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奴婢是端王府的人
江士恒聽了方立瑾的話后,黑著臉著跪在花廳的江錦才。
方立瑾見狀極眼力地告退了,臨走時若有若無地瞥了眼江錦才,見他嚇得六神無主便不屑地哼了一聲。
這麼個人,也值得自己費這麼大的功夫?
江士恒見花廳里只剩下江錦才,這才氣地指著江錦才的指尖都不住的發抖。
他呵斥道:“孽畜!你實在是不知死活!那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居然做出這樣不知恥的事……”
盛怒的聲音飄散在夜際中,被黑暗劃分地零零碎碎,江錦言面平和地站在耳房門口,里頭還有腥的味道。
早在江士恒進梧桐苑的時候,江錦言就退去了安置白凌的耳房。
“小姐,方二爺已經告辭了。”
江錦言點了點頭,方立瑾本就是個散漫的子,哪有什麼事能捆得住他呢?
對徐媽媽低聲道:“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擾老爺和大爺,尤其是……怡翠閣的人。”
徐媽媽正著點了點頭,自然是心中清楚的,這個時候若是王氏來了,恐怕又得鬧起來了。
江錦言了眼耳房里邊兒站著的失魂落魄的丫鬟,那丫鬟眼里倒是極盡愧疚和痛楚之意。
沉了片刻后,江錦言對一旁的雨墨道:“把那丫鬟帶去花廳,我有話要問。”
說著便邁步往花廳去了。
雨墨點點頭,走進耳房將燕兒帶了出來。
燕兒走進花廳后便像是沒了力氣一般,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面慘白,著上首坐著的子。
這一瞥竟讓足足地呆了良久。
在自己眼中,小姐已是得不可方了,可這上首的子,不僅僅是得像畫里走出來的人,更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讓自己不得不敬畏卻又有些不寒而栗……
“你是什麼人?”
江錦言的指尖輕輕地挲著手中的杯盞邊沿,溫熱的氣息在指間纏繞。
燕兒不敢抬頭,低聲道:“奴婢……奴婢燕兒,是白小姐的丫鬟。”
江錦言驀地揭開茶蓋,輕輕地撇了撇里頭的茶沫,茶香飄飄渺渺,暗道到底還是這蘭溪峰讓自己安心。
“不用瞞我,你的主子可不是這位白小姐,事已至此……你還是不說嗎?”
這不帶毫溫度的語句讓燕兒心里一,快速地抬頭瞥了眼那慢條斯理在喝茶的子。
可那悠然自得的姿態同漠然的眼神全然不符!
“奴婢……”燕兒咬著,自己怎麼能招了呢!王爺又怎麼會放過自己!
可……可這子的眼神就像是看了自己一般!
江錦言瞥了眼,將的痛楚糾結之盡收眼底。
“還不說麼?我可沒法子憑自己護著你們兩個,難道你忘了,忠勇侯可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燕兒聽到忠勇侯這個名字便意更深了。
“更何況,白小姐待你不薄,你如此害,最后還想要的命不?”
江錦言篤定這丫鬟對白凌是心有愧疚的,起緩緩走近了燕兒。
“我的耐心也有限,也并不是非要救你們,況且你難道以為我會在意江錦才的安危?”
燕兒猛地抬起頭,這就像是手里的最后一救命稻草,卻正要被這個仍是笑得傾城絕世的子去!
無助地低喊道:“不!小姐您不會用侯府去賭的!您不會的……”
江錦言淺淺一笑,“你可是高估我了,若是能借忠勇侯除去江錦才這塊絆腳石,就是用半座靖安侯府去換……我又何樂而不為之呢?”
燕兒癱坐在了地上,臉上盡是驚恐之,這個笑意融融如海棠般明艷的子,此刻得讓覺得可怖!
“那您……又為何要救小姐?”燕兒咬著低聲問道。
江錦言眸子里的清亮這才暗了一瞬。
為何要救?許是覺得這人蠢得讓自己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吧?
語氣冷了許多,“我既然出手了,自然就有我的緣由,若是你還不肯招,那我自然是不會再留你們。”
燕兒捂著臉哽咽起來,“您救救小姐吧!是我害了!是我……”
江錦言背過了子,垂下眼簾道:“說吧,你的主子究竟是誰,不然,即便是我想保住你們……也做不到。”
燕兒木然地著眼前一片素白的角,那上頭的幾點竹紋清秀淡雅,卻讓自己止不住的抖。
“奴婢……是端王府的人。”
周承瑞!
江錦言眼里的狠厲之頓起,瞇起了眸子。
竟沒想到,是他!
此時端王府的上房,周承瑞正端坐在太師椅上。
嚴讓快步進了屋子,著臉鐵青的端王道:“王爺,跟著方二爺的人來報,方二爺的馬車去了靖安侯府!一個時辰后是方二爺一人獨自離開的。”
周承瑞聽了這話后微微瞇起了眸子。
哦?白凌和燕兒留在了靖安侯府?
