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月九齡猝不及防地,對上了顧墨玧的視線。
在皇后壽辰之前,曾聽說過無數關於顧墨玧的傳聞,無論是他有一張驚為天人的絕臉龐,還是為百姓爭相傳誦的赫赫戰功,在月九齡聽來,都帶著傳奇彩。
這兩者不大可能會同時發生在一個年輕男子的上,極有可能是傳播謠言者誇大其詞的,傳播過程中又添油加醋導致的結果。
壽宴開始前,在月銘後落座,因為月星兒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后,抬眸時第一眼看到的,是對面那個漫不經心,側耳聽著旁屬下說話的年輕男子。
不知為何,當看到男子的容貌時,腦海里第一個想法就是:他一定是顧墨玧!
原因無他,因為放眼壽宴上,再沒有長得比顧墨玧更好看的男子了——劍眉飛鬢髮,墨眸幽深且起犀利,鼻樑筆直,雙抿出了幾分薄,卻依舊惹得席上頻頻去。
絕的容貌月九齡認同了,連一向變不驚的,第一眼看到都會被他眉間那顆灼人的紅痣迷了眼,當時月九齡第一反應是,看來傳言也並非不可信。
接著收到了周圍幾個與年齡相仿千金小姐不屑中帶著幾分嫉妒的目,悄無聲息地收回了視線,有了第二個——這個未婚夫可真會給找麻煩!
於是在那之後,月九齡有意無意地,視線都會避開顧墨玧的所在之,直到此時,將所有人都觀察了個遍,只剩顧墨玧。
只是沒想到,自己在觀察別人的同時,顧墨玧也在做同樣的事。
於是兩人的目隔著中間跪倒一片的群臣,在瞬間電石火地,不甘示弱地撞擊......
直到秦琰去而復返,兩人心照不宣地收回視線,聽秦琰說:
「稟皇上,死者的首還有餘溫,推測被殺不超過半個時辰,上有多傷口,致命傷在腹部,被利刺穿,確實為失過多而亡。」
此言一出,宴席上寂靜無聲,跪倒的員與家眷怎麼也想像不出,他們歡天喜地席準備宴飲時,竟有個殺人如麻的瘋子在離壽宴不過兩里地外的假山,殘忍殺害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宮。
一想到這,他們就有些控制不住地發抖,唯恐自己會為心狠手辣的兇手下一個目標。
比起瑟瑟發抖的眾人,此時沉著臉的皇帝冷靜多了,他敏地察覺到秦琰避重就輕的說辭,追問道:
「其他傷口呢?」
秦琰頓了一下,但也知道事關重大,最後還是如實稟報:
「其他傷口大都在臉上,......的臉被劃花了,眼珠子被挖走,高公公是據上的裳以及配飾辨認的份的。」
音落,扎堆跪在一起的眷中有幾個竟就這麼暈過去了,就連靜妃也是驚呼一聲,兩眼一翻,暈倒在了皇帝懷裏。
於是場面再度熱鬧起來,宮人手忙腳地扶著那些不省人事的眷扶走,皇帝也親自將靜妃扶到自己位置上放下,讓人傳太醫。
一旁皇后看到這個形,咬了咬牙,愣是讓自己保持風度,冷靜下來問秦琰:
「你是說,這是那個近日來在皇城殺了好幾個的犯人所為?他殺的不都是有孕的子麼?為何要殺萍兒?還是說......」
說到這,皇后突然意識到什麼,住了。
前伺候的宮,若是有了孕,那很大可能就是皇帝的種了......
眾人沒想到巍巍中,竟然還能有八卦可看,頓時也忘了害怕。
秦琰皺了皺眉,將皇后沒有問出口的話說白了:
「臣剛剛請了宮中有接生經驗的婆子驗過,萍兒確實已有了四個月的孕。」
皇后聞言,心如死灰般地閉上了雙眼,然而皇帝此時卻跟沒聽到似的,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裝聾作啞地小聲安著靜妃,皇后氣得太突突直跳,可知道底下有那麼多人等著看的笑話,絕不能讓這些人得逞!
於是,用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疼痛與腥甜同時傳來,才重新睜開雙眸,卻沒了剛剛的容煥發,彷彿一下老了十幾歲,啞著聲音問秦琰:
「你的意思是,那個近日來在皇城屢次犯案的兇手就在宮中?還帶著兇?」
秦琰垂首回道:
「恐怕是的。」
此言一出,皇帝突然恢復了聽力,中氣十足地:
「好哇,朕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宮裏作妖!」
皇后見皇帝終於肯從靜妃回歸到正事上,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面疲累地坐下,一副不想再理會此事的模樣。
禮部尚書李欽聽到皇帝這番話,當機立斷地出列高呼:
「皇上英明!還請皇上給老臣枉死的兒作主啊!」
眾人雖然同他中年喪,但用兒的名義拍皇帝的馬屁,卻也讓人不齒。
皇帝並沒有回應,而是出聲問道:
「大理寺卿何在?」
音落,跪著的隊列中,有一青年起出列行禮:
「臣江聰在!」
大理寺卿才正三品,本沒有資格邀參加皇后壽宴的,但誰讓大理寺卿江聰是皇帝親妹妹,德安長公主之子呢?
按職不行,但按爵位卻是可以的。
皇帝居高臨下地看著江聰,不容置喙帝下令:
「朕命你即刻起在宮裏調查宮萍兒之死,揪出真兇,刑部與顧候協助!」
被點名的顧墨玧與肖力也出列,三人異口同聲地領旨:
「臣領旨,定竭盡全力查明此事!」
皇帝見底下三人面貌不似其他窩囊廢那般膽小怕事,氣兒才消了點,隨即又點名:
「秦琰,你派人守住宮中所有出口,若是放走了一隻蒼蠅,朕唯你是問!」
「是!」
皇帝分好了工,看著底下依舊跪著的的眾人,冷哼一聲道:
「既然兇手就在宮中,那麼就請諸卿先別急著出宮,在宮裏多待些時辰,配合大理寺查案,直到抓住兇手!」
眾人聞言一愣,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又聽到皇帝厲聲下令:
「來人,封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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