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一，黃字班遲了近兩個月的音律月考拉開了帷幕。

這日一早，院士就帶著所有閑著的夫子一同到了音律院，一部分夫子是考，還有一部分夫子則是單純地來欣賞黃字班的學生所呈現的樂大秀。

姜柚一早就來樂院做了準備工作，命人早早將樂搬到院子里，只待到了時間就可以開始上演了。

對院士而言，此刻不僅僅是一次小考，更是一種新模式的開啟。以往，在音律這一塊，各大書院注重的也不過是學生是否能夠掌握基本的彈奏技巧，但其實與音律主考察鑒賞能力的目標是沒什麼關係的。但姜柚用合奏的方式，所呈現出來的聽覺盛宴才是真正提升鑒賞能力的。

提高音律審，正是目前音律這一領域裡亟待解決的問題。

「姜先生，都準備好了？」院士和姜柚說話的時候，顯得和藹可親。

院士之前對姜柚就十分包容了，上次知曉姜柚其實是寂北的兒之後，院士對姜柚更多了幾分關照，基本上只要姜柚開口有所求，書院那是有求必應的。

姜柚點點頭，笑著應道：「嗯，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時間到就可以開始了。」

院士滿意地點頭：「你辦事，我們都放心。要是需要大家幫助，只管和我說就好了。」

姜柚笑著點頭。

大家在說說笑笑間，已經落坐，氣氛也就跟著變得莊嚴了一些。

辰時到，黃字班的學生也都到場了。

學生們按照之前的分組找到自己的位置，各個組的小組長過來籤，來決定小考的順序。

姜柚讓大家肅靜之後，便是按照籤順序開始逐組進行小考。

之前大家也只是零零碎碎聽見學生們平日里的練習，這一次才是真正地到了音律的魅力。

院士等人更是聽得如癡如醉，只是他們當中有考，不好表現得太過激，剋制住激，還得給學生們評分。

姜柚作為黃字班的音律先生，聽音律的同時，也得給學生們評分。

姜柚很認真地聽了曲子，學生們比預想中還要好，看來，這段時間沒有白練。

最讓姜柚意外的還是陸行，他可以是說是這一次月考中表現最好的了，他這段時間的進步也是非常明顯的，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就連院士都忍不住誇獎：「陸行這進步飛速，不錯不錯，還是姜先生有辦法。」

姜柚笑了笑，道：「陸行進步的確很大，不過其他學生也不錯。等下午有四個學生要去巡防營待上一個月，參加蹴鞠集訓，陸行也在其中。」

院士點頭：「楚夫子已經同我說過了，這件事，你們倆決定就行了，我相信你們的眼。」

六組樂合奏全都結束了，大家議論紛紛，均是給了很高的評價。

姜柚讓楚九辯帶著學生們先回去了，留下來和其他夫子們再討論一會兒，然後好給黃字班所有學生定下此次音律月考的等次。

最終，黃字班所有學生的音律月考都被評定為甲等和乙等，遠超大家自己的心理預期。

楚夫子激到不行，他接手黃字班之後，這才是第一次拿到這個高的評級，實在是太了。

姜柚和楚夫子說完績之後，才自己親自進了班級，這些學生全都老老實實坐在教室里，等著姜柚來公布他們的月考結果。

姜柚拿著名冊，站在講壇上，一一宣讀大家的評級。

「楊峻，甲等。」

「陸行，甲等。」

「林昂之，乙等。」

……

「本次音律月考，甲等十六人，乙等十一人。」姜柚讀完所有人的評級，笑瞇瞇地說道，「恭喜你們，本次測試，完逆襲，比上次騎試驗還要完。」

整個班級頓時發出了尖聲。

也不怪大家激，他們還從未有過這樣的績，也從未想過他們自己會有這樣的績。

上次騎，雖然整績好，但是也有個別在騎上實在沒什麼天賦的，哪怕練了很多遍，最終結果還是不盡人意。但是，他們真的儘力了，在姜柚看來，即便沒有達到預期，那也已經很好了。

「先生，我們音律有這樣的進步，那可真是你的功勞，要多謝你。」

「是啊，先生，沒有你，也就沒有我們的如今。」

「先生，你是不是全才啊，你怎麼什麼都會啊！」

「要不幹脆你跟老楚一起帶我們好了，別的課你也負責一下？」

學生們說到後來，都想要遊說讓姜柚全盤接手他們的課程了。

姜柚哼笑一聲：「你們想得可真，我可沒你們楚夫子那樣細緻微，還一個個照顧你們的。」

楊峻笑呵呵地說道：「就是！你們可想得，咱們姜先生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跟蘇世子親了，這了親估計都沒時間管我們了！再說了，你們難不還打算在書院待一輩子啊？咱們待個兩年，能混出來就離開書院了好嗎？」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們這個年紀在書院待著，但是留個幾年也不會再繼續留在書院了，書院里每年都會招新，他們之中除了那些在書院里任職的學生，其他人無論有沒有考取功名，漸漸地也就不好留在書院里了。

有多人，最終還是會接平庸，無法走上仕途，那就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只圖一生安穩。

「今年科考你們有參加嗎？」姜柚問他們。

楊峻擺了擺手，道：「別提了，咱們書院每年參加科考的同窗可不，可咱們黃字班吧，從來就沒有可以參加的。大部分都是說咱們品行不端，要通過自努力轉到其他三個班才有這個參加科考的資格。主要老楚也不是，他子又不好，也不好出去給我們打點的，沒有人擔保，我們實在是沒有那個機會。」

姜柚點點頭，道：「那現在不一樣了，你們就好好努力，到下一次的科考只要你們想參加，我肯定會讓你們有機會的。」

大家聽了更是眼前一亮，更是激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