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請起。」太子抬手，示意姜柚起。

他目落在姜柚上，仔細打量一番。雖是庶，可氣質卻真的是一等一的好，也難怪會惹來爭議。這樣的外貌，足以讓人驚艷了，難怪連蘇衍都心。

太子妃見太子看著姜柚出神，不覺蹙眉道：「姜六小姐是吧？不知道你是否願意為郡主彈奏《陣曲》？」

姜柚不卑不地回道：「不是臣不願意，而是臣的琴藝實在算不得高，怕配不上郡主的劍舞。」

「本郡主都不嫌棄，你怕什麼？」南榮芷冷笑一聲，覺得姜柚完全是推託之詞。

當然了，也不覺得姜柚會彈《陣曲》，本來就不抱什麼期。在南榮芷看來，能將《陣曲》彈好的，必定是見過沙場的腥風雨，一般人沒有見過那樣衝擊力的畫面，不可能會彈出完的《陣曲》來。

蘇衍這會兒離姜柚很近，他了拳頭，提醒道：「你若不願意，可以拒絕。」

萬事有他，他可以替兜著。

蘇衍的言下之意便是這個。

姜柚聽懂了。

可只是笑了笑，道：「世子說的是，我不願意的話當然可以拒絕。只不過，既然是郡主所求，我自然不會拒絕，但若是不能達郡主的心意，還請郡主不要見怪。」

南榮芷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本郡主不會怪你的，你的水平在這裏，本郡主還能如何？」

南榮芷只是想看姜柚出醜，反正，表演的是劍舞，這舞刀弄槍的，萬一弄個什麼意外來，那也怪不得了……

姜柚看了一眼南榮芷，只覺得南榮芷的想法表現得也太明顯了，真是可笑。

太子妃見這兩人已經達一致，心裏鬆了一口氣，忙命人去準備琴。

這時候，慕容修主說道：「聽說郡主的劍舞是一絕，本王手裏有一把上好的君子劍，拿過來給郡主展示一二如何？」

「好啊，三殿下願意割，本郡主非常激。」南榮芷笑著同慕容修道謝。

慕容修便是命人去取劍。

琴已經擺好了，姜柚便是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蘇衍有些擔心地看著姜柚，姜柚卻是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自有的本事。

「郡主都換了一把好劍，這六小姐彈的琴也不能差了，不然怎麼配得上郡主的劍舞？沈某今日帶了一把獨幽古琴，不若借給六小姐演奏一群，也好與那君子劍相配。」正當這時候，有一人主開口。

此人坐在男賓區的中央位置，這會兒主出聲，倒也讓其他人注意到他了。

他是魯國公府上孫輩公子沈知許，今年也就二十多歲，俊之姿，玉樹臨風。在京城這些世家公子中，沈知許也是各家千金想嫁的公子之一。

沈知許開口說要借琴，太子頗為意外：「沈公子，那獨幽古琴不是你的命嗎？這每次參加宮宴你好像都帶著，還是第一次主借出來啊？」

沈知許看了姜柚一眼，眼裏帶笑，轉向太子說道：「或許是沈某今日心好，很想瞧一瞧這未央郡主的驚世劍舞。」

南榮芷聽罷，更是得意極了：「希六小姐別辱沒了沈公子的琴才是。」

沈知許扯了扯角，沒再言語。

很快，沈知許的人取來了琴，沈知許親自走到姜柚跟前，為姜柚擺好琴。

他看向姜柚，角彎了一下，輕聲道了一句：「小師妹，好好表現。」

他說這話的時候，只有姜柚一個人聽得見。

姜柚看著他，眉眼彎彎。

當然會好好表現。

而這個時候，慕容修的人也已經將那把君子劍取了過來，到了南榮芷的手裏。

南榮芷拔出那把劍，看著劍刃，不由得誇讚起來：「果然是把好劍，三殿下可真是捨得啊！」

「名劍也得配人。」慕容修意味深長地說道，「本王相信，郡主不會讓本王失的。」

南榮芷眉梢微挑，轉向姜柚，道：「六小姐，你準備好了嗎？」

掂量著那把劍，好像那把劍隨時都能對準了姜柚一般。

姜柚很平靜地點點頭，道：「準備好了，郡主說開始，那便開始吧！」

南榮芷點點頭，心裏暗笑不自量力。道：「好，既然如此，那開始吧！六小姐，請開始彈《陣曲》吧！」

姜柚低頭看向琴案，抬手去撥琴弦。

《陣曲》對普通人而言，是非常難的一首曲目。最難的是這首曲子需要展現出來的是戰場的殘酷廝殺，曲風大氣磅礴，好的琴師能讓人從這曲子裏就能置於戰場之中，好似那些場面就在眼前。

南榮芷原本對姜柚並不抱什麼希，可當琴聲響起之時，整個人怔了一下。

萬萬沒想到，姜柚對這首曲子的把控竟然如此之高！

南榮芷很快就反應過來，舞君子劍，開始了這一場劍舞。

琴聲將所有人都代了那樣的境裏，而南榮芷的劍舞也是獨樹一幟，眾人好似看見了一個將軍，正在殘酷的戰場里殊死搏鬥，拚死戰敵。

姜柚偶爾抬頭看了一眼，也不得不承認，在戰場上的南榮芷是鮮活的，也是充滿著豪氣的。以前也不能理解，這樣一個鮮活的將軍，怎麼也甘願跟著慕容修，為慕容修後院中普普通通的一個人？即便再怎麼寵，畢竟也只是慕容修的附屬品而已……

南榮芷的劍舞和姜柚的琴聲相合，了本場最佳。

到了後半場，南榮芷的劍舞離姜柚越來越近，正在找機會，想要以偏差的方式傷到姜柚，畢竟刀劍無言，姜柚真被的劍所傷，那也是姜柚自己倒霉，怨不得！

姜柚如常地彈著琴，可南榮芷靠近姜柚之後，卻漸漸發現，自己卻偏離了思緒。

這琴聲似乎有一種魔力，讓看到的場景越來越多。

好像看見了曾經最難打的一場仗。

那一場仗，差點將的命留在戰場之上，……殺了很多人！

那些人，都該死！t.

全都該死！

他們該死！

姜柚……也該死！

南榮芷陷了殺戮的執念之中，直到一聲厲喝響起：「南榮芷，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