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眼底的笑意在聽到他的話之後漸漸散去，側過頭來。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此刻既沒有笑意，也沒有怒意，只餘下令人捉不的平靜。

這種平靜反而讓路子安心底反而冒出幾分不安來：「王妃……不知此事？」

他以為青梧在恢復正常之後應該會去查一下這些事。

「不知。」青梧垂眸，披風下的手已經不自覺攥，但聲音聽起來依然很平淡：「還要多謝路神醫將此事告知本王妃。」

路子安沒有說話，院再度安靜下來。

「王妃不知此事也是正常的，若非我當時尋了個丞相府的下人專門打聽，恐怕也問不到這種事。」

或許是忍不了這麼安靜的氛圍，路子安主解釋道。

「丞相府的下人？」青梧角勾起，面上瞧起來雖是掛著笑，可那雙瞳孔中卻是冷冷清清，無毫笑意：「什麼樣的下人會知曉這種事？就算真的知曉，又怎麼會告訴你？」

丞相府是什麼地方又不是不知道。

事關周水的事，他們都好似失憶一般，本就不能問出任何話來。

怎麼路子安就能問出來？

「實不相瞞，這個是巧合。」路子安臉上出個苦笑來：「那日我外出，在路上救治的一位老人，正是當初為周水接生的婆子。」

這件事說起來確實有些蹊蹺跟不可思議在裏面，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的面如常，看起來不像說謊。

青梧嘆了口氣，無奈道：「或是緣分如此，讓路神醫能得此際遇。」

這種巧合事件都能被路子安到，自己都說不清自己如今到底是怎麼個心。

「此事王爺近幾日也派人在查，但，王爺的人並未能尋到那位老人家。」路子安盯著青梧，細細觀察著臉上的表：「原本打算將知道的這些告知王爺，但王爺今日一直沒有出現。」

所以他就過來了。

但司君冥還是不在，想到這幾日發生的事，他便沒忍住想要試探一番青梧。

「原來路神醫是來尋冥皇叔的。不巧，人去尚書府了，還未回來。」青梧笑了笑。

怎麼會不知道路子安心裏在想什麼。

顯然路子安是個沒什麼心機的人，想到什麼都表現在那張純善的臉上，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猜到。

「無妨，將此事告訴王妃也是一樣的。」路子安微微搖頭，輕聲道：「早在當初，子安就已經意識到，或許，王妃對於王爺來說，就是那個不同的存在。」

青梧沒有開口，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柳婆婆當初幫丞相夫人接生，而後，還留在府照顧了一段時日。據所說，王妃小時候很安靜，跟那些喜歡哭鬧的孩子不同，幾乎是不怎麼哭的。」

「那本王妃小時候就癡傻麼？」青梧忽然問道。

路子安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點頭，給出個肯定的答案：「是。」

「並未帶著王妃長大，只是接生后照顧了你們母幾日，後來便被人帶出了丞相府。因此，對後來的事並不清楚。」

「我又用銀子打點，想辦法問了一些其他人。們都說王妃自小就不對勁，所以丞相才命人將王妃送到了道觀。」

想要打聽這些事並不算太難，路子安生得本就純善，一副如沐清風的溫和樣子。再掏點銀子，很容易就從他們的裏得了不信息。

關於青梧小時的事，丞相府也並沒有刻意去瞞，甚至可以說大家都知道，青梧是因為天生癡傻才被送去道觀的。

直到當年共事的人如今也都上了年紀，但回憶起青梧，卻還記得清楚。

不人提到這件事的時候直說太可惜了。

惋惜之溢於言表。

任誰都能瞧出，小時候的青梧眉清目秀，五緻，這張臉簡直完全取了雙方的所有優點，是不可多得的絕。

如今還小，就如此惹人注目了。

等到將來長開了，還不知要麼多驚艷呢。

只可惜了，竟然是個癡傻兒。

「……是怎麼瘋的？」青梧其實完全不知道這些事，因為原的記憶中本來就沒有這些過往。

到道觀之前的記憶都非常混，幾乎可以說是一片空白。

周水為琉羽教的上任聖，應當份很不一般，更何況丞相府室里那些屬於的嫁妝價值不菲，且數量眾多，是從何得來？

難道是琉羽教給的嫁妝嗎？

似乎並不合理。

記得蒼辰同說過，周水當年並非明正大離開琉羽教的，從描述上來聽，更像是跑出去的。

這種況下，琉羽教怎麼可能給那麼多價值連城的嫁妝？

但毫無疑問周水是個人，從自己的相貌上就能看出來。而且路子安方才也提到，自己的這張臉幾乎是取了雙方的所有優點。

一個嫁妝如此優厚的人嫁給兆安，竟然會落得這樣凄慘的下場？

為什麼？

青梧約覺察到有些不對勁，卻無從下手。信息太，若不是路子安今日說，本找不到突破口。

或許還要再回一趟丞相府？

陷沉思，忽然聽到路子安回答：「聽柳婆婆說，是忽然瘋的，沒有什麼預兆。」

「不過……對於丞相夫人的問題，柳婆婆跟丞相府的下人說法並不一致。」

「詳細說說。」青梧聽到這裏來了興趣。

剛愁沒有更多的信息呢，路子安就又給送來了？

真是靠譜！

「柳婆婆的說法是，丞相夫人有孕的時候就不大對勁，當時照顧，所以觀察地比較仔細。」

柳婆婆並非單純被找來接生的，而是從周水有了孕開始就跟在邊照料著。

「但丞相府的其他下人都一口咬定，丞相夫人是因為生了王妃，所以才瘋的。」路子安說到這裏停頓了下。

「直說無妨。」青梧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在外吹了一會兒風，覺得現在腦袋清醒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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