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虎口上,赫然有一顆黑痣。
「那人左手虎口,有一顆黑痣!」
「虎口……黑痣……」
一剎那石破天驚,如閃電般劈過腦海。
李婆子和海棠臨死之前的話,在青梧的腦海之中織盤旋,死死地盯著那顆黑痣,下意識抬手去抓。
「恭親王妃?」
失去神力控制,陸琢驟然一驚,抬眸看,眼底帶著幾分迷。
這位恭親王妃,好快的手。
他竟然沒能及時躲開。
看著手腕上素白緻的指節,琉璃的眼眸微沉,陸琢後退一步。
「芝,芝麻……」
察覺到自己急之下失態,青梧調整表,指著他的虎口滿臉垂涎滴。
「芝麻糖,本王妃吃!」
「娘子,那不是芝麻糖。」
秋水也嚇了一跳,慌忙拉住的手,聲道:「娘子要是想吃,奴婢明天給娘子做。」
「本王妃現在就要吃,芝麻糖!」
不依不饒,青梧撲上去要抓陸琢的手。
男大防,是癡傻兒可以不在乎,陸琢卻不能不在乎。
飛後退,他將左手背在後,下意識地蹭了蹭虎口上的胎記。
即使面對一個癡傻兒,他也沒有糊弄,溫文爾雅地解釋道:「王妃,臣這是天生胎記,不能吃的。」
天生胎記?
心中升起幾分冷意,青梧歪著頭滿眼懵懂看他,裡喃喃道:「吃,要吃……」
儀鸞司的指揮使,為什麼要對付娘子一個癡傻兒?
甚至不惜紆尊降貴,跟一個侍勾搭在一起,謀害司君冥後院中的安巧巧。
他的目標,到底是娘子,還是誰?
虎口生黑痣的人分明就在眼前,迷霧卻彷彿更多,重重遮擋,人看不清真相。
見這副滿眼只有吃的癡態,陸琢也沒出異樣的神,恭恭敬敬行禮退出。
儀鸞司的人訓練有素,很快退了出去。
宮門重新被關上,秋水長長地出了口氣,這才發覺雙已經得像是麵條,站都站不起來。
「看你這點出息。」
青梧好笑又,點了點的額頭:「護在床前的時候,不是很有勇氣嗎?」
「奴婢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護住娘子的。」
秋水仰著一張小圓臉,認真地看著,分辯道:「奴婢是怕死,但是不怕為娘子而死。」
青梧一時怔住。
秋水向來並不算聰明,難得會說出這麼有深度的話,圓臉上全是堅定。
傻丫頭。
比娘子那個小傻子還要傻。
心底莫名著點酸,青梧挪開眼笑道:「麻死了,再說這種話,讓你睡院子里。」
「娘子才不捨得呢!」
吐了吐舌頭,秋水笑了起來,見要走忙不迭地喊:「娘子娘子,等一下,扶奴婢一把,奴婢!」
「哼,讓你看看我舍不捨得,我才不扶。」
月如水,灑滿庭院。
笑鬧的聲音如銀鈴清脆,人生出歲月靜好的覺。
回到房中,青梧的臉上還帶著笑意,轉過卻見司君冥驟然翻而起。
「你幹什麼?!」
眉頭一皺,冷聲道:「不是說讓你別!」
撕裂傷口,又要浪費的藥和神力!
在這個時空,的神力不但弱小無比,恢復也緩慢。
非必要時候,實在不想用。
「拿盂來!」
司君冥卻充耳不聞,臉青黑地彷彿忍著什麼,從牙裡出三個字。
眉心一跳,青梧猛地蹦起來:「你忍著點!等著!」
飛奔過去把盂擺在他的面前。
這床天蠶錦被,是太后特意賜下的,喜歡得很!
千萬別給毀了!
抱著盂,司君冥張就吐了個昏天黑地。
見他這副模樣,青梧的眉頭皺起來,下意識搭脈診斷,卻查不出毫異樣。
「本王沒事。」
回手,司君冥垂下眼睫,眉宇間彷彿覆了一層霜雪,像是對自己的況心知肚明。
回想剛才的況,青梧不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他:「不是吧你?被秋水蹭一下就吐這樣?」
怪慘的呢!
總覺要把膽都吐出來了。
這人厭癥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不對……
跟他拉拉扯扯都不知道多回了,也沒見他這麼大的反應。
「矯。」
撇撇,心底忍不住生出幾分不屑,青梧的語氣中也帶出幾分:「蹭一下至於嗎?又不是故意的。」
自己金尊玉貴,讓旁人一下都不行?
那小長安怎麼來的?
難道說,還能一邊吐一邊行房?
認定了他是裝腔作勢,青梧越發沒有好氣,嫌棄道:「幸虧沒有弄髒我的被子。」
司君冥抬眼冷冷地看一眼,眼底滿是寒意。
這個人,簡直毫沒有同心!
毒婦!
「看什麼看?」
青梧瞪他:「現在我為刀俎,冥皇叔為魚,還是不要給我使臉比較好。不然,我的脾氣可沒那麼好。」
說著,頗帶幾分威脅的手做出一個按的手勢。
跟按他傷口時候一模一樣。
這個冷無的人,簡直詭計百出。
司君冥冷笑一聲,幽冷的眼底掠過冷,倏爾勾了勾角:「本王只是想提示王妃……」
按在口的大掌挪開,掌心向上。
上面滿滿都是,顯然傷口已經崩開,染了裡。
然而他面如常,彷彿流如注的那個人不是他,甚至還饒有興緻地盯著道:「這被子,已經髒了。」
話音落下,他的大掌毫不留,直接落在淺的天蠶錦被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手印。
作為始作俑者,他角越發上翹,好以整暇地看著。
冰冷的男人驟然綻開笑意,一剎那春回大地,有冰河消融般的魅力。
簡直妖孽。
青梧癡癡看了兩眼,有些挪不開眼,愣愣道:「什麼?髒了?」
嗚嗚嗚,人兒哪裡髒了?給人兒。
迎上的眼神,司君冥的笑意頓時收斂得乾乾淨淨,面驟然一寒,眼底升起殺機:「當心本王剜了你的眼珠子!」
竟敢用那樣的目,死死地盯著他!
簡直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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