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微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
迷迷糊糊地坐起,意識還有些不太清醒。閉眼了昏昏沉沉的腦袋,舒雨微開始回憶昏睡之前的事。
假死葯……
的腦袋霎時閃過一道白,頓時神不,睜開眼,正打算看看自己現在的地方是不是京城府邸時,卻忽地發現自己還在屋裡。
???
這……這是沒人發現死了?
舒雨微正喚出小悠,想跟它一同研究一下現在的狀況,誰知門口突然有人敲門,舒雨微連忙躺回床上,佯裝睡去。
來人的步子很輕,在桌邊停留了片刻以後,便來到床邊,沉默了半晌,才低聲道:「夫人服下的假死葯,藥效還沒過嗎?」
舒雨微萬般無奈地在心中嘆了口氣,明白自己的小伎倆又被看穿了。
見床上的人沒有回應自己,若歆便道:「藕粥給夫人放桌上了,這兒荒山野嶺,買東西不方便,小爺惦記著您喜歡喝,就讓我帶回來給夫人。」..
舒雨微心口微,大腦一空,有種說不出來的湧上心頭。
「若歆。」忽地睜開眼,依舊面對著牆壁,不回頭去看。
若歆聞聲停步,回過看床上的人,等著說話。
「如果我說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晏謫江你會信我嗎?」
「會。」
若歆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小爺是局中人,他會害怕失去您,所以您不說,他就一直都不能肯定您心裡是有他的,可我看得出來,夫人眼裡、心裡,都是小爺。」
舒雨微覺眼中有些酸,皺著眉頭閉上眼去,道:「若歆,很多事不是人力能夠改變的,如果可以,我寧願死我都要陪在阿江邊,可我沒法眼睜睜地看著他也是一樣的下場,甚至更甚。」
如何能忍晏謫江一遍又一遍地承原劇的悲苦,如何能忍晏謫江下一次的人不是。
如果說完任務可以讓晏謫江的故事停留在這一次的穿書里,好好地活到老死,不再有所改,可以讓自己平平安安的回到現實里,不被系統抹殺,換做任何人,應該都會如此選擇。
若歆沒有說話,幾步到門口,將屋門反鎖,而後回到床邊,看著床上的人,輕聲道:「屬下雖然不知道夫人為何這樣說,但屬下相信,夫人這樣做,確實是為了小爺。但屬下要說的是,夫人有沒有想過,您這樣做,就算小爺能活下來,他也不會幸福的。」
「若歆。」舒雨微低著頭,眉間的蹙愈發濃重,道:「是命重要,還是幸福重要?沒有命在,幸福還留得住嗎?這世上有很多值得去做的事,只是人生中最無足輕重的一項,有隻是錦上添花,沒有也不會怎麼樣,如果為了放棄生命,那樣太愚蠢了。」
若歆似乎有所,但還是想反駁什麼,然而還沒說出口,就被舒雨微給截了下來。抬起頭,對上若歆的視線,神認真:「阿江救下了當年走投無路的你,又收養了你的侄子侄,救下你兄長,我不信你對他一丁點主僕之外的誼都沒有。」
若歆愣了一下,瞳孔微,看著舒雨微的視線突然變得慌。
見這樣,舒雨微心中的猜測便完全肯定下來,拉起若歆的手,神懇切:「讓我回去,若歆,我們都希阿江能好好活著,不是嗎?」
其實,從晏謫江要給若歆找個夫家被若歆拒絕的時候起,舒雨微就覺得若歆對晏謫江是有點不一樣的心思。
但藏得很好,從來沒有展出一分一毫,大抵是真的沒有想要從晏謫江邊得到什麼名分或者其他,不僅沒有任何作為,反而極力地想要維護舒雨微和晏謫江的。
舒雨微今日說這話,也只是一個試探而已,但是看到不知所措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的第六沒錯。
是啊,救命的恩,怎麼可能完全無於衷。
是從滿門抄斬中被晏謫江救下,跟著他學習管理賬目,在他的手中逐漸長為能獨當一面的,為他極其信任的心腹,替他做事,默默陪在他邊多年,知道他不為人知的一面,說就像是拿了晏謫江配的劇本也不為過。
只是唯一不幸的是,晏謫江對沒有心。
舒雨微低下頭,語氣幾近祈求:「若歆,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你也會這樣做得到不是嗎?算我求你了,讓我出去,好嗎?」
若歆還想說什麼,可見這樣,心中的終是被打。
點了點頭,答應了舒雨微的請求。
「但是夫人,無論您做什麼,我也希您和小爺一樣,平平安安。」
