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姜柚帶上團扇直接先去了一趟回春堂。

小繡球起得很早，一大早就在院子裏的藥草地里忙活著了，他給姜柚開門之後，看見是姜柚，立刻笑逐開地打招呼。

姜柚看他這挽著袖子的模樣就知道他在忙藥草，不由得笑著說道：「早，小繡球。這麼早就打理你的藥草了？」

小繡球連連點頭，道：「是呢！姜姐姐，我最近新種了幾種藥草，我還給沖活了，哥哥他們可都誇我呢！」

姜柚抿淺笑：「真厲害啊！」

小繡球還得意的，小臉上寫滿了驕傲。

姜柚忍俊不，又問道：「雲師兄在嗎？」

葉從安跟著蘇衍一道去了戰場，如今也就只有雲大夫在回春堂坐鎮了。

「在，雲大夫早就起來了，你直接去找他吧！」小繡球說著，自己又跑去忙活自己的藥草去了。

姜柚徑自去了前堂找雲大夫，這大早上的，回春堂還沒有開門，雲大夫正在忙著配一些基本的葯，看見姜柚過來，他放下手裏的活，很是驚訝。

「小師妹怎麼一大早過來了？」雲大夫迎了過來。

姜柚將包好的團扇遞給雲大夫，道：「雲師兄，麻煩你幫我檢查下這把團扇。」

雲大夫雙手接過，打開團扇外麵包著的帕，仔細觀察裏面的團扇。

「這團扇是有什麼問題嗎？」雲大夫問，「你懷疑什麼？」

姜柚便道：「我一個朋友，近來總是做奇奇怪怪的夢，我在房間里找了一圈，只找到這把團扇。這團扇是之前在百戲樓外面買的，當時是白扇，上面的畫是我畫的。我就是想讓你幫我看下，團扇裏面有沒有什麼古怪，比如能讓人做夢的葯……」

雲大夫點頭道：「那我先看看，如果跟毒藥有關的話，葉師兄倒是比我更擅長。」

「葉師兄不是不在嘛，也只能找你了。」姜柚說道。

雲大夫當然知道：「我先瞧瞧，不過我也不能保證我能找出問題。你也別急，這東西先放我這裏，我晚點再找在京城的其他幾個師兄弟一道來看看。」

人多總是能仔細一些。

目前他這麼瞧一瞧吧，也確實沒有瞧出什麼破綻來。

「行。」姜柚點頭，也就沒有再繼續留在回春堂，而是轉而去了書院。

書院現在的課程比較集中，都在上午，所以一般都會來得很早，早早備課，好好授課。

昨日學的兵法，今日便是帶著學生們去了跑馬場練騎之了。

昨晚上沒怎麼睡好，今日一直都沒有什麼神，就連學生們都看出來了。

「先生，你今天狀態不大對，臉也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

「對啊，先生你肯定熬夜了，你平時作息時間不是非常規律嗎？」

「先生，你未婚夫不在，你也不必如此放縱吧？」

學生們調笑著。

姜柚笑罵道：「你們別扯這些了，我只是沒睡好，沒你們說的那樣……」

「我上一次沒睡好還是去百戲樓看戲回來的那次。」

「對對對，我也是。每次去看過百戲樓的戲，回來肯定要做夢，都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從做夢之後，我就不敢去了。」

「哪有那麼誇張？我也去看過，我怎麼沒做夢？」

姜柚聽著學生們扯到了百戲樓的戲，笑容斂了斂。

尤其，學生們說他們也是看完百戲樓的戲，回去做夢呢！

姜柚頓了頓，便是問道：「你們也看百戲樓的戲嗎？」

「看啊，我們都看好幾場了，有些戲很彩呢！」

「對，我從前可都沒有看過的，那些戲都不知道是怎麼想出來的，真的太彩了。」

姜柚問其中一個做夢的學生，問道：「你剛說……每次回來都會做夢？」

「對啊，有時候夢很完，有時候又很嚇人了……沒個定數的。」那學生點頭，「先生也做夢了？」

「沒有。」姜柚搖頭，「我之前也只看過幾場，並沒有做夢。只是聽說很多人回來都做夢了，所以問下。」jj.br>

「確實很多人做夢了，但也有人沒有到一點影響的。」

姜柚頓了頓，便又是問道：「你有買百戲樓門口的那些……那些與戲本子相關的東西嗎？」

「買了，我買了個麵小人，說是的齊天大聖，可醜死了一點也不像！」那學生一臉嫌棄。

「麵小人扔了嗎？」姜柚問。

「扔了，後來我老做夢我就給扔了，還別說，扔了之後真的就不做夢了。」那學生忙說道，「哎，主要那夢太真實了，覺有點可怕。我當時一度以為是真的，不過找了一圈，什麼也沒找到。」

姜柚若有所思。

這學生也是因為買了百戲樓門口的那些與戲相關的東西回去才會做夢。

如此一來，團扇就更加可疑了。

「先生，百戲樓那地方有點詭異，戲是好看，不過您還是去吧！」學生勸道。

姜柚笑了笑，道：「放心，我對那裏不興趣。」

「那就好。我還聽說，前段時間有個姑娘為了追那個什麼男明星，每天都去百戲樓纏著那個男明星，最後竟然以命要挾那男明星娶，結果真的自殺了……你說這百戲樓是有什麼魔力啊，至於把好好一個人都這樣了嗎？」學生說著，不免唏噓。

姜柚：「……」

這實在是瘋狂得過頭了，已經有點病態了。

「好了，我們還是正題吧，上課。」姜柚沒再和他們討論百戲樓的事，轉而開始認真講解騎之。

一邊講解，一邊演示，次次都能中靶心，簡直讓學生們目瞪口呆。

一節課下來，學生們覺手鼓掌都鼓麻了。

姜柚：「……」

沒讓他們鼓掌，一個個的真的是太瘋狂了！

姜柚放下弓箭的時候，吩咐下去：「現在到你們了，一個個試一下，掌握作要領，多練多練，多多練。」

沒有別的捷徑，就是一個字：練！

姜柚正想著，卻是聽見旁邊有人鼓起掌來：「姜先生的一堂騎課，真是讓學生……益匪淺！」

姜柚臉上笑容收了收，轉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