郡王的爵位。
「一諾見過承郡王。」譚宗晉走後,單一諾微微福行禮。
「郡主不要多禮,你我是同樣的份,你給泓信行禮的話泓信豈不是還要還禮嘛!」胥泓信說著拱手對向氏行禮道,「泓信見過夫人。」
「承郡王不必多禮了,我乃婦道人家,沒有那麼多禮數。」向氏擺手道。
「多謝承郡王幫一諾解圍。」單一諾頷首道。
無論怎麼樣,是要跟胥泓信說聲謝謝的,若不是他幫忙的話不知道譚宗晉還要跟多久呢!
趕走譚宗晉的事,怎麼都要跟他道聲謝。
「一諾不必這麼客氣,我泓信就好。」胥泓信說。
胥泓信給單一諾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俊朗的面容下總帶著淺淺的笑意。
如果說胥天翔的笑是帶著魅力的妖孽,那胥泓信就是給人一種男子應有的堅毅,更比胥天翔多了一種。
胥天翔妖孽的臉雖然總帶著生人勿進的冷漠,但是有時候單一諾總覺得他太孩子氣。
相信平時冷漠無,殺伐果斷的冷麵鬼王爺知道單一諾這麼說他一定會氣瘋的,不過,這世間大概也就只有單一諾會這麼說他了吧!
「泓信大哥,你也來置辦年貨嗎?」單一諾笑問。
「我每日都會來街上逛一逛,左右也是閑著無事做。」胥泓信看著單一諾手上的佛珠說,「真是不錯的一串佛珠,只可惜攤主不賣。」
滿是不舍的將佛珠放了回去,單一諾憾的說:「可惜啊!真是可惜了這氣韻生的高山流水啊!」
「高山流水?」胥泓信疑不解。
那不就是一串看著木質很好的佛珠嗎?哪裏來的高山流水啊?
惋惜嘆息了一聲,單一諾依依不捨的摟著向氏的胳膊準備轉離開。
「姑娘留步。」發生這麼大變故依然波瀾不驚的打磨著珠子的攤主起喊住單一諾。
單一諾回頭,這個攤主給的覺很不一般。
能夠在這種況依然穩坐泰山的人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剛剛是故意發出那聲嘆的。
攤主將那串佛珠拿起來,走到單一諾面前問:「請問姑娘,你最近可有去過寺廟。」
單一諾微微蹙眉,本想說沒去過,但發現攤主故意擋住了胥泓信的視線,讓那個單一諾看到他故意出的袖口。
袖口上綉著八個字:皇家寺院,無塵大師。
頓時明白了攤主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去過,見過無塵大師。
攤主將佛珠雙手奉上,不著痕跡的將一封信用力打到單一諾的袖帶中說:「姑娘便是這佛珠的有緣人,請姑娘笑納。」
單一諾接過佛珠,惜的放進袖帶中,也將那封快要出來的信封藏好才回禮道:「多謝。」
略施一禮,攤主並沒有多做言語轉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推著他的攤子離開了。
胥泓信帶著淺笑道,「真是無巧不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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