方立瑾
和江錦才可沒這份,靖安侯府里還有誰敢沾惹上這件事?
驀地那個傾城絕的子讓他頓了片刻。
周承瑞心思一轉,角也漸漸揚起了。
“明日便去靖安侯府遞上本王的帖子。”
此時的靖安侯府,江士恒沉著臉將江錦才罰去了祠堂門口。
“你給我在這兒好好跪著!若是這事不能善了,我即便是將你除族趕出江家也不能讓你拖著整個江家下水!”
“父親……”他哀求地著江士恒,但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江錦才跪在冰冷的地磚上,徹骨的寒氣讓他冰冷的厲害。
江士恒甩袖便去了梧桐苑,果然,江錦言已經在院門外候著了。
江錦言見他臉不善,皺眉道:“父親,這事……若不是二表哥上了解了圍,恐怕這忠勇侯也該找上門來了!”
江士恒臉鐵青,“這個逆子!這可如何是好,那人還在你院子里?”
江錦言點點頭,擔憂道:“若是將趕出去,嚷嚷起來,我們侯府也是不開關系的……”
狠狠一甩袖后,江士恒厲聲道:“這事怎麼能瞞得住!若是忠勇侯查出了這人在我們府上……”
雖說豢養外室不宜宣揚,可忠勇侯只要查到了這件事就有的是辦法暗地里對江家下手啊!
江錦言神凜然道:“這一回……只怕是……護不住大哥了……”
江士恒臉上凝重起來,“忠勇侯為人睚眥必報,不能讓他同我們府上結下梁子!若是追究起來,就將錦才除族,我們江家定要同此事劃清關系!”
江錦言垂下眸子緩緩道:“只怕王姨娘是不會同意的……”
江士恒冷哼了一聲,“養出的好兒子,他自作孽難道讓江家都陪著他不可活嗎?”
說著他還是對王氏心了一陣兒,“錦言,這消息先別傳去怡翠閣。”
“兒理會的。”
江錦言點了點頭行了一禮,目送著父親往前院去了。
方嬤嬤皺著眉頭趕來道:“小姐,那人醒了,在耳房哭喊呢。”
江錦言眉頭一蹙,“那丫鬟呢?”
方嬤嬤道:“那丫鬟不肯進去,已經去廚房守著煎藥了。”
江錦言點了點頭,便往耳房走去了。
燕兒自然是不敢面對白凌的,心里愧疚。
說到底白凌能有如今這個下場,也是推波助瀾的人。
耳房里的被褥已經換過了,連白凌也在丫鬟的服侍下換了雨過天青的羅衫,此刻面無地躺在床上,滿臉的淚痕愈加讓顯得楚楚可憐。
的確是個人的模樣,只是現如今面目憔悴減了許多。
白凌用盡所剩無幾的力氣,一把推開一個端著青瓷碗的丫鬟,哭喊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沒有了?你們說啊!”
江錦言蹙了蹙眉頭。
這孩子沒了,對也是一件幸事。
只是這孩子可是江錦才親手害的,大概是怎麼也不能接的……
“你們都出去吧。”
那幾個丫鬟見到大小姐進來都如釋重負地行了一禮退下去了。
江錦言慢悠悠地坐在了床前的杌子上,“他都已經不要這個孩子……甚至是親自下手了,你還如此執著,意義何在?”
白凌猛地捂住耳朵,搖著頭哭喊道:“你們都在騙我!江郎不會……他不會不要這個孩子的!他說過的,他不會!他怎麼會……”
江錦言輕笑著搖了搖頭,“我都未曾說是誰,你已然想到是他了,其實……你心里早就清楚了,只是不愿意相信罷了……”
白凌因瘦削而顯得大而無神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江錦言。
“你滾啊!都是你這個賤人!我這回要完了!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婦引我!”
自己昏過去之前,最后聽到的便是悉地聲音,可那語氣便是從沒有過的冷漠,讓自己痛徹心扉!
流著淚搖頭像是在質問,“你是誰?為什麼要來騙我!為什麼要來騙我!”
“如果覺得我是在騙你,你又何苦要哭?你也信不過自己麼?”
江錦言拿起一旁小幾上的瓷碗,那里頭的藥味兒讓愈加沉靜下來。
“這藥,你喝也罷,不喝也無人強求你,只是,你該好好地聞一聞這藥味兒,人若是沉溺于甜味兒里,可是會迷失心的。”
說著便站起了,不再去看失魂落魄憔悴不堪的白凌。
“這是靖安侯府,我會盡力護住你,你安心留在這里便是,也不必再過問江錦才的任何事,一切都是因果循環,你能早日看才好。”
江錦才走出耳房的時候便瞧見了門口躊躇的燕兒。
端著放了藥碗的托盤,眼睛紅腫。
江錦言走過燕兒的邊時低聲說道:“你的事,我不會告訴的。”
說完便再沒回頭,往室去了。
這個時候,周承瑞也該查到靖安侯府了吧?
臉上漸漸凝重起來。
看來自己同周承瑞大概還有一番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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