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妃長脖子目送蘇衍和姜柚消失在視線里，這才按捺不住驚喜，對鎮北王說道：「相公你剛聽見沒？你兒子開竅了！」

鎮北王角不由得勾了勾，點頭道：「聽見了。」

鎮北王妃滿目驚喜：「真是太好了！剛阿衍說那句話的時候，我看姜姑娘好像也沒反駁什麼，或許姜姑娘對阿衍也有意思？」

鎮北王失笑：「你會不會想得有點多？姜姑娘不反駁是因為是子，所以比較矜持。你兒子興許也就是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呢？」

「可你兒子平常對子那都是避之不及啊！」鎮北王妃說道，「哎呀，你看這兩年，阿衍在這京城從未和哪個子走得近一些，這姜姑娘還真是個例外。」

「可姜姑娘並非嫡，若是請旨賜婚的，皇上不一定會同意。」鎮北王也有他自己的考量。

「那我不管。」鎮北王妃不以為然，道，「咱們家的孩子一生只娶一人，親也不看門第，庶又如何？只要阿衍喜歡，哪怕是個普通的民間子我都願意接的。且看阿衍對姜姑娘是否有心，姜姑娘是否願意，若他們真的是兩相悅，怎麼著我們也得幫他們啊！」

鎮北王看著鎮北王妃在那一個人想得長遠，不由得笑了笑，眼裏滿是寵溺。

若蘇衍與姜柚真的是有緣分，做父母的怎麼可能不為他們去努力爭取？

蘇衍帶著姜柚逛了逛鎮北王府的花園。

鎮北王府大概也就花園還可以看一看了，其他的地方都特別簡潔，甚至於府中不地方都有一種軍中的味道。蘇衍怕姜柚看這些覺得沒趣，可實際上，姜柚很喜歡，看到這些，覺得很是親切。如今想想，前世哪些時值得留念，大約也就是軍中那些歲月了。

「我爹已經十多年未曾上過戰場了，他其實還是很懷念，所以，府里很多地方都被他當作軍中了。」蘇衍給姜柚解釋了一遍。

姜柚笑了笑，道：「王爺的心仍然留在軍中。」

「我很小的時候就被我爹送到邊關了，其實那時候我很不理解他，覺得他對我太心狠了。」蘇衍說起自己的過往，「只不過，在軍中待過之後，我便理解了他的苦衷。他要我長，也要我記住保家衛國的意義，有大家才有小家。」

蘇衍說這些的時候特別認真，姜柚就一直認真地看著蘇衍，覺得這一刻他好像全都在發，似是芒萬丈。

這一瞬間，突然想起了曾經的過往。t.

那一次，與敵國太子親領的軍隊手，對方節節敗退，固守在盤龍城裏。喬裝城，卻被干細出賣，落敵手，被鞭打折磨，奄奄一息之際，有人孤一人闖進了敵營之中，帶走了。那會兒整個人都很虛弱，迷濛間就看見那人闖進來了，看不清他的臉，卻在那一瞬間，覺那個人像一樣，照亮了前路。再後來，約中，覺到那人抱著，一直喊著的名字，想努力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再再後來，醒過來，見到了慕容修，才知重傷已經昏迷多日，別人都說那個去救的人是慕容修，知道不是，卻也知道，去探尋那個答案並沒有什麼意義。

如今，卻記起來了，那一次救的人是蘇衍。

很奇怪，明明前世很多被忽略的細節，當時並沒有在意，如今卻一點點地想起來。又或者，其實很多細節，從未忘記，只是一直不敢也不想去在意。立場不同，從一開始就錯了，一念地獄，便是再也不敢往回走了……

是一直弄錯了方向，明明的就在邊，是一錯再錯，終是走上了不歸路。

「怎麼了？」蘇衍忽而轉頭，卻見姜柚看著他，眼神卻好像有些飄忽，似是有什麼心事？

姜柚緩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只是聽你說起你的過往，有些出神。其實軍營還是不錯的，確實很能磨鍊意志。只不過……你在軍營待得好好的，你父王為什麼要讓你回來？」

蘇衍在旁人面前，稱呼鎮北王都是「父王」，但是沒有外人的時候，他仍然稱呼爹娘。鎮北王一直都記著，自己這異姓王那是皇帝顧念分而封，他自己是非常識趣的，唯恐功高震主。他保持本心，也希和皇帝之間的兄弟也能一如當初。

「我父王雖讓我在軍中磨鍊，卻並不想讓我立功。我滿十八歲之後，他便讓我回來，就是怕我戰功累累引來麻煩。對於我娘來說，我回來正好能陪陪，一直都想讓我回來京城。如今，他們又要開始心我的終大事了……」蘇衍提到這些就頗為無奈。

姜柚忍不住笑起來：「為人父母，總是會心這些的，這是避免不了的。」

蘇衍看著姜柚，覺得的笑容很是人，他不知怎麼的，便是想起了初見姜柚時，姜柚說的那幾句話。他頓了頓，便是說道：「姜柚。」

「嗯？」姜柚轉頭，看向蘇衍。

蘇衍看著的眼睛，準備口而出的話，又止住了，他移開目：「沒事了。」

姜柚：「……」

明明好像是有話要說，可又好端端的不說了？

「你有什麼事可以明說。」姜柚抿道，「既然我們之前已經達一致，那你就該信任我。」

蘇衍低笑一聲，道：「也沒什麼，只是想起來……你之前說等你和忠勇伯府解除婚約之後，可以考慮一下。」

可以考慮一下？

姜柚的記憶慢慢翻回到那一日。

「怎麼？難不你還打算以相許？」

「也不是不可以。」

「？？？」

「我姜柚，待我與忠勇伯府解除婚約后，可以考慮一下你剛剛的建議。」

姜柚回想起來這一段，頓時：「……」

蘇衍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要兌現當日承諾嗎？

於而言，確實也不是不可以。

可正打算開口的時候，蘇衍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