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牽著姜柚離開皇宮,這也是他們第一次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眼,就這麼牽著手一步步離開皇宮。
鎮北王府,威名在外,但那都是在鎮北王手握兵權的那些年才是如此。可從皇帝穩固皇位收回兵權之後,鎮北王府沒了實權,在別人眼裏也就不足為懼了。畢竟,那只是異姓王,沒有皇族脈,靠的從來都是皇帝的恩澤而已。
可是,皇帝的恩澤又能持續得了幾時?
或許,皇帝剛登基的時候,還會念及鎮北王蘇澈的功勞,可時間久了之後,他的皇位越坐越穩,當年那些陪著他一起打江山的功臣在他眼裏又能算得了什麼?
即便到了如今,他想重用蘇衍,卻也不敢鬆口將鎮北軍的兵權還給鎮北王府,他仍然縱容朝中那些大臣不把鎮北王府放在眼裏。
這一次,蘇衍算是徹底挑戰了帝王的權威。
姜柚也知道蘇衍的境,更知道,只有戰場才是蘇衍發發熱的地方。世之中,他就是拯救所有人的那個人。這樣的他,本不該被世人誤解。
像今日這樣的誣陷,實在是太讓人心寒了!
姜柚忍不住轉過頭去看蘇衍,想要說點什麼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怎麼了?」蘇衍轉向,目溫地問道。
姜柚搖了搖頭,道:「就覺得很慶幸,幸好你沒事。」
蘇衍不由得笑起來:「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他如今不僅自己要沒事,還得要保護好,前世種種,承了一次就夠了……
「不過,你怎麼知道……雪星公主是男人啊?」姜柚意外的。
雪星公主是男人這件事,肯定藏得很深,蘇衍平日裏也沒和深宮的人打道,怎麼會知道這些?
蘇衍耐心地回答道:「昨夜我同他手的時候發現的。」
「原來是這樣。」姜柚點點頭,完全沒有懷疑,只覺得蘇衍的察力很強,雪星公主本騙不了他。
蘇衍看著姜柚,目仍然是那麼溫。
他當然不可能是昨晚上才發現雪星公主是男人,前世,雪星公主這個干細可為他自己的國家做了不事。
雪星公主自就被天諭派過來了,最開始是想要冒充皇子的,可與他年紀相仿的皇子早夭了,不得已,他才選中了雪星公主,自此搖一變,了雪星公主。
時間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不覺得自己是假的了。可他也漸漸越來越厭惡自己,厭惡自己竟然要男扮裝。他迫切地想要天極皇朝從這個世上消失,他要做的就是讓皇帝失去那些武將,失去保家衛國的能力,到那時……天諭攻打天極,那不就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前世,天諭攻打天極的時機非常微妙。
那個時候,鎮北王府沒了,他又重傷,朝中已經沒有了能與天諭一較高下的能力。是姜柚挑起了這個重擔,代替慕容修奔赴戰場,用畢生所學苦守了兩年,換來天極的轉機。
他當年是被姜柚所傷,傷了心脈,休養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後來在朝堂之上,又與慕容修鬥了一年多,才得以去邊關接手鎮北軍。在那些生死戰場中,他救了姜柚很多次,可姜柚從來都不知道,也是他自己不想讓姜柚知道,他那個時候總以為……離遠遠的就是在幫,他已經帶給無限痛苦,就不要讓更痛苦了……
如今,他才知道自己從前的選擇有多愚蠢,他自以為是為好,是覺得自己已經在地獄,就不要再將帶進地獄了。可這世間早已如煉獄,他以為的選擇,也未必是正確的。而以的格,恐怕寧願留在地獄,也不願意活在編造的謊言之中……
雪星公主將天極皇朝的況告訴了天諭,是以,天諭便是迫不及待地發了戰爭。
今生,雖然鎮北王府仍在,但是,卻早不如當年了。
雪星公主如今也知道他中了「最相思」,不可能不將這個消息傳回天諭。
想必天諭很快就會發戰爭了,如前世一樣……
「你一夜沒睡,要不要我背你,你睡會兒?」蘇衍問姜柚。
姜柚搖了搖頭,道:「你也一夜沒睡,哪有讓你背著我的道理?再說了,也沒多遠路,就走走吧,當是散步好了。」
最主要的是……這皇宮裏人來人往的,真要讓蘇衍背出宮,那算什麼事啊!可不想被所有人圍觀,雖然,現在已經被圍觀得差不多了。
「那好吧。」蘇衍點頭,牽著手的時候,拇指在的手背上挲了一下。
姜柚看他一眼,臉上不由自主地飛起一抹紅暈。
他可真是……太會了!
「張太醫那邊,你是怎麼說服他的?」蘇衍又問起了這個。
姜柚眼中浮現幾訝異:「你怎麼知道我們找過張太醫?」
蘇衍笑了笑,道:「張太醫是太醫院裏資歷最高的太醫,他的話更有信服力。慕容修和雪星公主合謀,既然知道最相思一事,便不可能放過利用最相思做文章的機會。他們一定會買通張太醫,讓張太醫無論診脈如何,都必須要將最相思一事說出來。」
姜柚還真是意外的,蘇衍說的還真的是一點都不錯。
張太醫前世便沒收慕容修的好,這一次機會這麼難得,慕容修不找張太醫才怪!
姜柚失笑,道:「你說的不錯,張太醫的確被慕容修給收買了。」
「真聰明。」蘇衍笑著說道。
他也沒想到,姜柚竟然會想到去解決張太醫,將最相思一事也藏了下來。
姜柚聲音地說道:「我去回春堂找了葉師兄,拿了一本毒經去找的張太醫。你知道的,我娘收的那些醫書,那可是千金難求,張太醫這種鑽研醫癡迷的老大夫,對這種毒經完全經不住的。他為了這本毒經,那可是把慕容修賣了個徹底。」
蘇衍忍俊不,小姑娘說起這事的時候,還大有一種顯擺的意思。
但在他眼裏,這個樣子的……真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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