有了若歆的幫忙,舒雨微很容易就在侍衛們的眼皮底下逃走。若歆帶著出了院子后,便扶著上了提前準備好的馬車。
「夫人放心,這裡有我在,一時半會兒他們不會發現您已經不見了。」
舒雨微握著若歆的手,眼中滿是激。
「若歆,謝謝你。」
「不用謝我夫人。」眼中有淚閃爍,滿是擔憂:「您一定要平安才好。」
舒雨微點頭,「我會的,為了晏謫江,我也會的。」
兩人不舍地對視許久,舒雨微才坐到馬車中,緩緩離去。
若歆一直目送著離開,眼中的擔憂依舊未褪半分。
舒雨微靠在馬車上,心十分複雜。
等回到京城裡時,已是次日清晨。
若歆告訴,晏謫江在京城門口也設了人看守,為了防止回來,所以舒雨微沒有下馬車,而是在路邊隨便拉個人跟同坐,在城的時候,躲在了車座底下的箱子里,功逃了晏謫江手底下人的檢查。
剛京城,馬車就停了下來。舒雨微從馬車上下來便與那人分道揚鑣,戴上了若歆給提前準備好的帷帽,打算直子府。
路上得知皇帝已經駕崩的事,以及皇帝在臨終前,要常承澤繼位。
而明日,就是常承澤的登基之日。
舒雨微低著頭,快步從這些人中穿過。
但是整整兩日沒有進食,只在路上吃了些水果,此時的力顯然有些不支。
離最近的地方有家酒樓,不過卻是晏謫江的地方,有些危險。
就在舒雨微想著要不要堅持堅持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句話,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
確實,如果自己真的回來,肯定是不會去晏謫江的地盤,更何況晏謫江現在也本不知道回來的消息,警惕心自然不會很強。
更何況常承澤明日登基,那他今夜很有可能會在宮裡,而不是在宮外。即便手裡有常承澤給的信號彈,但是登基這樣的大事,也不應該打擾。再者,現在也確實是得不行。
在酒樓外咬了咬牙,舒雨微最終選擇踏了進去,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換了個聲音跟掌柜說話,在點完菜后,便上樓找了個包廂。
誰知路過其中一間包廂的時候,那間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位著白的男子。
心中一,因為那人就是晏謫江。
此時如果掉頭就跑,定然會引起晏謫江的懷疑,所以就算這裡真的已經最不安全,但舒雨微也得佯裝鎮定,若無其事地朝隔壁包廂走去。
好在晏謫江並沒有追來。
不過倒是有些好奇,晏謫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他很出府吃飯,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沒什麼需要涉的人,自然也就不用來酒樓。
小二很快將飯菜端了上來。在他開門的瞬間,舒雨微看到門外有一男子從屋外的左側走過,但所在的包廂的左側,就只有一間包廂,就是晏謫江方才出來的那間。
蹙了蹙眉,留了個心眼,出聲問小二道:「隔壁那兩人穿著不凡,他們是何人啊?」
「隔壁?」小二皺了皺眉,看向所指的方向,思索了一下,便道:「似乎是丞祿大人和鎮國將軍。」
鎮國將軍??
舒雨微更不解了,晏謫江什麼時候和鎮國將軍的關係這樣好了,怎麼從來沒聽他說過?
雖然事有蹊蹺,但眼下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擔心繼續問下去會遭人懷疑,舒雨微便沒有再追問下去,待店小二離開以後,拿下了帷帽,開始吃飯。
吃飽喝足,天也就了夜,打算先睡一覺,見常承澤的事等明日再看。
舒雨微只褪了外便躺到了床上,舟車勞頓,很快就進了夢鄉。
睡夢中,覺得有人在的臉頰,猛地一睜眼,突然發現自己邊真的坐了一個人。
就在準備幻化銀針防備的時候,看清了坐在床邊的人。
過月,那人面容自帶的清冷愈發濃重,但看著的那雙眼睛里,卻飽含了太多太多的緒。
晏謫江手挽起額間的碎發,作極其輕,眼中的思念溢於言表。
「你還是回來了。」
(回頭以若歆的視角,寫一篇關於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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