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敗寇,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舒雨微看著腳下的子,目低垂,淡淡道:「前幾個穿書者都敗在了你手裡,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你……」子瞇了瞇眼,看著的目彷彿恨不得將吃了:「誰像你,會這麼多招!我呸!下作的小人!」
「不是我會這麼多招。」反正已經任務已經結束了,舒雨微也再沒有什麼顧慮,直言道:「是我在穿到這本書以前,有人曾跟我過你的弱點,我不過是知己知彼,才百戰百勝罷了。」
那人眼神愈發兇狠,咬牙切齒地問道:「是誰?!」
「跟你也沒什麼關係了。」
舒雨微的話音剛落,潛意識裡就傳來系統告知已經完任務的聲音,接著,天上降下了一道白,一如曾經消失在晏謫江眼前那樣,與面前的這個人,一同離開了這個世界。
系統看了看被帶來的子,機械地笑了一聲,道:「又見面了,沒想到宿主竟然能這麼快的完任務。」
「多虧了清容。」舒雨微微微一笑,「我剛一恢復記憶,就想起清容跟我說的話,之後的一切,就變得容易多了。」
「那你現在,是想回到晏謫江的邊,還是……」
「回到他邊。」
系統的話都沒問完,舒雨微的回答就已經出來了。
它看了眼舒雨微旁說不出話,只能瞪大眼睛看著舒雨微的子。系統再次出笑臉,回過頭看向舒雨微,出聲道:「我尊重您的選擇,只不過,您這一次回去,就沒有系統靈或是積分商店可用了,從今往後,您都只會是一個普通人。」
舒雨微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它,因為這些對而言,本無足輕重。
小悠突然探出頭來,朝著面前的全息屏幕嘻嘻一笑,又小心翼翼地道:「那個,我…我可不可以再陪一會,我…我還……還想看著他倆團聚的……」
系統單挑了下眉,疑問道:「小悠也能夠知人類的了?」
「……那倒是不能。」小悠喃喃道:「我就是覺得好奇,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晏謫江還會不會記得。」
「嗯……」系統轉了轉眼珠,出聲道:「其實我也很好奇,好吧,那你就替我去看一眼吧。」
小悠一拍掌,高興地喊出聲來:「好耶!!」
幾人的面前突然出現一道白,逐漸在們的眼前放大,直到包裹了整個空間。接著下一秒,舒雨微就穿回到了曾經最悉的那個小說世界。
穿到了第一次穿書過來的地方——那間販賣小孩的小黑屋裡。只不過,這裡如今已然為了一被廢棄的屋子。舒雨微顧不上在意那麼多,幾步跑出這裡,在街上四下張著,思考著應該朝哪裡走。
此時已是深夜,京城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小悠提議幻化地圖給指路,舒雨微卻拒絕了它的好意,告訴它自己記得回家的路。
事實上確實記得很清楚。當一路憑著記憶來到府邸大門時,發現門口正亮著一盞燈。
舒雨微的鼻尖突然有些酸,因為記得很清,從前每個沒有回來的夜晚,晏謫江都會在家門前為點一盞燈。
即便萬家燈火熄滅,他亦會為明燈一盞,待歸家。
舒雨微的心跳不停,眼前彷彿已經出現了晏謫江的影,的不控制,大步大步地往前奔去。
此時此刻,的腦海里只剩一句話,就是去見晏謫江,去見他!
然而舒雨微剛一跑到府門前,還沒來及讓門口的侍衛開門放進去,大門就已經打開,好巧不巧的是,從府走出來的那個人,偏偏就是晏謫江。
他看上去憔悴了許多,邊滿是胡茬,鬢角都有些斑白,人也不似從前神,上還系著那枚香囊,只是依舊破舊不堪,甚至都有些。
舒雨微見他這樣,淚水頓時就忍不住流了出來。
說不上自己是因為激還是心疼,也或許兩者都有,但現在只想衝過去抱住他,親吻他。
然而還沒過去,就被晏謫江一柄長劍攔了下來,舒雨微有些陣愣,眼角的淚珠滾落在地,抖著聲音,疑聲問道:「阿江……你不記得我了?」
晏謫江在看到容貌的剎那間神冷凝,然而當口中的這句話一出,他卻突然愣住了。
「是我,是我!我是你妻子!」舒雨微有些急迫,明明在那本書里無時無刻都謹記著冷靜二字,可如今面對晏謫江,卻是什麼也顧及不上了。
「……微兒?」晏謫江發問的聲音有些打,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舒雨微,手中的長劍「咣鐺」一聲掉在了地上。沒有阻攔的東西以後,舒雨微猛地衝上前,狠狠地攬著他的脖子,死死地抱住了晏謫江。
「是我!」忍不住大哭起來,「你都不知道我這些年過得是什麼日子嗚嗚!你都不知道,沒有你我邊,我一個人有多難,我好幾次死裡逃生,有一次差點就被壞人殺了,還好……還好是你給的手釧替我擋了那一下。」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彷彿要把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委屈全都吐乾淨。..
