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一直在半夢半醒之中。

他能清晰地聽見葉從安嘰嘰喳喳的聲音，也能到姜柚的存在，但是，他卻始終沒有辦法睜開眼睛看姜柚一眼。

他的腦海里，不停地翻滾著那些多出來的記憶，從初遇開始，一點一滴，不斷地重複著，又不斷分裂不一樣的畫面。他們最初的相遇從清河谷開始，在記憶里變了兩道分支，分別有了不同的走向……

也是清河谷採藥的時候，他看見跌落山崖，所以順手給了力託了一把。

小姑娘醒過來，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滿臉戒備。

蘇衍朝著走近幾步，蹙眉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小姑娘聽見他說話的聲音，抬頭看著他的時候，眼裡有著驚恐和不安。看著蘇衍走到的面前來，劇烈地抖著，沒等蘇衍再看的時候，竟然抬手就扇了他一掌。

蘇衍當時就被打懵了。

他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了嗎？

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小姑娘已經落荒而逃了，那慌不擇路逃走的樣子，搞得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似的……

蘇衍蹙眉，卻也沒有想太多，雖然被扇了一掌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剛剛那小姑娘的神，八是了什麼刺激。罷了，難得做一次好事，卻還被打了一掌，這教訓真的是夠夠的。

他采了絕花，就回了林中小屋。

葉從安那會兒還沒有來，他一個人在小屋裡靜待毒發。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兩年了，他已經習慣了，只不過，這樣的制卻是越來越難了。他每每都靠著絕花來降低最相思帶來的疼痛和慾念，可絕花用的次數太多了，如今效果已經是大打折扣了。不過不要，能撐多久那就是他的命了。

葉從安過來的時候，正是他剛剛毒發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痛，還沒有那麼難以忍，他在清醒的狀態下，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戴上了面，遮住了因疼痛而顯得有些猙獰的面容。

葉從安推門而進，蘇衍起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葉從安就推了一個人過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蘇衍接住了葉從安推過來的人。

蘇衍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才分開沒多久，這麼快他又見到了？

「你做什麼？」蘇衍蹙眉，看向葉從安。

「你毒發了，中藥了，我不過多給下了一種毒，你不要，就得死。」葉從安倒也坦誠，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蘇衍震驚地看著葉從安，道：「你做了什麼？」

這會兒，懷裡的小姑娘似乎是無意識的在他懷裡蹭了蹭，上有一種特別的氣息，很好聞，一下一下地往他鼻翼間鑽著，這種覺，對他而言簡直是太致命了！

很顯然，小姑娘意識不明，也不知道自己怎樣的危險之中，在他懷裡，就好像不控制了。

蘇衍想要推開，卻發現纏得很，他本沒有辦法直接丟開。

葉從安看著蘇衍這般，便是提醒道：「我知道，你一直不肯靠人來緩解你的痛苦，但這一步，遲早還是要邁出去的。你要覺得對不起，過後娶了便是。」

「你瘋了！」蘇衍簡直快要被葉從安氣死，小姑娘在他懷裡，簡直是考驗他的定力，他現在一點點開始發作，再不讓葉從安帶小姑娘走，可能真的就不控制了！蘇衍急得罵起來，「葉從安，你對一個無辜的小姑娘下毒，你良心被狗吃了？你快帶走！快點！」

蘇衍想將小姑娘還給葉從安，想讓葉從安帶走，可葉從安往後退了一步，本不想接。

葉從安抿道：「你別多想，不是我主找的人，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蘇衍：「……」

自己送上門，就可以被糟蹋嗎？

葉從安雖然看不得蘇衍的臉，但是也能想象到蘇衍的表，他便是說道：「實話告訴你，是被家裡的姐妹下了葯，原本是要便宜別的男人的，自己跑到了我們這裡來，所以，這是天意，懂嗎？」

蘇衍看向葉從安，一口氣憋悶著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想起之前看見小姑娘的模樣，小姑娘惶恐，驚懼，恐怕就是了驚嚇……原來，還被自家姐妹下藥了……

「中了葯，就算你不要，我現在送走，恐怕也逃不開被人毀了清白的命運。你確定，你要讓走？」葉從安問道。

蘇衍蹙眉，道：「你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幫？」

「沒有。」葉從安攤手，「我是對毒比較擅長，又不是中毒。被下的是最烈的葯，只有男之事才能讓緩解。剛剛差點就自殺了，就我們門口的那水缸里，要不是我攔得及時，能把自己的腦袋扎進去！」

「你剛說，你給下毒了……」蘇衍開口，聲音也變得有些艱難。

他毒發得越來越嚴重，自己的意識都有些守不住了。

「對。」葉從安抿，道，「雖然中了葯，但是意識還很清楚，估計也不會願意讓你……所以，我給下了毒，為的是抹去的意識。這樣的話，即便和你發生什麼，過後也不會記得細節，這對而言是好事。當然，如果你堅持不要，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蘇衍：「……」

他一時難言。

而懷裡的小姑娘，漸漸變得躁不安。

在拉扯著他的服，好像只有靠近他，才能覺得好一些。

想要汲取他上所有的溫暖。

蘇衍看著，呼吸也變得漸漸重起來。這樣致命的，怎麼可能打不了？葉從安都這樣說了，他還能如何？

葉從安見狀，也知道自己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主退了出去，笑著道了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擾你了。」

葉從安主替他們關上了門。

門裡，一片春，滿室旖旎。..

門外，葉從安喝了一夜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