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的眼裡，司玄燁可以說是個非常完的孩子。

作為兒子他很聽話，且敬重自己。

作為太子，他樣樣優秀，除了有些優寡斷心之外，沒有其他的缺點。

但皇后覺得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心是因為他涉世未深，不知外面的世界有多麼兇殘。

只要讓他明白這些事就好了。

所以皇后在他十二歲那一年賜死了跟在他邊的侍，並且，是在理掉他邊的那隻名字做小白的貓之後。

雖然他大病了一場，但結果是好的。

皇后覺得自己從來沒做錯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他能夠守住太子的這個位置，將來皇上能更信任他，更重他。

這皇位，早晚是司玄燁的。

但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現在竟然反駁了，還是為了青梧那個賤人！？

這對於皇後來說本就不能忍。

「母后，您今日是累了。」司玄燁看著皇後面容猙獰地指著自己，只是長嘆一聲，低聲勸道：「這些事以後再說吧。」

「本宮累？本宮這些天確實覺得累！心也累！」皇后說著，聲音竟然有些哽咽：「可是本宮願意啊！為了自己的孩子，本宮怎麼可能會在乎這麼一些些的累？這些日子太子不在宿京，可知道都發生了什麼事嗎？」

「什麼……事？」司玄燁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離開宿京前往海外仙島，一方面是為了幫青梧，而另一方面也藏了私心。

是想要逃避宮中這些繁瑣又無的鬥爭。

「事到如今，太子也該醒醒了！本宮放任太子胡鬧，是希太子能在這段時間裡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皇后將人拉到角落，低聲道：「太子可知道如今宮的形勢？」

「不知。」司玄燁搖頭。

他從來不想要爭什麼皇位，只是為太子，他很麻木地按照皇后的吩咐去做而已。

「太子從來都不在這些事上費心，可知道陛下如今的態度？陛下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本宮能看出來陛下早已了別的心思！」

皇帝最近的狀況反而急轉直下，自從上次在收節遇刺之後，便常常夜不能寐。

即使用了青梧做的熏香，也只能得片刻安眠。

與此同時，開始頻繁召見三皇子司玄安。

前段時間司玄安也表示自己的有所好轉，進宮的次數越發多了起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皇帝居然龍大悅。

其中暗藏的意思，即便不說，也已經出幾分端倪了。

「三皇子如今伺機而，過兩日就要迎娶將軍府的二小姐，這手棋倒是下得不錯。」皇后說著，臉上也忍不住出幾分愁容來：「那六皇子也不懷好意，不能輕視。」

司玄燁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皇后拉住他的手：「六皇子那個搬不上檯面的東西不足為懼，太子最好先下手為強，將他理掉。」

司玄承的出就註定了他不可能被皇帝重視。

竟然還了爭皇位的心思？

皇后對此十分不屑，沒將司玄承當一回事，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司玄安上。

「六皇弟從來都無心宮中事，怎麼會……」司玄燁搖搖頭：「母后定然是想太多了。」

「本宮想太多了？本宮覺得自己想的還是太了！」皇后聽到他的話，恨道：「若是能早些發現的話，三皇子本沒有機會同將軍府扯上關係！」

說到這件事，還覺得自己不夠敏銳。

不過事已至此，也是沒辦法。

「既然母后這樣說，改日問問六皇弟便是了。」司玄燁按住皇后的手腕，將人往房間的方向帶。

「問什麼問！」皇后甩開他的手，恨鐵不鋼道：「太子必須手除了他！這都是為了太子好！若是現在心，他們絕對會對太子下手！」

先下手為強才是正確的！

司玄燁沉默了，沒有再開口反駁。

自己回來的時候遇刺，分為兩批人。

一批是司玄安的人，一批據青梧的推測，是司玄承的人。

結合今天皇後跟自己說的話，那些事似乎都有了解釋。

原來是為了……爭皇位嗎？

司玄燁說不清自己知道這些事之後心裡究竟是怎樣的想法，只是覺得有些荒唐。

明明是兄弟，卻要因為皇位爭個你死我活。

「母后，其實兒臣不想要……」

「太子還不趕住口！」似乎是猜到了他要說什麼，皇后臉上閃過驚慌，忙開口打斷了司玄燁後面的話：「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還用本宮來提醒太子？」

「可……」

「好了！本宮乏了。」

皇后按住他的手背，不準他再繼續開口說下去：「本宮知道太子這一路奔波很是疲憊，所以才會生出這種荒唐想法。但本宮為了太子做了那麼多，太子難道還不明白該如何做嗎？」

「本宮只有太子了，太子就當是為了本宮，別再說那些荒唐話，可好？」

微風吹過，揚起司玄燁的頭髮。

皇后確實已經不再年輕，著他的眼睛里也溢滿了疲憊，甚至手指還在微微發。

「本宮從未想過，要害太子半分，太子現在也許會恨本宮，是因為本宮讓太子做了那麼多不願去做的事……」

「可太子知道嗎？在這深宮之中，什麼才是生存之本？太子當然可以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本宮替太子做再多，都是心甘願。可是本宮還能陪著太子多久？」

司玄燁的手在聽到這話之後僵了一下：「母后……」

人自然是有生老病死，他很清楚。

可卻不願意去想。

「這些事都是太子遲早要面對的，本宮勞一生，或許起初是為了自己。但自從有了太子之後，便都是為了太子。本宮唯一的心愿，就是希太子能過得好……」

這些話太沉重了。

司玄燁又開始下意識地想要逃避，眉頭鎖。

「太子能否答應本宮？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皇后卻不依不饒，一定要從他口中得到個答案。

司玄燁用力閉了閉眼睛，沉聲道：「兒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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