晏謫江泛白乾裂的漸漸浮出幾分淺笑,目從錯愕逐漸轉為平靜又轉為歡欣,他甚至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不停地輕著面前的人後背,不斷地安。
「你都不知道,沒有你,我什麼都要靠自己……」
舒雨微越說越難過,當時遇到那些事的時候,也沒覺得有多困難有多委屈,可是如今見著晏謫江了,再想起那些事,就彷彿到了天大的委屈。
「有一次帶著那個傻白甜主去吃飯,我忘記帶錢了,結果被扣在酒樓里給人家洗盤子。嗚嗚嗚,以前你在我邊的時候,我哪裡過那種氣……」
「還有那一次……」
越說越多,晏謫江卻也不打斷,兩人就這樣相擁著,一直到舒雨微說得口乾舌燥了,才回到府里休息。
洗漱更之後,晏謫江就抱著上了床,他什麼都不說,只是目溫溫著著,彷彿就已經很滿足。
舒雨微死死地抱著他,在他懷裡,一刻也不肯放手。
晏謫江並不反,反而覺得很舒心。他輕地著的長發,目許久都不曾從的臉上移開,又過了好一段時間,他才沙啞著嗓子,出聲說道:「你的硃砂痣,沒有了,我之前留在你眼角下的傷痕,也沒有了。」
舒雨微聽到他的話,下意識地手了自己左眼的下邊,想起穿到那本書里之後,自己上所有的東西就都被清零,所以晏謫江從前在臉上留下的那一點傷口,確實是沒有了。
晏謫江緩緩地將拉到懷裡,下抵在的腦袋上,低聲說道:「你不在的這十年裡,有人曾冒充過你,頂著一張和你一模一樣的臉,不過我剛一和接,就知道不是你。」
舒雨微眨了眨眼,算是明白為什麼剛才一見面,晏謫江就拿劍指著,原來是發現自己眼下的硃砂痣沒了,以為又是有人冒充。
抿思索了一下,準備幻化出一銀針來,然而卻沒能做到,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沒有神醫系統了,好在小悠還沒有離開,於是告訴小悠,讓它幻化一簪子。
小悠不知道要做什麼,但還是如以前一樣,乖乖地照做。
舒雨微從晏謫江的上掙出來,坐起,在晏謫江疑的神下,舉起簪子,狠狠地朝自己的左眼下刺了過去。
珠很快從傷口滲了出來,一如那顆曾在臉上的硃砂痣。
晏謫江蹙了蹙眉,正想問為何這麼做的時候,舒雨微已然出言解釋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這算是你留在我上的痕跡,你要我永遠都帶著它。」
晏謫江勾一笑,他道:「真是個小瘋子……你從前不是最怕疼了嗎?」
舒雨微又趴到他懷裡,與他四目相對,一字一句地同他說道:「如你所言,我是你養大的,那自然也和你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晏謫江輕笑了一聲,沒再繼續說話。他手將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裡,不斷地輕著的長發,他沒有別的覺,只覺得心安。
「微兒……」他的目有些恍惚,「再也不要離開了,好嗎?」
舒雨微再次抬起頭,支起子來,看著他的雙眼,認認真真地答道:「我上一次的離開,就是為了完任務,永遠的和你在一起。小爺,以後,我們再也不會有分離。」
晏謫江不知道話中所言的任務是什麼,但他不著急問,因為如果舒雨微願意,自然會告訴他。
「阿江……」
「嗯?」
「我你。」
說完,作輕地趴回到他的懷裡,就像從前的每一個夜晚。
他有很多的話想告訴,就像他曾在書中留下的那句:曾是驚鴻照影來。
如果說晏長歡是他生命里,那舒雨微就是他晦暗人生里,唯一的一抹彩。改變了他的一切,帶給他歡樂,驚艷了他的生命,使他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念頭。
但他是不急在這一時,因為在此後的時里,他們將永不分離,他還有許多許多的年頭,可以告訴這些話。
時間帶得走年華,但意永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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