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本來還想讓浮笙直接將這些人轟出書院,再列個清單讓人去學士府索賠。就算鬧開了,那也是陸家沒臉,誰怕誰啊!可眼下……這陸大學士竟然親自來了,那可真是有意思了,尤其寂北也跟著來了,那也就一點都不著急了。
姜柚對浮笙說道:「浮笙,我這站的時間有點長了,有點累了,去給我搬張凳子出來坐坐。給翟夫子也搬一張,確實怪累的。」
浮笙立刻點頭:「好嘞,小姐稍等。」
浮笙眨眼間就從裏面屋裏搬了兩張凳子出來,放在姜柚和翟夫子邊。
姜柚坦然地坐下去,翟夫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落座,畢竟人家說了,封的誥命夫人呢!
姜柚剛坐下,院士等人就進了院子。
陸夫人立刻哭上了:「老爺,老爺啊……您看啊,這書院的先生也實在是太狠毒了,你看咱們旭兒被打了什麼樣!」
陸大學士邊有寂北,當然不敢多話,他忙道:「夫人,這件事待我問清楚再說,你不要激。」
「還不激嗎?」陸夫人將陸旭牽到跟前來,「你看旭兒的手,生生被擰斷了啊!那得多疼啊!」
陸夫人一邊說一邊著眼淚,陸大學士看了看陸夫人,又看了看陸旭的手,可心疼壞了。
陸大學士有些不好意思地轉向寂北,道:「首輔大人,這……這下……」
寂北從進來的時候,注意力就在姜柚上,聽見陸大學士說話,他只是點點頭,道:「既然陸大人家人了委屈,那理應查清事的來龍去脈,不能冤枉了誰。」
陸大學士一臉激:「大人說的是,下深以為然!那就有勞大人在此稍等,容下去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去吧!」寂北點頭,他看了姜柚一眼,眼裏滿是慈。
姜柚看向浮笙,給浮笙使了個眼,浮笙立刻又去屋裏搬了一張凳子過來放到寂北的邊,說道:「首輔大人,既然是看熱鬧,還是坐著看吧,免得累。」
寂北定了定神,點點頭,道:「有勞。」
陸大學士這會兒已經到了陸夫人、陸旭以及陸行的跟前了,他蹙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陸行給陸大學士行了禮,正要開口解釋,陸夫人卻是直接打斷陸行的話,對陸大學士說道:「老爺,是這樣的。陸行現在不是換到了黃字班嘛?也不知怎麼回事,就聽信了這新來的姜先生的話,非要跟他弟弟過不去,這昨晚上還聯合這外人把阿旭的手都給掰斷了,真是太過分了!老爺您太忙了,今早一早就上早朝去了,妾就沒和你說這件事了,可……可妾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呢?您看看阿旭這手啊……」
陸夫人一邊說一邊眼淚,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陸大學士立刻板起臉來訓斥陸行道:「你怎麼回事?讓你讓著你弟弟,護你弟弟,你就這樣對他?虧我平日裏還這麼信任你,還想著要好好栽培你,你就這樣報答我?你對你弟弟……你怎麼能下得了這麼重的手?」
「父親……」
陸行正要開口解釋,陸大學士手一揮:「你不要解釋了,我不想聽你狡辯,你跟你那個娘一樣,對你再好都養不。」
陸行了拳頭,低著頭,眼裏有著滿滿的悲傷,卻是沒再解釋一個字。
你永遠也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在有些人眼裏,你做的再多,也是徒勞。
陸行想,他就是那個多餘的人,做的再多,也是多餘。
陸大學士轉向院士,道:「院士,此事發生在書院,書院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代才是。這樣慫恿學生做出傷害自己兄弟手足的先生,實在是不適合留在書院。院士還是想想清楚,這一介流也的確配不上這書院。」
陸大學士也只是從進門的時候看了姜柚一眼,知曉姜柚就是什麼先生的時候,他心是鄙夷的。
什麼時候,一個書院竟然讓一個人來教書了,實在是有辱斯文!
這子看起來這麼漂亮,一看就不是正經人,這教什麼指不定得把胚子給教壞了!
是以,陸大學士連話都不想和姜柚多說一句,直接給院士施。
「這……」院士有些為難地看向寂北,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姜柚第一次來書院的時候,還跟寂北打了招呼,寂北看起來還喜歡這小姑娘的……
姜柚直接笑出聲來,鼓起掌,隨後站起來,道:「真是彩啊!陸大學士的發言真的是發人深省,我真的是佩服,佩服!」..
陸大學士背過手,一臉不願地掃向姜柚,道:「一個流之輩當什麼書院先生,簡直是敗壞風紀!年紀多大來著?還沒有我們家阿行大吧?來書院折騰什麼?難不是想挑一個如意郎君,好讓下輩子無憂?」
「陸大學士的觀點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姜柚目冷漠,「行了,廢話也說,你們府上的管家奉命帶人砸了音律院,毀了不樂,這損失你們陸家是要賠的。」
「你想都別想!」陸夫人指著姜柚就罵起來,「砸樂那是給你面子,否則的話,砸的是你這個人……」
姜柚目一轉,浮笙會意,一個閃上前,一掌就摔在陸夫人的臉上,把陸夫人給打懵了。
「你個賤……」浮笙二話不說,再是一掌。
姜柚眉梢微挑:「繼續罵,你罵得越兇,我打得也還可以更兇!我在說事的時候,不允許別人胡,你想繼續試,我可以全你。」
姜柚說著輕描淡寫的話,可語氣里卻是濃濃的譏誚,更帶著一種魄力。
陸夫人捂著臉,還想再罵,可看著氣勢洶洶的浮笙,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陸大學士看著陸夫人被打,指著姜柚,手指都在發抖:「你這個子實在是太……太過分了!」
「陸大學士!」姜柚涼涼地轉向陸大學士,道,「這首輔大人在看著呢,您還是穩重著點。來,我們繼續算賬,誰也不能虧了誰不是?」
陸大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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